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两人在花园中走了许久,直到更深露重,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洗了澡,躺倒床上,林秋儿只要想起方才花园中,发生的事,她的脸就止不住一阵阵地红。
她没想到顾安清竟这么大胆。
在花园的阴影处,顾安清突然抱住她,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就深深吻上。
没有任何技巧,只有感情的真实流露,直到将她的唇都咬破了。
手不由自主摸上自己的唇,疼得“嘶”了一声。
真是属狗的。
她的嘴角却向上翘起,又再翘起一些。
这样发自心里开心的感觉,除了当年情窦初开谈的第一个男朋友外,再也没有过。
既然心动,那就要将这个男人的身心全部焊死,什么柔儿硬儿的,统统别想肖想自己男人。
顾大夫人如果还再出幺蛾子,林秋儿不介意让试试什么是巫医的脸面不可侵犯。
东想西想,思绪纷纷乱乱,末时才昏昏入睡。
而另一个院子里的顾安清却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想起方才自己冲动之下的行为。
没想到原来秋儿的唇这么软,这么甜。
可一想到如果因为自己的孟浪行为,吓到了秋儿,他就很想给自己一巴掌。
又害怕又开心的情绪,折磨了他一晚上。
迷糊间似乎睡了一会儿,不久就被鸡鸣声吵醒。
他睁开眼,脑子缓慢转了一圈,就又再次回忆起昨晚花园里发生的事。
睡不着,完全睡不着。
干脆起身,去院中打了好几套拳法,又耍了几套剑法。
林南夜早起练武,却见顾安清已经练到浑身大汗。
“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顾安清剑的动作一顿,他不会傻到直接告诉林南夜,自己这么早起是因为昨晚偷香成功,所以睡不着。
他故作淡定,手上继续舞动剑招,“躺睡不着就起来了。”
林南夜也没追问下去的意思,独自走到院中的另一侧练起来。
顾安远住在顾安清隔壁的院子,从小就跟着家中的护卫习武,在林南夜出门时开始晨练时,他也睁开了眼睛。
换上了平时练武时的衣服,他兴冲冲跑来找顾安清一起练武,却看到他刚刚收起剑势。
“大哥,今日怎么这么早就练完了。”顾安远脸上挂着失落。
顾安清将长剑回鞘,指了指刚才他练武的地方说,“你就在这里练习,今日我刚好可以好好教一下你武功招式。”
顾安远闻言顿时大喜,走到大哥指的地方,就开始练起了顾家拳。
“这招直冲拳力道太弱了,你要用从肩膀发力,带动手,而不是直接出手。还有,你的身法........”
顾安清一一将顾安远拳法中有错的地方指出来,然后又给他示范了一遍正确的打法。
示范完了,就又让顾安远按照自己教的,再打一遍。
一个肯教,一个想学,两人一个早晨将顾家拳的着力点和身法过了一遍。
而林南夜晨练完了,见两人招式精妙,站在一旁,不禁看得入了迷。
等一个时辰后,顾安清喊停,林南夜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三人回房冲了个冷水澡,换了身衣服,又一起坐到桌前,一起吃早食。
长青指挥着下人们把所有饭食都上了桌,这才站在一旁。
“大哥,今日你还去督察院吗?”顾安远咬了一大口包子,边嚼着边问道。
顾安清摇了摇头,“不去。”
顾安远顿时觉得嘴里的包子索然无味,一脸失望地问,“为什么今日不去啊?”
他还想着今天去的话,一定要说通安澜哥带自己去督察院的地牢看看呢。
“沈大人昨日被召进宫,苏阁老被人刺杀身亡的事,督察院肯定要忙一阵子的。人家是有正事做的,我们这时去,纯属给人添麻烦。”
“那什么时候再去?”
“这两日,秋儿将药丸做出来,应会去督察院。”
“那你们去带上我,不然我可生气了。”顾安远摇头晃脑强调自己会生气。
“行。”
这边吃完早食,顾安远就带着林南夜在顾府四处逛,将自己平时喜欢呆的地方,一一给他介绍了一遍。
而顾安清吃完早食则先去顾大夫人的院子,不出所料被醒来的顾大夫人再次骂了出来。
出来时,见到院外守门的顾家护卫们,对他们点了点头,才离开。
顾家护卫们看少主子对他们这么有礼,心中欢喜。
觉得少主子不愧是大将军亲子,不仅相貌长得像,连礼待下属的行为,也是一模一样。
顾二夫人东厢房中,林秋儿今日起得有点晚,辰时起来后梳洗完,荷花又给梳了个双丫髻。
“今日这衣裳,是我买的吗?”林秋儿扯着衣裳袖子,看向荷花不确定地问道。
荷花摇了摇头,解释道,“小姐,昨日有个姐姐送来了五六身衣裳,说是二夫人准备的。这就是其中的一身。”
林秋儿恍然,难怪她觉得之前没见过这一身衣裳,“等下我去二夫人那,好好道个谢才行。”
“二夫人今日早早就有事外出了。”荷花又开口道。
“嗯,那我做几颗养颜丸送给夫人好了。”林秋儿说完荷花就出去吩咐下人送早食来。
不一会儿就又下人送来一个食盒,原来顾二夫人看她没睡醒,就交代下人给她留了一食盒的早食。
林秋儿觉得顾二夫人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主母形象,能管家,会疼爱儿女子侄,懂人心,爱憎分明。
“可惜了,怎么她就表示顾公子的娘亲呢。”林秋儿心中很是惋惜道。
等林秋儿吃完,荷花就上来将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好,将食盒提出去,让下人送回厨房。
“我今日要做药丸,你们不要打扰我。”林秋儿将放在外间的角落里的药材拖出来,拆开束口的绳子,“你和素婆婆如果无聊,就自己找点活做。”
荷花本想上前帮忙,但被林秋儿拦住,挥了挥手赶走她。
林秋儿将所有药材分门别类放好,就又将药碾子拿出来,将药材放进去后,“嘎吱嘎吱”的声音随之响起。
“需要帮忙吗?”顾安清的声音打破了重复的碾药声。
两人对视的瞬间,双方都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半晌林秋儿先开口,“今日没有事忙吗?”
“二王子已被变为庶民,此次来皇城的目的也已达成。不过昨日苏阁老被刺杀而亡,皇城想来又要起些波澜。”
顾安清从长青手里接过了矮凳,放在林秋儿身边坐下,“是将这些药材放进去,就行吗?”
林秋儿点了点头。
想起昨日威武郡主在围剿刺客现场时说的话,就对顾安清道,“威武郡主说了,那些刺客的招式,像是西冷国那边的。”
“西冷国?”顾安清眉头皱出川字形来。
自从知道爷爷中的毒是千足金虫后,他就对西冷国很是反感,怎么刺杀苏阁老的刺客,又和西冷国扯上关系了。
林秋儿用手压了压槽中的药材,快满了,见顾安清还要往里放,就出言阻止,“够了,你再放,我都没办法碾药了。”
“哦.....抱歉。”顾安清马上收回了正往碾槽里放的草药,随着“嘎吱嘎吱”的声响,他的思绪又开始发散。
南月国和西冷国之间,爆发的最大一次战争,是在十五年前,而他父亲也死在了那一场大战中。
父亲死后,皇上将忠勇侯派去驻守泉安府,没想到七年前,西冷国又大军临境。
忠勇侯也死了,世子重伤,还是威武郡主提枪跨马带着剩余的人马杀了回去,惨胜。
“我怎么有种西冷国是颗老鼠屎,隔个几年就要来恶心一下南月国的感觉。”林秋儿叹息一声,手里一下下地推着碾子。
宁当太平狗,不做乱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