天启皇帝朱由校,此刻变得平静了下来。
但他的这副样子,却让奉天殿内的大臣们,心中那更是没有底啊,没办法。
此刻的朱由校,非常像是他的爷爷和老祖。
他的爷爷是谁?
那可是号称华夏历史上,待机时间最长的皇帝,他的一生可谓是波澜壮阔,生前的是是非非,不提。
但那位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主。
再说他的老祖,不是隆庆帝朱载坖,而是嘉靖道长,这位也是个喜怒不趋于表面的人,那可是能将嘉靖一朝的大臣,玩弄于孤战之人的人啊。
此刻的朱由校,仿佛就像是他家的这几位先祖附身似的。
一时间,让奉天殿内的大臣们,非常的不适应。
可以这样说,这位年轻的皇帝,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不管是年幼的时候,还是当上皇帝后。
可没有这么深的城府。
但现在呢。
那不说话的样子,让众人心中打起鼓来。
“朕也知道,这些年,朕疏于朝政,但这不是你们的借口,欺瞒君父,弄权专政......”
原本,此刻奉天殿内的有些大臣,还不在意的,但慢慢的,当朱由校说道欺瞒君父,弄权专政等等一些事情的时候。
他们的脸色,终于变了。
“臣等恐慌...”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非常的神奇。
就像是此刻的奉天殿内的情形一样,有人带头,但其他的官员们,仿佛是知道带头之人,想表达什么似的。
一个个口中直呼恐慌。
一开始还不整齐,但慢慢的,这口号变得整齐了起来。
不得不说,上朝那也是要默契的,与其他同僚们的默契。
“哼,多余的话,朕不想说,朕作为大明皇帝,理应起到表率的作用,所以,朕决定,下发罪己诏。
我相信,锦衣卫镇府司大门朝那边开,你们是知道的。
朕希望,如果你们当中,有人做了于国不利之事,那就主动上报,不然到时候,可就不要怪朕不顾及君臣之情了。”
说着,朱由校目光看向了旁边的老太监,老太监看到朱由校的目光后,从身边的小宦官手中,接过一份明黄色的圣旨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王......等人,视察前线,待朕巡视边军......”
接着,圣旨上面的内容,使得原本奉天殿的大臣们,更加的懵逼了起来。
这一系列的组合拳,打得整个奉天殿内的大臣们,晕头转向的,但圣旨上面的内容,却让所有人都吃一惊。
没办法,从朱由检提拔的几名官员,还有边军将领,他们就能看出来,皇帝这是要认真了。
“哼,望尔等好自为之。”
说着,朱由校站起身来,转身下了御阶。
而奉天殿内的大臣们,只能目送着皇帝的背影齐声高喊恭送陛下。
随后,整个奉天殿内的大臣们,三三两两的面面相觑起来,随后他们小声的聊了起来,但也有人,匆匆离开了奉天殿内。
朱由校这边,出了奉天殿。
他抬起头来,看向了天空,那冉冉升起的余光,昭示着,这原本已经没落的大明朝,迎来了他们的曙光。
当然,具体之后,这个已经即将步入暮年的帝国,会如何,这就要看这位年轻的皇帝,他是如何掌舵这艘庞大的战舰的。
而接下来,朱由校那可是恨不得,一个试时辰,掰成十个时辰用,没办法,他实在是太忙了,以前。
他可以将这些奏折之类的东西,扔给内阁去处理,但现在就不同了,他身边,可是有好几个目光紧紧盯着他的人。
“啪...”
“嘶,老祖这都要打?”
朱由校抬起头来,满脸痛苦的看着旁边,宛若是一座塑像似的朱厚照,此刻的朱厚照那是相当无语啊。
不就是在朱棣的手中,抢了一支烟吗?
怎么就抓着自己不放,原本要是平时,他此刻,估计正舒舒服服的坐在宫殿内,喝着茶,吹着牛。
顺便捧捧王小帅,还能获得好处。
但现在呢,他只能陪着朱由校,在灯光阴暗,而且四处还有风的政务殿内。
监督着朱由校亲自处理奏折,处理政务。
“哼,别他娘的废话了,咱也不想,但你抬头看看上面。”
朱厚照一脸不满的对着朱由校说道,说完,他还指了指头顶上。
朱由校哪里不知道,哪里是啥,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看了过去,那里正有一块牌匾,上面写着勤政爱民。
那字可是非常潇洒的,只不过那落款,他不能不认真啊。
“国瑞老人”
国瑞老人是谁?
那可是一手打造了偌大大明的洪武皇帝朱元璋啊,原本的名字不叫勤政殿,但老朱为了勉励他,直接将宫殿的名字给改了。
并且,亲自题字在上面。
朱由校无奈的笑了笑,他刚才,一个愣神,不注意将毛笔上的墨给滴到了奏折上,这才引来朱厚照的打。
“行了行了,赶紧处理你的政务,处理完后,咱也能早点回去。”
朱厚照满脸不爽的端起旁边的茶杯,痛饮一大口后,没好气的说道。
朱由校能怎么办,他也只能照做了,随后他频繁开始召集起大臣和武官来。
原本,那天朱由校在奉天殿内,发了一通火后,大臣们,还存着侥幸心理,还以为是他玩心打起这样干的,一时兴起的。
可很快,他们便知道,皇帝是认真的。
因为,就在不久后,圣旨便从宫内出来了,正是天启皇帝朱由校的罪己诏,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
他来真的了。
而且,这件事,还传的非常的广。
不只是中原地区,就连偏远的边境都传到了,可见朱由校这是来真的了。
这也让原本不安分的北边势力,顿时暂停了一切的军事举动,研究起朱由校到底要干啥。
但不得不说,朱由校的这份罪己诏,确实让所有人大跌眼镜,毕竟这可是罪己诏啊,细数华夏几千年。
换了不知道多少皇帝,但真正敢发出罪己诏的人,也是寥寥几人。
逼着皇帝,承认自己错了,那可是非常非常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