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首战失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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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战,有兵家云:“登高四望,必得水情,知其广狭,尽其浅深,乃可为奇以胜之。敌若绝水,半渡而薄之。”
    也有兵家云:“若近水为阵者,须去水稍远,一则诱敌使渡,一则示敌无疑……若敌率兵渡水来战,可于水边,伺其半济而击之,则利。”
    更有经曰:“以水佐攻者强。水因地而成势,为源高于城,本大于末,可以遏而止,可以决而流……先设水平,测其高下,可以漂城灌军,浸营败将也。”
    普通楼船和五牙舰,高大如城,非人力可驱,全仗风势;艨艟、民船,无风亦可凭人力操持;因此,月河水战,如果风大,又是顺风,艨艟、民船不如普通楼船和五牙舰;如果风小,且为逆风,普通楼船和五牙舰,反倒不如艨艟与民船。
    正当秦夜和第五玉珩在探讨下一步之作战方案时,一名羽营所属来报,说永圣赵行卓部分兵力刚刚到达指定地点,就有昭武战船前来挑衅,赵将军愤而追击,落入敌方圈套,损失普通楼船一艘、五牙舰五艘,大败而回。
    “‘先忧事者后乐,先傲事者后忧。’经此一败,希望赵将军能有所领悟;也希望那些轻视昭武大军之战将,好自为之!”首战失利,秦夜颇为不悦,倘若赵行卓是自己麾下将军,决然不会这般轻易饶了他。
    “虽说华盛和银冷是困兽之斗,但近三十万兵马,想要一举诛杀,绝非易事;况且,他们还占尽战船之优势!属下之意,为了避免我军出现重大伤亡,勿需强渡月河,可派一支偏师从下游潜渡至对岸,大肆鸣金吹角、虚造声势,让敌军误以为腹背受敌、陷入混乱,届时我大军主力再趁机强渡,必可大败华盛和银冷。”第五玉珩指了指帅案上之舆图,开口谏言道。
    “四万林城精锐、二十六万新兵……除了护卫京师的五万御林军,看来华绝这个亡国之君,是把昭武王朝余下四州能打仗之男子,全都拉来了……月河横亘数里、绵延数千里,就算华盛和银冷用兵如神,也不可能以这区区三十万兵马布防月河全线!更何况南海,是吧,第五军师?”秦夜自顾自地缓缓说完之后,意味深长地看着第五玉珩。
    “原来王爷早就知道,难怪昨日会多配了五艘普通楼船和一百艨艟给赵昭将军!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偏爱起营将士呢!”
    “赵昭心思缜密,又与你这满怀韬略之仁州州领共事这么久,倘若连取道南海、远攻沐恩一州之筹谋都没有,那你俩还是趁早回家娶妻生子,少来碍眼!”秦夜大笑着说道。
    “天下四美,王爷一人独占其三,就不要取笑我等孤苦儿郎了!”第五玉珩打开折扇,摇头笑道。
    “什么独占其三,休得胡言乱语!军师方才提到之计策,本王已经另有安排,相信林许和皇甫凡不会让我们失望,大可放心。”想到那一抹绿色身影,秦夜瞬间便有些心神不宁,好在他思维敏捷,立即转移话题,一本正经地将之前部署告知于第五玉珩。
    话说皇甫凡昨日接到军令后,心中顿时大失所望!他实在想不通,姐夫为何命他会同西平珠州曹悟,自成一军?众所周知,所谓的西平帝州、西平珠州兵马,甚至于永圣和东极联军,都是虚与委蛇、得过且过之参与者,想要他们舍生忘死地帮天焱皇朝开疆拓土,无异于痴人说梦!这么简单的道理,皇甫凡不信姐夫不知道,可他既然都知道,为何还要这般敷衍于自己?
    抱怨归抱怨,军令已下,纵使他皇甫凡之身份有异于常人,他也不敢对秦夜说个“不”字。叹息之余,迅速点齐一千苍穹护卫、一千恒王亲兵,告知曹悟一声,眼看就要领军前往文武北泽郡。
    “少公子,好像有人朝我们这边走来了。”皇甫凡副将——时远,上前禀报道。
    “他娘的,老子赶着去打昭武王朝那帮龟孙子,谁也不见!”皇甫凡头也不回,大骂着跨上马背。
    “双全伯,来人是赵侯——赵御!”苍穹护卫副统领——雷灭,小声提醒道。
    皇甫凡闻言,一时大惊,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秦王有令,如果那小兔崽子默不作声,也不肯服从军令,那就先拖下去打五十军棍,再以抗命之罪押送焱京;如果双全伯骂骂咧咧,却谨遵号令,则将此信交予他!这是秦王原话,本侯已然带到,告辞。”赵御冷冷说完,将信递给皇甫凡,旋即离去。
    皇甫凡看着赵御之背影,呆愣顷刻间,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件,上书:事以密成,语以泄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月河佯攻,陆战明池;林许可用,共建功勋。
    小心翼翼收起信件,抑制住想要仰天长啸之欲望,皇甫凡扬鞭策马,带着大军,疾驰奔向文武之地。
    此刻之永圣皇朝军营,赵行卓正怒气冲冲地携残兵归来,迎面即撞上了司空闪。
    “‘积羽沉舟,群轻折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昭武余孽辱我永圣皇朝太甚,本将岂能姑息?此番兵败,本将甘领军法,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赵行卓知道这位新晋正侯有圣命在身,前不久之北晋旧怨未消,如今又有战败把柄落于他手,如何能够善了……于是极不情愿地瞥了他一眼,高声说道。
    “司空老匹夫,你有所不知,实在是因为昭武王朝那些乌龟王八蛋,骂得太难听了!说我们永圣将士都是软蛋,不流一滴血、不放一支箭,白白将信城全境送与北晋王朝;还说你我甘当天焱皇朝之鹰犬,不远千里来他们昭武之地送死……这这,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老夫当时在场,亦必亲手将那帮混账杀之而后快!”前将军百里郁离,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左将军年轻气盛,为了维护帝国威严而一马当先,就算损兵折将些许,又有何妨?二位将军请看,老夫给你们增兵来了!”正侯、后将军——司空闪,对着赵行卓与百里郁离一一拱手,指着帐外之兵马,坦诚说道。
    “多谢两位老将军不计前嫌,请恕晚辈冒犯……”赵行卓看着神采奕奕之永圣儿郎,后退一步,对着司空闪和百里郁离行了天揖之礼,颇为惭愧地说道。
    “哈哈哈,这样就对了!只要我等齐心协力,定可早早送昭武王朝那些兔崽子上西天!”司空闪大笑着说道。
    “对了,东极王朝也被玉衡皇朝之司徒彪,占了安州全境,据闻独孤无名所部,亦遭昭武兵士百般耻笑辱骂,可他们倒好,从上到下,居然无一人出言制止,而是任由对方羞辱谩骂……”百里郁离捋了捋胡子,适时插话道。
    赵行卓和司空闪听罢,尽皆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