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有些好奇的小声问:“霜儿,方才你突然向父皇请求近身悄然谈话,他也准奏了,那你跟父皇所谈的究竟是何事啊?”
颜家4口对此,自然也是很好奇的,可他们却无权过问。
正当这4人在暗自懊恼和揣测之际。
他们就听到叶霜柔对战爵逸不疾不徐、声音也不大不小的回应着。
“逸哥哥,其实霜儿方才只是对父皇悄声喊了一下冤,也承认过自身所犯的一些错误,希望父皇能看在天上的皇祖母的份儿上,对霜儿法外开恩一些!”
战爵逸听罢,却暗自觉得事情不是美娇妻说的那般。
一定是另有隐情的!
而颜佑安与双亲、以及还在‘昏迷’中的颜书瑶听罢,当然是再次暗自冷声嗤笑了。
呵!
这个犯了死罪的妖妃想皇上对她法外开恩,还真是痴人说梦!
圣上早就一再的表明过了:无论是谁犯了法,只要罪证确凿,必定依法严惩不贷,绝不留情!!!
~
与此同时。
丞相府,茶居这边。
茶室的外面皆无一人在,下人们全被屏退了,丞相府的家人也不准不经许可就来此处。
茶室内,仅有一对亲叔侄在。
公孙镜与公孙妙言正一边品着香茗,一边聊着事情。
一身雍容华贵之气的公孙妙言刚吃下一块儿精致美味的点心,这便看向公孙镜喃喃问起。
“叔父,您对此事怎么看?”
公孙镜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向公孙妙言恭敬地回应:“皇后,微臣觉得……”
“叔父!”
公孙妙言当即阻止了公孙镜之后,又道。
“叔父,瞧瞧你!你真是太见外了,我之前就有说过,我来你府上,私下里你我就是寻常人家那般的至亲叔侄,不必遵守什么君臣之礼的!”
已至六旬年纪的公孙镜见此,笑呵呵的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又点了点头。
“呵呵呵……好好好,老夫就依我妙丫头的!”
公孙妙言听罢,即刻莞尔一笑:“嗯,叔父,这不就对了嘛!”
‘妙丫头’是她在出嫁前,家里长辈们对她的爱称,在她嫁给当今皇上之后,家里的长辈们自然也都是尊称她为‘皇后’了。
这一叫就已有20多年,而今听来真是有些熟悉、有些亲切、又有些陌生。
一时间,不禁令她有多种滋味涌上心头!
紧接着,公孙镜这便收起了笑意。
“妙丫头,之前你说皇上一吃过早膳后,就由侍卫统领庄靖带着一对人马护送着赶去了颜士臻的府上,你是问我怎么看待圣上突然去了颜府之事?”
公孙妙言一边点点头,一边如实述说。
“是的叔父,昨夜皇上没去我的寝宫,我还以为他是去了别的妃嫔那里就寝了,便在今日早膳过了许久才去皇上那边看看。”
“不曾想,皇上根本就不在宫中。问了那些个宫人,又好多都说不清楚。”
她见公孙镜听着‘哦’了一声,又继续说了下去。
“所幸侄女我在皇上的身边尚有一个机灵又可靠之人,她说……昨晚颜士臻父子突然进宫密见了圣上许久,而后皇上就回了自己的寝宫,由施进伺候着就寝了。”
“皇上在今日的早膳之后,这便带着庄靖等一队人马出宫去了颜府。”
“之后施进也带人出宫了,但是她并不知道……施进是不是也是前往了颜府那边?更是无法弄清楚皇上他突然赶去颜府是所为何事?”
公孙镜听到这儿,已然明白侄女为何之前会骤然来到丞相府、还要求与他密谈了!
“妙丫头,你是不是担心皇上他……”
此时,公孙妙言将右手放在茶案上,用护甲套轻轻敲了几下案几,一脸凝重。
“叔父,其实就在前晚,皇上来了我的寝宫,在就寝之前他曾对我语带敲打之意的说了几句,又说他把兵权全交给他全然不喜战爵逸。”
“纯属是因为……因为这个臭小子的才智和本事无人能及!”
“只要有了此子与易家军的一直护佑着,整个东华国才能真正的保持太平安宁、国富民强!而战爵逸本人,也一再表态绝无夺位之心!”
“随即,皇上他又说让我与韬儿、以及一些朝中重臣只管放心就好。”
公孙镜闻言蹙眉,神情肃穆。
“嗯~妙丫头,如此看来……是不是皇上已经密查到了一些对我们不利之事?抑或是战爵逸那边已经察觉到我们背后有了什么动静,皇上这才对你这般言语一番的?”
公孙妙言摇摇头,抿了抿嘴唇,又赶紧道。
“叔父,皇上素来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前晚他那般对我说话,也看不出他有生气的迹象,和平常与我说话时的寡淡态度差不多的。”
“我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只是我无端的就觉得皇上他有敲打之意。”
“而战爵逸那个臭小子从来都是一张冰块儿脸,这些年来我也鲜少见到他一面,况且就算有见到他了,也必然是戴着老太后生前送给他的专属面具的。”
公孙镜捋了捋白胡须,接过侄女的话。
“嗯,是啊!这个年纪轻轻的臭小子……他本身的脾性就令人难以捉摸,还老是戴着面具示人,而今的他甚至可以说是深不可测了!”
公孙妙言紧了紧放在茶案上的右手,满是感同身受的点点头。
“叔父,就是呀!如此一个狼子野心、又握牢了整个东华国兵权的战爵逸,而我韬儿虽为东宫太子、容貌与才智也属上乘,却心地良善、人也单纯。”
“又怎能不让我担忧不已?不为他早就多加筹谋?竭力防患未然啊!”
再者说,她唯一的儿子还是一个超级痴情种,痴迷了袁咏家的那个病秧子女儿好些年不说,还自个儿一人登门袁府去提亲多次的呢!
若非她公孙妙言一直坚决不同意,多次从中作梗。
袁家人也很有自知之明,他们家绝对高攀不起,袁妃雪更是以病体太过羸弱、从未奢望过此生还能嫁人为由,多次婉拒了她的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