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还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准备一步步实施他的精神控制，但云姜就坐在那静静的听着，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你……你……”
程泽自言自语了一会儿也发现了不对劲，看着云姜不接他的茬，他突然觉得有点尴尬，刚刚酝酿起来的情绪也弱了下去，有点没办法继续装了。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愣了一会，程泽决定换个借口朝云姜发泄。
话音刚落，就看到云姜将手里的平板拍在了桌上，神色平静的回道：“你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
看到云姜的反应，程泽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一股不祥的预感陡然升了起来，他走到餐桌旁，要看向平板页面。
上面赫然是他在群里跟那些人的聊天记录。
他们在商量着怎么才能把人控制的死死的？怎么才能让被骗的人为他们自杀。
不仅如此，群里还有很多血淋淋的图片，白嫩的皮肤上染着鲜红的血液，看起来特别可怕。
“不是……你……你听我解释……这……我……这这这……啊不对……不对……”
程泽支支吾吾了半天，酝酿了一会，看向云姜的眼神中又带上了愤怒。
然后开口指责道：“怎么可以随便动我的东西？”
“虽然我们两个是情侣，但也应该有一点自己的空间吧？”
“你要知道，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人，每个人都有不希望别人知道的秘密，你即便是我的女朋友也没……”
话还没说完，云姜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知道的，人嘛，总归是有点小爱好，这很正常。”
“啊？”
云姜这句话直接给程泽听懵了。
他本来是想来一招反客为主，先占据道德高地将对方的气势压下去，然后再故作温柔的道歉。
但现在来看，对方好像并没有什么气势，也没有因为撞破了他在群里的那些聊天记录而生气，反而表现的特别平静。
他甚至还从那平静当中看到了一丝兴奋，或者说是一丝疯狂。
看着他这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云姜冲着他露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再一次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都是成年人，生活压力这么大，总得找点东西消遣消遣，对吧。”
“额……你……”
“有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癖好蛮正常的。”
“……”
“既然我今天撞破了你的秘密，那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这样才公平。”
云姜说着将手机递到了程泽的手上。
程泽不明所以的看向手机界面，看到的东西让他倒吸了口凉气。
怎么形容看到的那张图片呢？
程泽一时间找不出形容词。
图片上是血淋淋的场景，地板上流满了黑红色的血液，血泊当中还躺着一个……姑且称之为是人吧。
他身上是密密麻麻的伤口，脖子上缠着拇指粗细的麻绳，将他的整个脖子都勒的变了形。
表情极度扭曲，双眼大大的瞪着，仿佛要把眼珠都瞪出来一般。
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那个人的身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
他们身上是奇奇怪怪的花纹，每一只都仿佛有成千上万条腿，还长着长长的触手，看上去黏黏的滑滑的，让人一看就想吐。
“你……你你你……”
程泽拿着手机的手都有点颤抖了，看向云姜的眼神中透着震惊，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怎么了？你不觉得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这些东西拿出去，别人肯定不会理解我，但你一定会的，对吧？”
“你知道吗？我杀他的时候，他的惨叫声特别的动听，是我最满意的作品。”
“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过那么悦耳的声音，你一定能超过他的，对吧？”
云姜说完冲着程泽笑了，但那笑容却让程泽觉得毛骨悚然。
“你……杀人？你……”
放在之前，如果有人这么跟他说，他只会觉得那人脑子坏掉了，也不会相信一个字。
可现在，他看着云姜的表情，看着她的眼睛，打心底里觉得云姜说的话全是真的。
“你不信我？”
云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轻叹口气，继续道：“我是你的女朋友，怎么会骗？”
“……”
“而你，你是我的男朋友，又怎么能不相信我？”
“……”
程泽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的跳的厉害，下意识的咽了好几口唾沫，想跑的冲动在心里疯狂的滋长。
“不用怕，我暂时……”，云姜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不会杀你……”
程则看着云姜的模样，程泽心里发毛，拔腿就要跑，但却被云姜揪住了脖领。
“跑什么？游戏还没开始，玩家怎么能离场？”
云姜反手就掐住了程泽的脖子，直接将他按在了餐桌上，伸手拿过桌上的玻璃杯，轻轻一捏杯子就碎掉了，然后捡起玻璃片抵在了程泽的脖子上。
“别……别……你别……”
程泽吓坏了，生怕云姜一个不高兴就直接割开他的颈动脉。
他想要挣扎，想要逃跑，但不知怎的，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仿佛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我这香不错吧？玫瑰的香味不是你最喜欢的吗？看我多贴心，特意选了你最爱的气味。”
“……”
“不用怕，我说了，我暂时不会杀你的。”
“……”
程泽吓得浑身颤抖，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可话还没说完，云姜就将手里的玻璃片划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身上穿着件白色的背心，两条胳膊都裸露在外面，血顺着光滑的手臂流了下来。
云姜松开掐着他脖子的手，程泽像没有骨头一样瘫在了地上，他想要抬起右手捂住左肩膀上的伤口，可努力了半天也没能将右手抬起来。
“你……你到底……到底……想……”
程泽想问云姜要干什么，但他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每说一个字都要大喘气，可又感觉胸口有千斤重，连呼吸都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