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等等,珩哥的手机备注怎么回事?!卧槽!我哭死,这是单箭头没跑了是吧!!!}
简不听那已经开始表白了。
傅珩之这边还没有点击接通。
手机屏幕上赫然是乖乖两个字。
他勾了勾唇角,按下了接听键。
听筒里和面前传来的声音似乎不太一样,他声音微哑,嗓音低沉,语速慢条斯理的,却让人感觉到了非常明显的宠溺和温柔:“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简不听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又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傅珩之,实在不太理解他怎么就少年失聪了的。
不过许是因为她喝了酒,反应慢了半拍,总之她仍然乖顺的又说了一遍。
“傅珩之,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睫羽微颤,唇珠殷红。
他又猛然想起那树莓牙膏的香甜。
“好。”傅珩之看着她一脸平静的说出那句话,突然觉得自己牙齿有点痒。
不过酒水氤氲在她脸颊上的红晕,聊胜于无。
简不听闻言看着他带着笑意的眸子挑了挑眉,似乎突然忘了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又似乎在意外他的配合,随即点了点头:“行,没事了,挂吧。”
“等一下。”傅珩之朝着一旁招了招手。
只见他的助理不知何时来了拍摄现场,混在一群工作人员中不甚起眼,见他招了手,才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珩哥。”莫名熟悉的娃娃脸青年卫楚说着,递过来一个看似首饰盒的黑色丝绒盒子。那包装平平无奇,甚至有些不起眼,边缘还有些磨损,也不知道是不是义乌某商城促销骨折价9.9包邮买到的。
“你都送了我房子作为定情信物了,我怎么能不回礼呢?”傅珩之接过盒子,将它递给了简不听。
“……?”
“定情信物?”
“送房子?”
现场各位嘉宾简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短短一天,在自己累死累活赚钱的时候,他们两个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听起来好像懂但是理解起来怎么就这么困难呢?
突然发现聊一聊今天的经过好像也不是不行!
“……?”简不听有点茫然,她眉头紧锁似乎想不通这是在演哪出儿?
许是因为酒水的原因,她的思绪慢了些,莫名有点跟不上节奏了。
简不听这人哪都好,唯独一点,酒量不好,一杯就能倒。
只是她不是喝了一杯酒就睡着,而是能一直喝,但是她的思维已经宕机了。
别人看着她只是反应慢一点,但是实际上当事人她已经断片儿了。
不过,还算让人放心的是,她一般情况下不喝酒,即便是喝了,知道她这个特征的人也不多。
就比如此时的她,虽然看起来是一脸懵的在发呆,但是实际上她在很努力的思考傅珩之的话的因果关系。
她送他房子,他给她回礼。
以前都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即便没见过,也是听说过的,无论是今天他的法务部整顿了拉他蹭热度的某女星,还是他明天晚上让保镖拖出去了个想爬他床的某女星,或者是他一把年纪身边全是男人完全没有世俗的欲望等,都简单明了的指明了他的一个特点——喜欢同性。
并非是她想太多,毕竟江湖传言真的不少,并且条条都暗示她想少了,可以再多想一点儿。
何况傅珩之进圈这么多年,半点儿花边新闻都没传过,除了这个理由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个。
至于傅珩之喜欢简不听这个选项,她压根没想过。
随即她的视线看向了卫楚——这人怎么……怎么看怎么眼熟呢?
!!!
记忆开始回笼,那天警局里,青年一脸和煦的微笑,而后对她表示感谢,并且隐晦表达以后不要有牵扯的意向。
那语气妥妥是提防小三儿的正宫娘娘啊?
简不听突然一脸恍然大明白,破案了:“啧,原来是这样啊!不好意思啊,行吧,那我收了,你们放心吧。”
说完她又看向傅珩之,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之前包的太严实,我没认出你来,你放心,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了。”
傅珩之:……?
包的太严实?
他看了看卫楚,顿时便反应过来,这姑娘是认出他来了。
只不过……?
这话说的什么意思?他们什么意思?放什么心?
所以她是知道自己对她有好感了?
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太对,但是既然她愿意收下礼物,那想必差的也不会太多。
简不听之前就觉得傅珩之对她的态度好的有些违和,毕竟他俩从未见过,以傅珩之的性格恨不得能跟所有女人划清界限,怎么偏偏对她态度这么和谐?甚至有些让人误会?
她自问没有什么让人一见钟情的能耐,更何况自打决定退圈她已经彻底摆烂放飞自我了,早就不知道把人设那两个字给扔哪去了,傅珩之总不至于万花丛中过,非得看上她这么个看起来有点大病的吧?
她虽然不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但是倒是没有自恋到觉得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毕竟就算她真自恋到看不清自己是个什么品种的牛马,也该被她那几百万黑粉骂醒了。
百思不得其解间,她总算想起来在哪见过卫楚了。
可不就是那天警局里见到的么?那可想而知,她和傅珩之在机场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他就是傅轻璇的叔叔。
感情是因为这个!
由此可见,傅珩之对她的友好也有了理由——纯粹是因为感谢她的救命之恩顺便找机会送给她礼物意图跟她撇清关系。
回头想想傅珩之与助理形影不离恐有私情之类的相关传言,她算是想明白了,感情怕她跟其他女人一样纠缠他,所以才惦记着早点两清?
又看了看面容清秀白净的卫楚,突然了然,借定情信物的由头还能掩盖他和助理之间的感情,简直一石二鸟。高!
简不听点了点头,眸色有些诡异,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因为发现自己知道了别人不知道的秘密,所以激动间嘴里的鸡胗子嚼的更香了。
傅珩之如果知道她的想法估计得咆哮出声:不是!我没有!不可能!
他简直比窦娥还冤!他用习惯了卫楚纯纯是因为卫楚工作能力强工作效率高,更何况生活助理主要负责的就是照顾他的日常生活,如果是异性总有些事情会不太方便。
至于那些说他性取向有问题的传言,他的确有刻意放任,毕竟他希望有歪心思的人少些。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做法弄巧成拙,当他在酒店的床上看到一个体毛比他还重的男人的时候,为了避免日后左右为男男上加男强人锁男的生活,他就开始让公司公关撤相关资讯了。
只不过互联网终究是有记忆的,这个消息还是瞒不过8g冲浪的圈内人——比如简不听同学。
{我怎么感觉简不听和珩哥的思维没在一频道上?}
{他俩在说什么,我怎么突然看不懂故事发展走向了?}
{我敢肯定简不听一定是误会了啥!珩哥的表情好搞笑!}
{简姐是不是拿我们当外人了?这是脑补了什么精彩内容,有什么是我们vip会员听不得的?}
{我怎么感觉简不听的表情很像我发现只有自己知道的八卦时的表情一毛一样?}
傅珩之总觉得她在想些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但是又不清楚她具体想了些什么。
只能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笑容有些僵硬:“收下就好。”
他其实不太清楚自己对简不听的想法,他出现在这儿原本只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毕竟这事儿算是天降横祸,可是相处下来,他觉得她很有趣。
他还记得她上一秒委委屈屈的抱着母亲哭的气儿都喘不匀的样子,下一秒就瞪着那双楚楚动人的桃花眼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说自己只是在配合母亲演戏的情景。
她坦率的让他都觉得过问人家的家事是自己的无礼。
她某方面无疑是聪明的,但是可能是还没开窍,在某些情况下却显得有些格外木讷,像是被拔了情根,又像是对浪漫过敏似的,让人觉得哭笑不得,却也不忍心苛责。
但是有一点他是清楚的,他对她有好感,只是不太确定这份好感到底是不是喜欢,在他还没有确定自己心意之前,他不想占人家姑娘什么便宜。
所以他选了个价位差不多的珠宝,让卫楚帮他拍了下来,送给了简不听做回礼。
“你们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啊?送房子是怎么回事?”温以柘难掩好奇,他真觉得他就像是那个瓜田里到处乱窜的猹,想吃却无处下口。
“今天下午,我们赚完欠款就去约会了,不听送了套两千来万的房子给我。”傅珩之显然对这事儿很是骄傲,那双往日格外深邃的眸子此刻都显得明媚几分,莫名让人觉得,他如果有尾巴,此时大概率是得翘天上去了。
“……?”
睢冉闻言满脸正色:“突然觉得自己亏了一个亿!所以顾导,我们什么时候还有这种机会?约会期间全场消费由顾公子买单?”
顾辞安:您们礼貌么?
“没有了,再也不能有了。”顾辞安一手捂住胸口,心痛无法自拔,扬起一张假笑少年脸.jpg。
一想到今晚得通宵加班,他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睢冉啧啧两声:“可惜了。”
其余人也深以为然。
卢雨薇眸色沉了沉,曾经的她别说两千万,就是再加个0,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可当年卢家破产之后,家底飞快被蚕食殆尽,再加上她的赌鬼父亲卢禾春欠了一屁股赌债,如今别说是两千万,她的账户上怕是连两万都没有。
她虽然是职业网红,赚得不少钱,只是大多数都用来还债了,她那个吸血鬼父亲月月来找她要钱,简直阴魂不散,她不是没有搬过家,去新的城市生活,但是次次都被他找到,甚至无数次威胁她要闹到她的公司去,为此她日日觉得夜不能寐寝食难安。
而如今她签了灼华娱乐,主要也是因为褚天肆帮她把卢禾春送进了t市的南山疗养院,伪造了他的精神病病例,并对他严加看管,这才使得她有了片刻喘息余地。
尽管如此,因为她是个素人,所以综艺的片酬远不比他人,每期只有八十万,而她和灼华签订的合同是b级合同。
正常圈内合同分级是sabc四个等级,s级待遇最优,是二八分成,公司二艺人八,基本上只有一线或者超一线艺人能签,公司把他们当做门面,基本上已经是利润微薄了;a级是四六分成,一般二三线的艺人才够资格签;b级是六四,有些作品的十八线艺人,有些潜力的艺人才能签;至于c级则是八二,是一般新人会签的合同。
这b级合同还是因为褚天肆给她开了扇后门。
也就是说,这八十万,她到手也不过32万,纳完税后根本所剩无几。
可简不听,随手送人就是两千万。
这落差让她心里极其恼火,但是却无从发泄。
幼时的卢家虽然远远不如简家这等豪门世家,但是比起许家可是半点不差,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卢家老爷子与骆家交好,曾有意让卢雨薇和骆岐川定亲,也因此常常带着卢雨薇去骆家拜访,所以两个小家伙走的很近,可是骆老爷子却一直不曾表态。
一日,卢雨薇跟骆岐川一同去了许家老宅拜访,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简不听。
对于简不听来说,她可能是个过路人,可对卢雨薇来说,简不听是她的执念。
那女娃娃皮肤瓷白如玉,一双桃花眼像是个小狐狸似的,明媚清澈,唇红齿白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她穿着一身精致漂亮的苏绣锦裙,身后跟着一个佣人,手里抓着一袋鱼食,有些漫不经心的在喂鱼。
简不听看上去比她还小一些,却比她多了些难以描述的东西,当时年纪小,不太清楚,如今想来,多出来的是她不曾拥有过的松弛感和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