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外!
一顶紫色官轿停在门口。
门房小厮连忙上前,点头哈腰的说道:“小人拜见威远节度使!”
年近40的朱勔外表并不起眼,中等的个头,可胜在相貌忠厚朴实,书卷气息浓厚!也正是他长的一副忠厚模样,才被如今的官家赵佶看中!
如今他身受皇恩,圣卷正浓!
因父亲朱冲谄事当朝宰相蔡京,泾国公童贯,朱勔入仕担任节度使。
宋徽宗垂意于奇花异石,朱勔奉迎上意,搜求江南珍奇花石进献。
这不是刚刚敬献第三批花石入京,朱勔刚刚深受官家亲自褒奖,
出了皇城,官袍都来不及换,便亲自来看望侄儿!
并非他与朱宁有多深厚的感情,父慈子孝的戏份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朱勔来此当然是为了柳雅而来!
上次过府见到柳雅,他就惊为天人,只是为了筹备花石纲的事情,这才就此作罢!
随着朱勔进府,柳雅作为管家自然在旁侍立等候!
朱勔深深的看了柳雅一眼,心中泛起一丝火热!
只是并没有多说什么,嘴角带出一抹弧度,将这管事丰腴身材上下打量!
在他想来此女不过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柳雅虽然低垂着头,但还是察觉对方放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似乎是要将她扒光了一般,不由得紧绷身子!
朱宁很快就见到了朱勔此人!
记忆中自己这位族叔待他不错,就连去教坊司,朱勔都是他的领路人!
至于是多少岁来着?朱宁此刻已经记不清了!
“哈哈贤侄,一别月余,想不想二伯?”
两人一见面,朱勔就轻拍朱宁的肩膀,然后又在其耳边小声说道:“教坊司如今又有两个新货,只有13岁,要不要我晚上给你安排?”
旋即露出猥琐表情,向着朱宁挑了挑眼睛!
“哎呦我去!”朱宁内心三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原来我身体如此虚浮,罪魁祸首竟然是你!”
朱宁忍不住鄙视眼前之人,不过目前刚刚穿越过来,还摸不清楚记忆中这人身份,只能语气同样热情!
“不知二伯此时过府,所为何事?”
朱勔显然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朝着身后大喊:“去准备酒菜,我要与侄儿一醉方休!”
很快酒宴已备好,朱勔大喇喇的坐在主位上,对着府中下人指手画脚!
朱宁并没有多言,他这会还在消化脑中记忆,再说作为现代人,也不讲究主次之分,就当对方年纪大,冲着又是长辈,默默陪在下座!
此时对方说什么朱宁并没有关注,独自梳理着记忆,片刻之后,终于知道这人是谁了!
因为他结合现代的记忆,这朱勔还颇为有名!
北宋六贼之一!
不过现在还不叫北宋,而是大宋!
这厮靠朝堂站队的关系,在朝中站稳脚跟后,结党营私借皇帝修建延福宫,景龙江之名,建立“花石纲。”
使对东南地区的奇石,进行搜刮。
由于花石船队所过之处,当地的百姓,要供应钱谷和民役;有的地方甚至为了让船队通过,拆毁桥梁,凿坏城郭。
致使大批地方官员土地兼并成风,百姓流离失所,大批的难民潮向着各大主城汹涌。
朱宁对朱勔的所作所为不置褒贬!
“啊……”
然而厅中的一声惊叫声,却将他从思绪中带回!
原来是朱勔要求柳雅过来给两人斟酒,柳雅不得不从!
朱勔看着伊人一袭长裙,将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手便不老实的攀上了美人的腰肢!
而柳雅猝不及防下,被他占便宜,下意识惊叫一声后,手中酒水掉落在地,连忙跪地求饶!
“奴婢该死,请大人责罚!”
朱勔玩味的看着柳雅,然后看着朱宁说道:“贤侄,你这府中管事规矩不全,不如由伯父带回去好生调教一番,你看可好?”
柳雅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身子不由瑟瑟发抖!
在本朝所谓的风雅之士都有相互赠送美人的传统,所谓的成人之美不外如此!
成人之美的典故最早出自《论语·颜渊》
成人之美是指:成全别人的好事,帮助别人实现愿望,可流传到这时,竟然与孔子最初的思想早就背道而驰!
莫说她只是府中管事,就算她是朱宁的小妾,以朱勔如今的身份地位向其讨要,保证她立刻就会被送入朱勔床中!
柳雅闭上眼睛,自己的结局她已经猜到了,可身在漩涡无法自拔,她又能如何!
此时她想的是等出了将军府,自己就咬舌自尽,绝不让将军和少爷难做,算是报答将军收留养育之恩!
“二伯,实在是对不住了,先前是小子年少无知,今日怕要做那食言之人了!”
听到朱宁的话,朱勔大吃一惊,心中大怒!
柳雅则是难以置信的看着朱宁!心中讶然。
“少爷不是一直对我不假言辞,怎么会为了我拒绝朱大人?”
果然朱勔听到此话,压下心中怒气眉头一扬,眼神不怒自威的看向朱宁,显然是等待他的一个解释!
朱宁拱手作揖道:“想必二伯是端方君子,断然不会夺我所好,这几日小侄命在旦夕,全仰仗她榻前照顾,不然小子早已经魂归地府,”
说着朱宁在柳雅精致的面容上深情凝望!
一字一句说道:“我已倾慕其许久,直到此时恍然发觉!”
柳雅内心怦怦狂跳,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深情模样的朱宁!
朱勔则是面色阴沉,好歹他有颇深的城府,权衡一二后,这才不满的说道。
“既如此!此事就此作罢,我还有公事急需处理,既然侄儿身体安然无恙,就此告辞!”
话不投机,两人也没有什么交流的话题了,说着便起身离席,朱宁这才拱手相送!
等出了将军府,朱勔落座轿中,便朝着教坊司的方向而去!
回到轿中朱勔那温和的笑脸立刻阴沉!
幕僚胡先生深知主公习性,凑进轿边小声开口道:
“主公,要不要我派人将这女子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