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盯着他,有异动吗?”
薛世信看着面前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的男子,沉声问道。
“属下一直紧盯着,林逸给的路线都探查过了,并没有问题,不过巫教已经增派了人手巡防,且已经在加紧修改护教迷宫的路线了,一旦修改完成,我们怕是连外围都难再进去。”
“这才是该有的动作,堂堂巫教,宫主遇刺后如果没有半分防备才是最大的问题。”,薛世信不信计划会如此顺利,总觉得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对了,司空霖怎么说?”
“一切顺利,明晚就能完成任务。”
“完成了,让他来见我。”
“是!”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司空霖也给薛世信带去了好消息,只是薛世信心中并不安稳,相反,心下却越来越焦躁,直到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成功灭了巫教,成了人人敬重的大英雄,而林逸也在他手底下,成了他手里的一把刀。
醒来后,薛世信狂喜,因为梦里的场景跟之前他经历的场景别无二致,就连下属们说的话都一模一样,这让他意识到,自己大概是梦到了未来。
于是,他强按下心中的不安,吩咐众人按照既定的计划实施。
很快便到了雀鸿宫主葬礼的那天,一切都跟薛世信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他快马加鞭,急于带着武林众人见识自己的成果。
有林逸实时传来路线图,一众人很快就赶到了巫教,寻着路线进去,地上躺了一片人,放眼望去,只有林逸一个人还站着。
“好好好,干得好,本庄主今日便当着诸位武林前辈的为你证明,林逸乃我灵剑山庄座上宾,非是什么魔教弟子。”
薛世信看着面前的场景,自认为胸有成竹,说完便哈哈大笑了起来,不由得又想起了前世自己的风光,警惕一放松,身后人大喊出“小心”的时候,薛世信已经来不及防备。
即便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躲避,但银针还是直直的插进了他的左肩。
“薛庄主,别来无恙啊,上次见面,还是你师姐死的那年。”
云姜自暗中走出,薛世信满脸惊慌,跟着他赶到巫教的人也都瞪大了眼睛。
他们环顾四周,只见躺在地上的人都爬了上来。
“哎哟,装尸体真累。”
“这些人被耍了还不知道,真蠢!”
“中原武林也不过如此嘛!”
……
一群人站了起来,嘲讽的看向了薛世信等人。
“林逸,你耍我?不,不对,不是这样的,明明……噗~”
薛世信的话还没说完,就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然后瘫倒在了地上,身后众人赶忙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妖……妖女……你做了什么?”
“卑鄙无耻,你们魔教只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吗?”
“无耻至极,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
这话一出,一群人瞬间拔出了刀剑要跟巫教众人决一死战。
“无耻?你们拿着刀剑闯进我教,然后骂我们无耻?这里有病?”
月鸿宫主最看不得中原武林伪善的嘴脸,当即怼了回去。
“我们这叫为民除害,谁不知道你们巫教心狠手辣,净干些恶毒勾当!”
一名拿刀的中年男人看着月鸿宫主,义正言辞的说道。
“那请问,我们干过什么恶毒勾当了?”
“你们……你们……你们杀人越货,抛尸炼蛊,还……还……”
中年男人一时竟说不太上来了,在他的印象里,魔教就是没有人性的大魔头,但具体干了什么事好像还真不清楚。
“说不上来了?你亲眼见过我们杀人越货?抛尸炼蛊?”,月鸿宫主冷笑一声讽刺道。
“我……还用亲眼见吗?你们魔教是什么东西大家都懂,不必在这里颠倒是非!”
男人依旧在嘴硬,月鸿宫主也没再跟他废话,直接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男人倒下,他身边的人一阵惊慌,然后愤怒的看着月鸿宫主,想上前去拼死一搏,然而下一秒,一群人却都倒在了地上。
“这可是巫教,你以为刚才是在跟你们唠嗑?不过是在等蛊发作罢了,跟你们动手?若是我教弟子有死伤,你们谁负责?”
惊鸿宫主上前一步,朝倒在地上的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们以为我们跟你们一样无耻,拿着教中弟子的命给自己的名望铺路?”
“呵……别把别人都想的跟你们一样龌龊!”
惊鸿宫主说话间,中原武林闯进来的人已经蛊毒发作,全都躺在地上挣扎了起来。
“瓮中之鳖,大抵就像薛庄主今日之状吧。”
云姜走到薛世信身边讽刺的笑了笑,不过却没有杀他。
“在场的诸位都是中原有名的高手,身负各种武林绝学,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诸位有没有想过,门中能人异士曾遇到的意外不是意外呢?”
云姜此话一出,薛世信突然瞪大了双眼,眼睛里满是惊恐。
他想反驳,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一个人瘸着一条腿从角落里冲了出来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关了我这么多年,在外面装你的正人君子,装的过瘾吗?薛世信,你该死!”
冲出来的人衣衫褴褛,脸上还有黑色的血迹,看上去又愤怒又狼狈。
“你……你是孟裴……这……这……”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甚至都顾不上心口的疼痛,全都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狼狈的男子。
因为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薛世信的恩师,薛世信能有今天,全靠孟裴的真传,要知道,薛世信是不是武林第一人有待讨论,而孟裴,那可是当年真正的武林第一。
“孟前辈,你不是……不是……”
在场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孟裴十几年前就死了,全家被杀,他们当中有些人还亲眼见过孟裴的尸体,人怎么会死而复生?
“你们都当我死了,有谁知道我是被他囚禁起来了,十三年,十三年啊,我的妻儿老小,都没了,都没了啊……”
孟裴松开了掐着薛世信脖子的手,捂着脸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