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形上来看,宁远城的诸多街道,如今已经彻底成了巷战堡垒的样式。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绝非是一朝一夕的时间,就能建成的。
至少绝对不是华夏人民军出关这段时间,就能造好的。
封闭起来的沿街民居、不时出现的暗堡和地道,再可以加高并且留下攻击孔的沿街院墙。
这一定是花了大力气改造的。
常舒三兄弟跟着其他人一起冲进右边街巷的时候,看着空无一人的街巷,迎来的却是一波箭雨。
好在鞑子的制式铠甲,还算是坚固。
这么近距离的抛射,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只有两个倒霉鬼,被箭矢钻进了铠甲的缝隙,倒也没伤着要害。
带队的班长发声喊,10个外籍军团的士兵迅速的用手里的铁盾,围成了一圈,遮挡住可能攻击的方向。
其他五个人站在内圈,把加长的长枪枪尖,对准了外面。
整个队伍像是一个刺猬团成了一团,慢慢的向前挪动着。
虽然刚才那波箭雨来的很突兀,但是带队的班长已经发现了箭来的方向,正是最前面的一个院落里。
他带着众人,原本打算慢慢挪到那个院落门口,再冲进去。
没想到只是刚走了一半,两边的大门忽然打开。
两根原本用在攻城车上的撞木,忽然从里面飞了出来,狠狠地砸向了围成一圈的队伍两侧。
咚咚......
两声闷响之后,两侧扛着铁盾的外籍军团士兵,首当其冲被撞飞了。
他们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这还没完,敞开的大门里,迅速的冲出十几个鞑子士兵。
他们手里同样抓着一杆杆长枪,对着被撞木撞开的空隙,狠狠地捅了进去。
只是一个呼吸间,圈里拿着长枪的外籍军团士兵,就全被捅翻在地。
外圈扛着铁盾拿着腰刀的外籍军团士兵,反应也很迅速。
他们立刻分成左右两队,呐喊着冲向了两边的大门。
下一秒,从门里又涌出十几个手持腰刀的鞑子士兵。
外籍军团的士兵们明显落了下风......
不单单是右侧三班攻入的巷子。
中间和左边两个巷子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喊杀声,在巷子里响起。
中年人萨科玛奇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旁边的排长佐阿木说道:“行了!”
“抓紧走吧!”
“再不走,咱们恐怕也走不掉了!”
“咱们身上穿着的,可是南蛮子发的盔甲!”
排长佐阿木恭敬的说道:“全凭都统大人吩咐!”
萨科玛奇也不废话。
他转身带着众人,朝着来时的方向冲了过去。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带路的,就这么左一转右一转,跟着他的八九个人,全都消失在了来时的街巷之中。
而原本属于他们攻击的目标区域里,只留下三个班的外籍军团战士,和冲出来的鞑子鏖战着.....
......
十几分钟后。
距离萨科玛奇他们消失地方不多远的一个院子里。
一队十几个人的鞑子,正紧张的躲在院子中央,倾听着院子外面的动静。
他们埋伏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会儿外籍军团的士兵赶到这里,好冲出去搞偷袭。
忽然。
带队的把总听到了些动静,可是并不像外面传来的,反倒像是从屋里传来的。
他诧异的回头看了看。
这个院子是典型的四合院样式。
院子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上,各有一个屋子。
只不过临街的这一面,已经被加高加固过了,改造成了简易的堡垒。
其他三面的屋子里,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检查过,根本没有人。
这时候哪里来的动静?
“你听见西厢房里的动静了吗?”
把总不放心,压低声音对着旁边的鞑子问道。
旁边的鞑子一愣,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摇头道:“大人,您是不是听错了?”
“西厢房里除了一座破炕, 连个桌椅板凳都没有,哪来的动静?”
“总不能是白日见鬼了吧......”
把总也觉得自己是有些神经过敏了。
不过当着下属的面,他当然不能认错,只能把脸一沉:“费什么话,老子......”
咻咻咻......
话音还没落下,恰恰就是从西厢房里,猛地射出一阵弩箭。
和需要靠抛射的弓箭不同。
这些弩箭发射全靠弩机的力量,力道极强。
院子里的这十几个鞑子,不过都是普通的鞑子士兵,穿着的也是最低劣的绵甲。
只是第一波弩箭,就射死了八九个鞑子。
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第二波弩箭也到了。
咻咻咻......
这下子,所有的鞑子都被射翻在了地上。
很快,从西厢房里走出来一队人,赫然正是萨科玛奇和佐阿木等人。
萨科玛奇的目光在院子里巡视了一圈,对着佐阿木说道:“检查一下有没有没死的,补个刀!”
佐阿木应了一声,带着两个人上前用腰刀拨动着地上的鞑子。
十几个鞑子,除了带队的把总还有口气儿吊着,其他全部死的不能再死了。
看见佐阿木走上前来,把总瞪圆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佐阿木也是一愣,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慢,直接捅了下去。
这一下,鞑子把总彻底断了气。
佐阿木回到了萨科玛奇身边,低声道:“都统,死的那个把总,是您之前留在宁远城的亲卫!”
萨科玛奇脸上神情不变,淡淡的说道:“那又如何?”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哪座庙里没有枉死的鬼?”
“不要废话了,抓紧时间......”
“以南蛮子的速度,宁远城坚持不了多久......”
“你们手脚麻利些......”
佐阿木不敢说话了。
他赶紧招呼其他人,留下一个人在院子里放风,剩下的人全都冲进了东厢房。
萨科玛奇也跟了进去。
屋子里同样是空无一物,甚至连破炕都没有,只有一片空地。
稍稍打量了一番后,萨科玛奇指着东厢房窗口向左五六步远的位置道:“就是这里!”
“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