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将士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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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姬历之乱,华盛与迟开麾下可用之兵力,仅有一万不到之鹰营将士和五千御林军。
    华盛命人将帝后合葬于尚未完工之陵寝,再到太庙隆重祭奠之后,已是辰初时刻……华盛最后看了一眼皇宫,即与迟开一起统领六千鹰营将士、五千御林军,朝着武都东城门而去。
    与姬历等人之合谋计划,是于巳正时刻开城迎接联军将士,秦夜领军如约而至,出现在其眼前的人马,却是呈攻击队形展开之精锐甲士。
    看着上书“华”字之大纛迎风飘扬,秦夜心中明白,赵御周密之策划,终究还是毁在了华盛手中。
    “来者可是秦夜?”华盛一人驱马走到两军阵中,对着秦夜拱手问道。
    “正是本王,正王,想不到你我第一次见面,会是在这武都门口。”秦夜驱马向前,拱手还礼。
    “秦夜,围城两月而不攻,是想让我昭武君臣自乱阵脚,以使你坐收渔翁之利否?可惜,姬历等人已被本王点了天灯,你里应外合取城之妙计,算是付诸东流了。”
    “失之桑榆,收之东隅,正王能够来此与本王说这些,想必定有其他高见赐教。”
    “不错,只要你敢与本王在这武都城外光明正大地打上三场,无论输赢,本王都甘愿将此京师帝都拱手相让;否则,本王即刻下令大军死守,凭武都城池之坚固,定可让你联军将士死伤无数。”
    “去年之昭兴城外,平王也曾有过类似说辞。”
    “是吗?哈哈哈,果然是华氏子孙,居然连自寻死路之方法,也是如出一辙!也罢,百年昭武之亡,始于平王、终于本王,见了列祖列宗,受罚也不止本王一人!”
    “其实,你可以提战胜之条件的!”
    “既然昭武覆灭已是定数,本王又何必多此一举?走到这一步,除了一试羽营所属之战力,本王再无他求,至于城中百姓,自有你秦夜安抚善待。”
    “如此,一切听从正王吩咐。”
    “爽快,本王之意:第一仗,你我各派一千人马厮杀;第二仗,本王所统领之六千鹰营将士,对战你秦夜之羽营所属;最后一仗,本王要和你秦夜单打独斗,生者为胜!本王立誓:只要打完这三仗,无论输赢,我昭武余下将士都会弃械投降,绝不食言!”话末,华盛扬鞭,高声承诺。
    “一言为定。”秦夜听毕,毫不犹豫地应允。
    “不行,统帅运筹帷幄,将士冲锋陷阵,乃千古之理!岂能图一时之快、逞匹夫之勇,而置三军将士、家国天下于不顾!华盛明知不敌,才会这般垂死挣扎,引你以身犯险,岂能中他诡计?”
    秦夜身后之皇甫无惧,实在没想到华盛会提出如此荒诞不羁之要求,更想不到生性谨慎之秦夜会一口答应……心中火冒三丈之同时,再也不管什么统帅威严、军法军规,当即毫不客气地开口指责起来。
    “启禀王爷,明国公所言甚是,我天焱皇朝战将无数,倘若王爷亲自跃马上阵,置他们于何地?”
    第五玉珩听完秦王与华盛之交谈,也认为秦王言行不妥,于是紧跟着皇甫无惧之语,开口力劝,还不时看向周围之赵御等人,示意他们一同阻拦;谁知,无论是赵御、赵望、司马闯,抑或是龙暗、叔孙火,尽皆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秦夜;关于独孤无名、赵行卓、曹悟、袁顶等他国将领,则更是喜闻乐见,一副作壁上观之态……第五玉珩无奈,唯有希望明国公能凭一己之力说动秦王,自己已经爱莫能助了……
    “本王心意已决,不可多言;否则,别怪本王军法无情。”
    对于皇甫无惧和第五玉珩之劝谏,秦夜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冷冷说了几句话,就挥手调出一千不属于任何一军一营之兵马,拔出腰间无血剑,声色俱厉地说道:“死者眷属抚恤十倍,凡有意者可入羽军四营;生者过往一笔勾销,一律正式编入羽营所属。”
    “秦王威武,羽营所属战无不胜。”那出列之一千军士齐声高喊一阵,便争先恐后地冲向蓄势待发之昭武御林军。
    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配合独特之攻守阵法,在战场之中杀招尽出,以区区三百人阵亡之代价,不到一个时辰,就将迟开亲自率领的一千御林军屠戮殆尽,看得两军将士无不震惊。
    “王爷保重,就此别过……”
    作为昭武王朝最后一个统领御林军之大都督,迟开在方才之激战中,已然身负重伤,拱手朝华盛说了寥寥数语,即抽刀自刎。
    “将军且行,华盛随后即来。”华盛微微闭上双眼,心中暗道。
    “大将军,这些人是哪里冒出来的,都是生面孔,看天焱将士的表情,好像也不认识他们。”独孤无名副将——李山,惊讶对方恐怖战力之同时,将心中疑惑说了出来。
    “此事容后再议,先盯着即将出战之羽营所属。”独孤无名神情严肃,全神贯注地看着羽营所属之阵营方向,脑海中再次闪过“弑羽”二字。
    “他们是昭兴囚徒吗?好好查一查这些人的底细!”赵行卓轻声交代几句,身后便有人领命离开。
    正当几人说话之际,第二场之厮杀已经开始。
    秦夜派出之六千羽营所属,隶属于羽营所属之骑兵营,此刻对战华盛隐藏多年之鹰营将士,才交战就把两军将士之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来。
    战马嘶鸣、尘土飞扬,任凭华盛之鹰营将士如何英勇无畏,在极擅野战、嗜血好杀之羽营所属骑兵面前,终究还是难以匹敌……一如既往,持枪马背上之羽营所属仔细看着每一个倒地不起之敌军将士,凡有生机者,尽皆补上致命一击,无一例外;就连鹰营主将——孔大,也魂断其间。
    此战下来,羽营所属阵亡不到两千人,仍旧没有一人重伤。
    “羽营所属果然名不虚传,所有昭武将士听令,从此刻开始,放下你们手中之刀剑,脱下身上之战甲,回家与父母妻儿团聚去吧,愿你们余生再无战乱之苦……”
    华盛双眼如血,既为战死沙场之鹰营将士惋惜,又为即将覆灭之昭武王朝心痛;回首情义凄切地下了最后一道王令后,冷冷地看向秦夜。
    “这是两军交战,不是村头街边之地皮无赖打架斗殴,本公在此,绝不容许你胡来!司马闯何在?叫上所有颇营将士,把秦王看住了,若有差池,提头来见。”皇甫无惧一边强行拉住秦夜,一边对着司马闯高声下令。
    “明国公……这……这……末将不敢……”司马闯进退不得,只能无奈地下马叩首。
    “赵御、赵望、司马闯听令,皇甫无惧战场抗命,立即拿下,杖责五十军棍。”秦夜一把推开皇甫无惧,大怒着下令。
    赵御三人获令,迅速合力将皇甫无惧拖拽下马,交由司马闯拉去行刑了。
    “秦夜,你混账,老子堂堂卫将军,皇上亲封之明国公,你小子敢这么对老子……老子没你这样的妹夫……你给老子等着……”
    皇甫无惧一边挣扎,一边口不择言地骂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他那嘶喊咒骂、断情绝交的声音,才渐渐平息下去。
    处理完这些突发事宜,秦夜面带微笑地扫视了一眼联军将士,当目光落到赵御、赵望及第五玉珩之身上时,淡淡说了一句:“这一战,不指望能彻底收服昭武王朝逸民遗臣之心,至少,能让他们看到本王之诚意。”言毕,携剑纵马而去。
    华盛持枪、秦夜仗剑,两者交锋,各有所长。
    华盛之焱火枪恃其长,先是朝着秦夜之项上人头横扫一招,瞬间又对着秦夜胸口直刺而去;秦夜之无血剑借其利,不仅逼退华盛杀招,而且交手不过十回合,就已伤了华盛右手、小腹和左腿……时间流逝、鲜血散尽,华盛一着不慎,手中焱火枪被秦夜之无血剑挑飞,躲避不及,自己胸口也被随之而来之寒光剑影,冷冷地划了一道深口……
    跌下马背,眼神暗淡地拔出落插于旁之焱火枪,华盛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面向武都东门,毅然决然地对着自己之心脉刺了下去!
    “传令,以王侯之礼分别厚葬华盛与迟开,其余将士也好生安葬;大军入城之后,凡有伤及百姓者,格杀勿论;凡有不尊华氏宗亲者,格杀勿论;凡有妄言昭武亡国之论者,格杀勿论。”收起无血剑,对着华盛遗体恭敬地拜了又拜,秦夜转身威严地下了军令。
    历时近三月,双方将士死伤四十余万,耗去钱粮财帛无数,于天焱皇朝天一二年五月二十八日,秦夜终于完全攻占了月河南岸之昭武四州——十九郡四十五城,取得了南征大战之完全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