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礼库的身体不易察觉的打了个哆嗦。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只是等到阿基库话音落下之后,他的脸上重新挂上了迷茫的神色。
“阿军长!”
“你说的我不太明白!”
“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您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
“您可千万别杀我啊......”
“看在咱们曾经同殿为臣的情分上......”
啪!
这次是阿基库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了吴礼库一鞭子。
一道血痕从吴礼库的左额头,斜跨到了右嘴角。
皮开肉绽。
吴礼库一声惨叫之后,整个人在地上不断地翻腾打滚。
他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不断地对着阿基库求饶:“阿将军......”
“阿祖宗......”
“阿爷爷......”
“饶命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阿基库这次是动了真火了。
他没有跟着大部队一起出发,留在盛京带着第一师里外搜索,就是为了抓住盛京将军吴礼库。
参谋本部给的情报很明确,鞑子皇帝如果有一线逃离盛京的可能,九成九都是盛京将军吴礼库安排的。
阿基库为了立功,在陈昊面前把哈基米甩到后面,可以说是拼了。
现在吴礼库竟然还不老实,在这里不肯交代。
阿基库怎么可能轻易放了他!
“狠狠地打,打到交代为止!”
阿基库把手里的皮鞭,递给了第一师师长,恶狠狠的吩咐道。
第一师师长接过皮鞭,狞笑一声道:“军长,您就瞧好吧!”
说着话,走到吴礼库身边,也不废话,抬手就是几鞭子。
这几鞭子,专挑吴礼库露出来的皮肉抽打。
一时之间,吴礼库的惨叫声响彻了屋内。
不过即便如此,吴礼库嘴里除了求饶之外,翻来覆去也只有两三句话。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鞑子皇帝就在皇宫里啊......”
“阿军长饶命啊......”
打到后来,第一师师长都累的气喘吁吁了,吴礼库的惨叫声也越来越微弱。
后面站着的吴礼库几个亲兵,都别过头不忍去看前面血肉横飞的场面。
只有亲兵队长,眼睛瞪的大大的,死死的盯着吴礼库,心里异常的痛快。
“该!”
“奶奶的!”
“都到了刚才那步田地了,竟然还打算骑着老子头上拉屎......”
“要不是华夏人民军冲了进来,老子说不定就这么死在你手里了......”
“跟了你这么多年,为你当牛做马的,竟然还想着杀老子......”
“你妈妈的......”
亲兵队长在心里把吴礼库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过他也在琢磨。
这个华夏人民军到底在审问什么?
鞑子的皇帝不是就在皇宫里么......
没听说大象皇帝出宫的事儿啊?
难道说......
亲兵队长皱着眉头回想了一阵子,蓦的眼前一亮。
他记起了几天前的事情。
只是他也拿不准,那件事到底和华夏人民军审问的,是不是一桩事儿......
眼看着吴礼库声音越来越微弱,亲兵队长心里也越发紧张。
“万一这个狗东西被打死了,自己的供词岂不是就死无对证了?”
“到时候,华夏人民军的军爷,怎么能相信我?”
想到这里,亲兵队长一咬牙,猛地抬头喊了一嗓子:“大人!”
“小的有话说!”
本来屋子里,只有吴礼库的惨叫声,和第一师师长用马鞭抽打他的声音。
亲兵队长这一嗓子,直接被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阿基库眯着眼睛看了看,开口道:“说!”
亲兵队长不敢怠慢,立刻开口道:“阿基库军长,小的是这个狗东西的亲兵队长......”
吴礼库听见亲兵队长开口的一刹那,就知道大事不好。
他有些不死心,挣扎着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从地上蹿了起来,朝着亲兵队长扑了过去。
第一师师长站在旁边,却是眼疾手快,一脚就把吴礼库踹飞到了一边。
“给老子老实待着,不然现在就剐了你!”
第一师师长拔出了腰刀,抵在了吴礼库的咽喉处,恶狠狠的说道。
吴礼库知道大势已去,无奈的闭上了双眼,再也不说一句话。
他的这一番做派,落到了阿基库的眼里。
原本阿基库对亲兵队长没什么兴趣,可是看见吴礼库反应这么大,顿时就有了精神。
“说!”
“说出了让老子满意的东西,有赏!”
阿基库目光炯炯的盯着亲兵队长,开出了条件。
亲兵队长大喜。
原本他开口爆料,只是打算求个活命。
毕竟阿基库摆出来的架势,分明有些吓人了,似乎要把这些俘虏全弄死。
没想到经过吴礼库这么一闹,阿基库竟然还说有赏。
亲兵队长一秒钟也没犹豫,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禀报阿基库军长......”
“数日之前,当时这厮带着我们入宫,说是鞑子的大象皇帝召见!”
“我等按照惯例,都在宫门口等候!”
“平日里,这厮入宫最多带两三个随从!”
“那一日,却是足足带了三四十人!”
“小的心细,却也没有多嘴,只是出发前仔细观察了每个人的样貌!”
“这些随从,大多都是生面孔,几乎从没在将军府露面过......”
“原本小的以为,是这厮故意摆谱,从外面找了些人手......”
“结果到了宫门口,我们这些人被安排在了四五个屋子中等候,并且严令绝对不允许出门!”
“这在以往,是从没发生过的!”
“小的因此,更加留了心眼!”
“等到这厮从宫里出来,带着所有人往回走的时候......”
“小的细细观察,发现其中竟然半数的人被替换过了......”
“新换进来的人,不少人打眼一看,分明就是有功夫在身上,或是干脆是行伍中人......”
“只有两个不一般,一个面白无须,时刻跟在一个少年模样的人身边......”
“另一个,看起来分明就是个少年郎,那周身的架势,却别有一番威严,看上去不容小觑......”
“若是阿基库将军您断定,鞑子的大象皇帝是被这厮安排出宫的......”
“小的有七八成的把握,就在这拨人中间......”
“或者说,就是那个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