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花好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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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迷近三日,素君埋头在御书房批阅了整整一天之奏疏,才将堆积如山、急需处置的政务化去了七成;夜深人静,当他下意识地想要吩咐余贞伺候就寝之时,才发现如今之御书房已然物是人非……看着御案上那份余贞之认罪书,心中叹息一声,再无任何睡意,于是拿过一份奏疏,继续细览起来。
    大约又过了半炷香,他伸手取来茶盏想要喝上一口,其中却无半滴茶水……自顾自苦笑着起身去倒茶,竟看到不知何时到的素镜,正眉开眼笑地注视着自己。
    “是我让当值的太监宫女不给你上茶的,以后再如此操劳国事,就该像今夜这般,让你连口冷茶都喝不上。”
    “倘若余贞还在,绝对不会允你这般胡闹……”
    “余公公行事周密、忠心无二,可惜……对了,听闻他有一个义子深得其心,以余公公那极为挑剔之性格,能让他欣赏的人,定然不差,皇上不妨召来试用一下看看。”
    “那人叫余恩,朕也有留意!不过,余贞那般对你,你就一点也不恨他吗?”
    “假如我说爱屋及乌,会不会冒犯皇上?”素荷眨着美眸,试探而又调皮地问道。
    “哈哈哈,你说呢?”素君龙颜大悦,捏着她的俏脸反问。
    “实话实说,余公公应该可以算作最为忠心的人了吧?”
    “妄言,我天焱皇朝之忠臣比比皆是,仅论秦王,余贞就远远不如。”
    “这个……”
    “不要不信!以秦王之忠,他不仅会竭尽全力为我天焱皇朝开疆拓土,而且会时时事事以朕为先,哪怕不择手段,就算与全天下为敌,他也会辅助朕排除万难、征伐诸国、一统天下,毋庸置疑!”
    “我在想,如果我的身世不变……”
    “没有如果!朕与秦王相遇相知、同心同德,纵然你还是戾帝后人,他也会当众说你是文仁之女,以其今日之威望,再加朕之认可,谁敢反对?余贞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完全没想过在你身世之上做文章,才落得服毒自杀之下场……”
    “可是……”
    “好啦,傻丫头,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不必再庸人自扰!差点忘了,你不好好在月宫养病,跑朕这里折腾什么?”素君放下茶盏,再次宠溺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区区腹中饥渴所招致之小疾,何需两天时日调理?偌大的月宫,成天看不到你……我宁愿做御书房的宫女,也不想成为什么月妃。”
    “是吗?就这么不愿做朕的女人?”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素镜神色庄重,言语中所流露出来的绵绵情意,让素君顿感温澜潮生,情难自制地朝着她的诱人红唇吻去,却被她扭头避开了。
    “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定可事半功倍;合适的地方做合适的事,必将相得益彰;皇上博古通今,为何明知故犯?伤势初愈岂能熬夜至此?还有,这御书房是皇上用来轻薄我等妃嫔的地方吗……”说到最后,素镜已然面红耳赤地低下了头。
    “爱妃所言甚是,也罢,自从昨日封你为月妃、赐居月宫,朕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那个地方呢!”
    看着眼前娇羞的佳人,不管是对宣优的感情,还是对素镜之爱意,压抑心中许久之焚身欲火,再也控制不住;顺势接住她的话题,素君冠冕堂皇地找了个借口,牵起她的玉手,颇为急切地朝着月宫方向走去,引得她又气又羞。
    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来到月宫,素君立即摒退所有宫女太监,狂野地想要扯去素镜身上之衣物。
    面对他这种毫不怜香惜玉之粗鲁行径,素镜反而极尽配合,任他予取予求!因为她知道,这个当今天下最具雄才大略之一国帝君,为儿时的那份情感付出了多少……贵为一国之君,正值血气方刚之青春年华,登基一年而不册立中宫,妃嫔也才三人而已;如果这些可以用其不近女色为借口搪塞过去,那几无临幸妃嫔、更无一儿半女之事实,则难免招致居心叵测之徒趁机构陷,四处传言说他“寡人有疾”,此生难有子嗣为继;更有甚者造谣,说他之所以这般信任而倾尽全力地支持秦夜,实因其有“断袖之癖”……倘若不是南征战事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倘若不是他宽宏大度,恐怕天焱朝野又将因为这些胡言乱语,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花好月圆之夜、月宫罗帐之下,心中夙愿终于得偿,素君整个人都变得如痴如醉,感受到身下美人之乖巧温顺,他更加兴奋……乌白马角终有现,干柴烈火伴佳人,沉迷于温柔乡近一个时辰,素君才心满意足、本本分分地躺在香汗淋漓、痛并快乐之素镜旁边。
    “初经人事,感觉如何?不知爱妃可眷恋这床笫之欢?”素君伸手撩拨了一下她的玉峰,不怀好意地笑道。
    “难怪你不管那些流言蜚语,原来是知道自己的本钱底气所在,亏我还一直以为是你宽宏大度!”素镜推开他的魔爪,宛如恍然大悟一般地反驳。
    “哈哈哈,岂不闻‘谣言止于智者’,今夜纵情云雨,不知爱妃成为智者否?还有,爱妃刚才所说的‘本钱底气’,意指何物?”素君一边坏笑着说完,一边又往她下半身蹭了蹭,吓得她连忙滚到床榻边沿,警惕地看着他!
    谁知,她这一行为正好给了素君一个可乘之机,只见他用手一拉,盖在素镜身上之少许被褥便离她而去,使其玉体再次一览无遗地横呈在他面前。
    “你……”
    话未出口,已被他上身强吻,才歇息片刻之素君,又再次为所欲为,久久不息……
    “念你多年不易,这次便样样从你,下次还这般如狼似虎,我可不依。”次日天明,素镜强忍疼痛,嘟囔着小嘴忠告素君。
    “哈哈哈,爱妃可知朕为何要把立后大典定在下个月?”笑完,素君神情庄重神秘地问向素镜。
    “难道不是因为下个月才有良辰吉日吗?”
    “非也。”
    “难道是想和秦王一起大婚?他纳妃,您立后!”
    “不不,那会把礼部剩下那些官员累死的!说到这里,朕突发奇想,倘若文义能够出任礼部尚书,倒也不错。”
    提及文家,素镜心中思绪万千,没有再开口猜测。
    素君见她不语,知道身世之事又勾起她的回忆,于是轻轻将其揽入怀中,柔声安抚道:
    “等素荷回宫,你就与她一同去秦王王府,找秦王把前因后果好好了解一下!不管过程如何,记住,有朕和秦王在,这天下,再无任何人能够伤你一分;当然,以后还有我们的皇长子,甚至是皇太子护着你!”
    “什么?”似乎顿悟什么,素镜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他。
    “如此安排,或许是为了报答你母亲的救命之恩,也或许是为了弥补文氏一族,更或许是因为朕的心中只有你……无乱什么原因,爱妃只需知道,立后前的这段时间,朕会夜夜来此与你共赴巫山,你要有心里准备,哈哈哈……传旨,升余恩为新任太监总管,即刻就位办差。”
    目送素君离开的背影,反复回想他刚才所言,素镜缓缓坐回床榻,泪水堪堪滑落脸颊……“母亲”,这个多么高洁神圣的词语,想不到她这个孤儿异类,有朝一日也能奢谈!还有“皇长子”、乃至“皇太子”等等称谓,她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老臣皇甫欲和启奏皇上:经秦夜多方查证,花月郡主——素镜,实乃文仁与宣优之女,而非戾帝血脉后人,请皇上圣断。”
    再次重复念叨这些话语,她真的很想立即见到秦王,将所有事情始末,全部问个明白……秦王,原来那天昏迷之前看到的模糊影子,真的是你……这一生,就这样被你改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