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芸果儿就从从园外走了回来,见肖元元正一个人怔怔地发着呆,便轻声唤了一句:“家主——”
肖元元抬眼看了看芸果儿,“回来了!”
芸果儿问道:“家主想什么什么呢,这般出神?”
肖元元微微叹了一声,道:“没想什么!”
芸果儿细细端详着肖元元的神色,道:“家主今日不似往日那般开心了,可是昨日收到公主来信的缘故?”
肖元元勾起嘴角笑了笑,道:“哪有人日日傻乐的,走,跟我去摘樱桃去!”
说罢,肖元元便坐起身来,朝着阁外走去,芸果儿跟在身后,又接着道:“早间粮行的主事送来了一条赤鳞鱼,那鱼颜色通红,十分漂亮,说是祥瑞之兆,家主可要带往京城去?”
肖元元不以为意道:“就是一条普通的红鲫鱼,有什么好稀奇的!”
又走了两步,肖元元若有所思道:“不过,金鱼好像就是从鲫鱼培植出来的……嗯——这倒可以试一下。”
自从昨日肖元元收到乐平公主的来信,脸色便一直不大好,连早晚膳都比平时少吃了许多。如今见肖元元恢复了生气,芸果儿松下一口气来。
芸果儿自顾自地问道:“金鱼是什么鱼啊?”
肖元元没有解释,只是扭头吩咐道:“一条是不够的,先把那条红鲫鱼养在咱们园子的莲池里,等有另外一条配成对,再把它们单独养起来。”
芸果儿忙笑着应道:“好,奴婢遵命。”
两人正说着,走到廊前,忽见肖七娘走了过来,肖元元立住脚步,眯眼看清了来人,便叫了一声:“七娘——”
肖七娘闻声见到肖元元,便三两步走上前来,许是走得急了些,额间布着细细的汗,唤了一声:“阿姊——”
肖元元笑着递过汗巾,又执起扇子为肖七娘打着风,道:“怎么了,走这么急?”
肖七娘未等气息喘匀,直接道:“徽州那边传来消息,当地士绅叛乱,连州官都杀了!”
肖元元顿了一下,问道:“徽州,哪里?”
肖七娘咽下半口气,道:“当涂县!”
肖元元微微皱了皱眉,道:“离我们只有百余里呀!”
肖七娘连忙点头,道:“是呀,阿姊,这里离大兴城那么远,殿下也不在,天下不会乱了吧!”
肖元元想了想,道:“江都城四周都有驻军,况且就算叛乱,他们若是师出无名,就成不了气侯。
朝廷如何暂且不论,咱们商行的人一定要小心行事,先把那周围的生意都停下来,物流也改往别处,咱们肖氏的人万不可掺和其中。”
肖七娘闻言,顿时也定下了心,又问道:“昆州、桂州祸乱就从来不曾停过,我是真怕那股子祸乱蔓延到咱们这里来!”
肖元元安抚地拍了拍肖七娘的肩膀,道:“别怕,好好的日子不过,谁会去当叛军?放心,打扰了百姓过好日子,就算朝廷不管,百姓也不会跟着他们闹的。”
肖元元说罢,拉着肖七娘往正堂走,道:“你来得正好,跟我去摘樱桃去。”
肖七娘点了点头,跟着肖元元走了两步,想了想又问道:“我听说柳顾言来找阿姊了,可是晋王想让阿姊回京去?”
肖元元边走边道:“徽州这一乱,路上肯定不太平,我更不能回去了。”
肖七娘问道:“昨日公主来信,与阿姊都说了些什么?”
肖元元苦笑了一下,道:“她怪我私自与晋王勾联,插手朝政。”
肖七娘顿了一会儿,问道:“阿姊怎么样?公主的话有道理么?”
肖元元转头看了肖七娘一眼,回道:“公主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这件事既然已经惊动了公主,怕是陛下也知道了!
我就知道晋王是个嘴不严的,陛下一问他就能把我卖了,算了,也是我识人不清冒失了,这桩生意还是不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