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良娣一直在观察着场的情形,闻听乐平公主开口问她,于是回道:“公主见谅,妾不擅饮酒,这酒就给几位殿下吧。”
高良娣通过刚刚的情形,已经知道了这酒是肖元元的酒庄出来的,而且这个酒庄是晋王妃出钱开的。出自于对晋王妃和肖元元的厌恶,她本能地拒绝了乐平公主送酒的提议。
晋王妃看了乐平公主一眼,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又看向高良娣,心里如明镜一般。
高良娣的理由太过牵强,一来这是出自乐平公主的好意,二来就算她不喜欢喝酒,也可以拿回去给太子喝。
她虽说的委婉,可这明晃晃地拒绝乐平公主,也就表达了她的真实心意。
乐平公主察觉到晋王妃的目光,低头笑了一下,道:“既然良娣不喜欢,本宫也不就为难良娣了。”
高良娣回道:“阿姊客气了。”
蜀王又将杯中的酒砸摸了阵,满意的点了点头,忽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开口向着乐平公主问道:“对了,咱们开宴已经半天了,怎不见肖娘子?”
乐平公主神色怔然,脸色变了变才道:“今日是家宴,她许是羞于见人吧!”
蜀王大喇喇道:“她有什么羞于见人的,她什么样子本王没见过?本王还于她一起打过麻将呢,本王都来了半天了,她连面都不露,看来是看不上本王啊!”
乐平公主忍了忍,才道:“她府外有事,出门去了!”
这个理由显然不能让信服,倒是晋王妃捂嘴笑道:“该不会是公主今日召了这么多的舞伎,把元元气跑了吧!”
乐平公主神色有些尴尬,冲着晋王妃道:“你是在取笑本宫么?”
晋王妃对着众人说道:“肯定如此,上次就因着公主寻舞伎入府,她们两人当着妾的面吵了一架。
那时的元元——大有一种有我没她的架势,那日公主选了元元,舍了舞伎。看来今日,公主是选了舞伎,舍了元元呀!”
乐平公主脸色一红,道:“你少胡说!”
晋王妃笑着回道:“好,都是妾胡说,不过——公主,你若是不要元元了,可要提前跟妾说一声……”
乐平公主嗔道:“你乱讲什么……阿摩你也不管管,自家的王妃说得什么浑话?”
晋王垂头看了看晋王妃,笑着说了一句:“阿环,不要胡闹,元元岂是个甘愿委身于人的?”
晋王妃看向晋王,道:“殿下想多了,妾岂会委屈元元,妾只把元元当妹妹,当年我就向公主要过元元,倒是公主——”
晋王妃调笑地看向乐平公主,乐平公主红着脸瞪了晋王妃一眼,怒道:“永远都没有那一日,你少做打算!”
蜀王在一旁打岔道:“知道知道,那肖元元是阿姊的,谁也夺不了去!
当初我想要,被母后知道了,拉着父皇,两人一起斥骂了我一顿。
旁人就算了,那肖娘子我可不敢招惹了!”
蜀王虽是随口一说,听在众人耳里,皆是不同的心思。
乐平公主笑眯眯地看向蜀王,道:“你呀,知道轻重就好!平日里荒唐些也无妨,父亲和母亲的话还是要听的。”
蜀王呵呵笑道:“还是阿姊眼光好,收此玲珑妙人于帐帷之内,不可言之美矣!”
汉王没有忍住,开口道:“蜀王兄此话说得孟浪,肖娘子大才,岂能因美貌而误之?若不能人尽其才,反将她困于闺帷之内,才是国之大憾!”
乐平公主脸色未变,汉王看向乐平公主,道:“远的不说,单就今日这席面,怕也不她不少的功劳吧。”
其实自从汉王得知肖元元出府不参加宴席之后,便得知了乐平公主和肖元元的态度,这也是隐讳地表示拒绝他的意思。
不过对于汉王而言,虽然一开始心中有些失落和不快,但后面一想,既然是人才,多招揽几次也是应该的,所以在蜀王用轻佻的语气谈起肖元元时候,他才开口为肖元元辩白。
一来是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向肖元元示好,二来也是想告诉乐平公主,她这般把肖元元困在公主府里,是耽误了肖元元。
乐平公主笑了笑,带着疑问重复了一下:“人尽其才?”
乐平公主又转头看向高良娣,即而又看向晋王,笑眯眯地对着众人道:“你们都看看,咱们家的幼弟可真是长大了,如今都懂得去选贤任能了。”
高良娣和晋王自然都听懂了乐平公主的意思,高良娣幽幽道:“是啊,汉王殿下日渐精进,也好为父皇分忧,当真是大好事啊!”
晋王也笑着道:“五弟如今任并州总管,手握西南大军,这关乎到整个关中是否稳定,是该多选一些良臣贤将辅佐。
否则——我们几个兄长一个个的山高水远,万一有了差池,谁来保护父皇的母后的安危啊?”
晋王将汉王如今手上的权势全都抖了出来,就是想说给高良娣听的,你和你那太子别老盯着我了,这个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乐平公主认真的点了点头,对着汉王道:“对呀,阿谅,我记得你那幕府是父亲亲自为你组建的,若是觉得不够,本宫可以替你去向父亲求一下。父亲手下人才济济,什么大才都能给你弄来。”
所以,你就别惦记我府里的人了!
当然,乐平公主这话只是客套的推脱之语,汉王被眼前这三人轮番敲打,脸色已是快绷不住了,咬了咬牙开口道:“为弟这点小事,哪敢劳烦阿姊……”
当场的只有蜀王没有听明白,还傻乎乎说道:“不是再说肖娘子么?怎又说到五弟身上去了?”
蜀王妃实在没忍住,朝着蜀王念了一句,道:“家宴自然要说家里的事,五弟自然要比那肖娘子重要。”
蜀王顿了一下,看向汉王笑道:“哎呀——多大的事,你不就是缺人么?你跟为兄说呀,为兄手下的人虽不能经天纬地,但吩咐他们做些事,还是得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