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猫啊狗啊的,我只知道你就是个胆小鬼,凭什么非要我主动,你就不能主动一次吗?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是这样,难道只有我付出,才能让你感觉到爱吗?”
赵敏的话语,让莫铭一时间哑口无言,或许真的如赵敏所言,自己不过是害怕付出的情感无法实现罢了,不论是阿珂也好,龙儿也罢,就连黛绮丝,他也是只有确认这样发生关系没有什么后遗症这才任意而为,自己不过是个躲在龟壳里的爬虫罢了。
莫铭的沉默就像一根利刺一般直直的嵌入赵敏的心脏,那颗跳动的心仿佛在此刻骤停,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握住,沉闷,压抑,难以言明。
赵敏最后还是走了,莫铭没有追去,直视情感对他而言是件难事,难到他每时每刻都在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场梦。或许是天生的,兴许是逐渐形成的,但自他记事起,便知晓了自己的不同。
“以后你就跟着师兄训练了,看我不好好调教你小子一番。”
“拿着这柄木剑,那么大的木剑和你这小矮子一点都不搭。”
“小铭快看,这以后就是你师妹了,开不开心,你也是要做师兄的人了。”
“师兄,我想吃糖葫芦,你去从我哥那里拿点儿钱呗。”
“师兄,快来,我哥要揍我。”
“小铭,你也大了,这剑是我给你准备的,可要爱惜这点儿。”
“小铭,路上小心些,注意安全,别什么事都顺着小贝的意思。”……
如海一般的回忆猛地浮现,他不想去想,也懊悔自己的冷漠,明明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规则,明明什么都没有,自己却无法回应那感情。
“师兄,若是你还活着,想必一定会跳下来一剑拍死我吧。”
封存的情感总是在莫名奇妙的时刻爆发,或许是那平静的湖水,也或许是那淡淡的微风,不过想来一定不是那激烈的言辞。
十几年的光景,莫小宝一路护其长大,莫铭知晓那真挚的情感,他不敢回应,他害怕,害怕自己无法将其从命运的决定中拯救出来,也害怕自己牵连其中,他不过是个自私的人,自私到对他人的情感视而不见,自私到选择袖手旁观。
当莫小宝摔落山崖那一刻,莫铭依旧沉醉在自己的梦境中,一个只为他自己编造的梦。亲手丢掉的情感,此刻却要逼迫自己找回。
“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的活着,你们的情感对我无足轻重。”
……
“公子,公子,醒醒。”
少女娇嫩的脸庞,逐渐清晰,莫铭缓缓道:“小昭啊,没事的。”轻抚那柔顺的长发,此刻他至少迈出了一步。
小昭笑道:“公子,无事就好。”
莫铭接过小昭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长吐一口胸中浊气,也算是回过神来。
小昭道:“公子,你怎么一个人躺在湖水里,我都快吓死了。”
莫铭摇摇头道:“不知道,或许是想要游泳了吧。”
小昭白了其一眼,粉嫩的小嘴撅起,没好气道:“公子就知道骗人,不过公子没事就好。”
望着女孩俏皮的模样,那甜甜的微笑不时抚慰着自己动荡的精神。
独孤剑冢内充斥着浓郁的先天之气,或许是独孤求败陨落之后散落而出,也可能是这片天地本就如此,莫铭不断汲取这先天之气,完全不顾体内时不时传来刺痛的感觉。
直到体内经脉不断肿胀,莫铭只以为这只是要突破的预兆,下一刻。
“噗”
一股鲜血从莫铭嘴角溢出,直到此时他才察觉到自己身体的状况,自身的先天真气本是汇聚在一起,而此刻却是不断碰撞,好似一柄杀戮成性的利剑在肆意破坏。
极力压制的结果,也不过是换来更为激烈的反抗,重重的摔落在地面,再无知觉。
与此同时
白展堂寻找一圈无果后已然回到了同福客栈,心中不时传来不祥之感。
佟湘玉正在敲打着算盘,但一向精明的她,此刻却不知为何始终算不明白眼前的账目。
看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佟湘玉,白展堂道:“湘玉,我回来了。”
佟湘玉闻言这才抬头,只是双眼却始终无法聚焦在白展堂身上,尽管努力调整状态,也不时的望向远方。她道:“怎么样,有见到小铭吗?”
白展堂摇摇头,不知为何佟湘玉此刻感到莫名的惶恐,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话。
正当此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顿时将沉默的环境打破。
“信件,同福客栈收。”
白展堂一个闪身到门外,接过厚厚的信件,仔细查看来件人的信息,不由嘴角浮现一抹微笑,他道:“好了,湘玉不用担心了,小铭来信了。”
佟湘玉赶忙上前查看,没见到信件那一刻,她心中仍是忐忑难安:“快给额看看。”
迫不及待打开信件,待看完书信那一刻佟湘玉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心中仍有隐隐的不安,但毕竟书信上莫铭已经言明了情况,自己在担心也是无用的,“展堂,你去把信给阿珂她们送过去吧。”
见莫铭并无大碍,白展堂也不再多虑了,直接接过书信,去送信去了。
不多时一封封信件皆是来到了众女的手中,唯独穆念慈和黄蓉不在也只好暂放阿珂那里了。
“还算有点儿良心,这次知道给家里来个信了。”阿珂看完信后,心中甜蜜蜜的,许是平常的莫铭不喜欢表达自身的情感,反倒是在信中直言心中所想,这使得阿珂也是不觉间原谅了莫铭的不辞而别。
“不行,我可不能这么好哄,每次都是这样,我不给他回信,让他自己猜去。”阿珂心中暗自下定决定,这次非要给莫铭一个教训不可,心中虽是恶狠狠的想着该如何炮制莫铭,但手里的信件却是紧紧的握在手中,生怕下一刻又不知所向。
其余众女看着自己手中的信,皆是欣喜,唯独龙儿傲娇的瞥了一眼,令手下放置一旁,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