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三被霍正义捆的死死的,并且套上了头套,按照郑良臣的吩咐,崔三要先关押在马家集一处地窖里。刘敏看着祸害自己一家的罪魁祸首还是活着,瞬间瘫倒在地上,呜咽着哭泣着。
霍正义看到刘敏如此凄惨,忙上前去将她扶起来,一不小心就把刘敏的衣袖撸了上去。只看见,刘敏的胳膊上有着触目惊心的疤痕。
“大人,这……”霍正义眼神中充满震惊,看着郑良臣说道。
郑良臣见到刘敏手臂上的疤痕之后,惋惜地叹了一口气。他摆了摆手,说道:
“把她送回她的家去吧。”
刘敏哽咽着说道:
“大人,我,我没有家了……我家被崔三毁了。”
闻言,保安团的人无比震惊,但随后看着崔三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慨。这样一个楚楚可人的女孩儿,被崔三一直囚禁到三十多岁,从花季女孩儿变成目无生机的妇女,这怎么不让人感觉到愤怒?
“娘的!畜牲!”霍正义一脚踹上去,将崔三踢得翻滚在地上。
崔三哀嚎一声,但随后越来越多的保安团成员拥上前去,朝他发泄心中的怒火,反正郑良臣只要他活着就行,但是他活着必须要掉一层皮。
郑良臣无视崔三的哀嚎声,来到刘敏面前,说道:
“你没有家了,我理解你,你想杀了崔三。但是,崔三不能这么简单地死去,他必须接受审判。你一定掌握了很多崔三的犯罪证据,我需要你做为证人,揭发他的罪行。”
刘敏不住地抽泣着,郑良臣吩咐道:
“把刘敏给我保护好,我不要见到她少了一根汗毛。”
“诺!!”霍正义等人回复道。
刘敏在几个保安团成员的保护下离开了天元山,郑良臣打算将刘敏先安置在自己家,毕竟刘敏这个关键证人自然是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是最安全的。郑良臣在几名保安团成员的护送下,回到天元山大寨打扫一下战场。此战,保安团仅仅轻伤几人,因为大部分的悍匪已经被炸药桶给消灭了,所以保安团的人才能轻而易举地攻破大寨。
“报告县令,天元山悍匪,已经被尽数剿灭。我们一共俘虏二百一十二人,我团仅仅轻伤十九人。”
一名保安团成员汇报道。
郑良臣点了点头,随后继续和霍正义巡视天元山大寨去了。
“大人,快过来看!”一名保安团成员呼叫道。
闻言,郑良臣和霍正义跟着这个成员过去。一过去,就看见令人发指的一幕。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地窖,地窖里面,堆满了数不尽的尸体和肢体碎片,散发着阵阵恶臭。郑良臣和霍正义,还有其他人,均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随后,在这名成员的带领下,郑良臣一行人来到了天元山大寨的地牢里。
地牢里,关押着无数被折磨到失神的女性。她们双目无神,有些还抱着自己早已死去的孩子不住地哀嚎着。对于郑良臣、霍正义还有保安团所有热血青年而言,这么欺负女人的人,根本就不配活着。
“把她们都放出来,找人给她们开导开导。”郑良臣说道。他已经被人性的黑暗彻底震惊了,可想而知这些女人遭受了怎样虐待?官府不作为,遭殃的永远都是这些普通老百姓。
将天元山所有的无辜老百姓释放出来之后,每一个天元山悍匪都被捆的死死的,押回三川县大狱进行关押。刘敏早就被人送回了郑良臣在三川县的家,崔三这个匪首被保安团秘密关押在马家集。至于活着的二当家,则被安排在天元山悍匪队伍的最前列,郑良臣准备让二当家带着他的爪牙在各个村进行巡街示众。
“畜牲,该死!”
“把我的老婆还给我!”
“老子要撕了你们!”
……
见到灰头土脸的天元山悍匪被绑的死死的从自己面前经过,三川县的老百姓群情愤慨,用自己手里能投掷的一切,投向这群匪徒的身上。没过一会儿,游街的天元山悍匪就被砸的鼻青脸肿。他们的兽性不改,想要挣脱绳索的束缚找百姓们算账,可是他们刚刚有异动,就被保安团的成员无情斩杀。
其他的悍匪见到这一幕,瞬间被吓得不敢乱动,百姓们看见这些匪徒终于有了报应,不住地拍手称快。
下午,所有的天元山悍匪均游街示众完毕,他们在保安团成员的押送下一个个全都进了三川县大狱。靳公明看见郑良臣居然击败了崔三,有些不可置信。但是随后,他就紧张起来,他害怕崔三把自己向他提供军械的事情说了出来。
但是随后,他在打听到崔三在保安团攻城的时候就被保安团的人砍死了的消息时,就长长松了一口气。
可是,对于他而言,威胁还不算完全解除,因为二当家的还活着,他肯定知道自己和崔三的交易。于是,靳公明叫来了自己的手下。
“去,把崔三的二当家给我处理掉。”
手下领命而去。当天晚上,狱卒们趁着二当家的熟睡之际,用厚布将他活活捂死。
郑良臣早就知道,靳公明会派人秘密处死天元山悍匪的高层人员,所以特意放出假消息,让靳公明以为崔三已经死了。而此时的郑良臣和霍正义,在五十多个人的护送下,押送着崔三和王五,带着刘敏马不停蹄地朝颍川郡前去。
终于在宵禁前几刻钟,郑良臣带着人来到了颍川郡太守俞川的府邸。郑良臣敲了敲门,就看见俞川家的管家开了门。
“劳烦你通报一下俞川俞大人,就说三川县县令郑良臣求见。”
“好的,你等一下。”
管家关上门,就去通报俞川去了。过了一会儿,管家开了门,对郑良臣说道:
“郑大人,你可以进来了。”
郑良臣对俞川的管家作揖行礼,随后做了一个手势。保安团的人在霍正义的带领下将崔三、王五和刘敏带进了俞川的府邸。俞川见到郑良臣,就恭贺道:
“三川县县令郑良臣,真是年少有为。上任不足一年,就可以剿灭我郡十年的匪患,真是让老夫敬佩啊。”
“俞大人过奖了,晚辈深夜前来,并不是为了邀功行赏的,而是想要将天元山匪首崔三送到您这里。另外还有证人王五、刘敏,晚辈想要代表三川县七千名百姓,向你揭露一个惊天阴谋。”
俞川捋了捋胡子,满脸的困惑,他问道:
“什么惊天阴谋?”
郑良臣轻笑着,随后说道:
“大人,浪费你一些宝贵的休息时间,看我如何审问崔三和王五的。”
很快,郑良臣安排人分别审讯王五和崔三。
王五的供词是:十月二十六日,三川县知县靳公明安排他拿上三百两白银,也就是十月三十日三川县府库发现丢失的三百两白银,前去三川县城不同的粮油店购买桐油。由于三川县只有一家建材店,所以他一次性在建材店购买了一百两的城砖。三百两赃银,一共购买两千斤桐油,还有五千块城砖。
崔三的供词是:十一月二日,崔三在一个神秘人的安排下,派出三百名手下趁着夜色来到三川县城北的郊区,拿走了大约两千斤的桐油,还有五千块的城砖。十一月九日,三川县保安团第二次剿匪,他们用神秘人提供给他们的火油,击败了保安团成员。而那个神秘人,不只是提供给他们这些悍匪火油和城砖,还有军械。其中长矛约八百支,劲弓二百把,箭矢三千支,长刀五百把。
崔三的最后一句话是:神秘人说,他家主人希望他可以杀死三川县县令,郑良臣。
由于崔三和王五始终没有见过面,所以他们没有商量供词的可能,他们说的话,完全都是现实。俞川拿到供词之后,皱了皱眉头,他问道:
“所以,靳公明有通匪的嫌疑?”
“不只是通匪,他的罪行罄竹难书啊。”郑良臣感慨道。
“细说他的罪行。”俞川吩咐道。
郑良臣鞠了一躬,将靳公明的罪行娓娓道来。
“首先,十月初一,职下的二夫人离家出走,我为了找回她特意将半天的工作交给靳公明打理,但是靳公明趁我不在,谎报灾情,致使甘家村被扫荡的时候,郡府没有粮款支援甘家村。”
“其二,靳公明违反朝廷的茶叶禁令,私自向藏区十八部倒卖茶叶。”
“其三,私藏军械,并将军械倒卖给漠北的胡人。”
俞川听完郑良臣的叙述,有些不可置信。第一条足以判靳公明革职回乡了,后面的两条罪行,凭他一个九品知县能做到吗?
“郑良臣,这可不是小事情,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俞川质问道。
郑良臣点了点头,说道:
“职下已经将靳公明倒卖茶叶的路线查清楚了,至于倒卖军械的路线职下并没有查明。但是职下已经发现了靳公明私藏军械的地方,而且屯放军械位置数量之多,难以想象。”
听到郑良臣的叙述,俞川只感觉到事情难办。靳公明一个九品知县,不可能有通天本事瞒天过海,他一定有同党。这件事情,他肯定只是个小卒子,他背后一定有保护伞。就冲着倒卖茶叶的事情,西川巡检司一定有多名官员涉案其中,那么倒卖军械,自己的太守府一定有他的同党,从颍川郡到离漠北最近的天水郡,涉案的官员肯定不在少数。
“行了,郑良臣,这件事我知道了,你把证据都交到我这儿,你不要说出去。”
郑良臣跪在俞川面前,恭敬地回复道:
“诺。”
俞川想了想那边关着的崔三,吩咐道:
“那个崔三,明天你审吧,要让他罪有应得。”
“诺。”
第二天,郑良臣在颍川郡,审判天元山匪首崔三。法堂上,证人刘敏倾诉着这些年来崔三对她施以的暴行,还有她自己所目睹的崔三反人类行为,她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样,不住地流淌着。法堂上的听众听完愤慨不已,而崔三跪在法堂上,冷汗直流,他已经可以隐隐预见自己的结局了。
郑良臣看见群情激奋,当即丢出一道令牌。
“着,判处天元山悍匪首领崔三,凌迟处死。”
法堂上的听众鼓掌称好,刘敏也终于卸下了多年的包袱终于可以亲自见到崔三这个畜牲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崔三一共被活剐了三天,这三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刘敏坐在行刑台前面,静静地看着他被千刀万剐。那眼神,锐利且坚定。崔三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看见了这个被自己欺侮多年的女人最恐怖的一面。刽子手知道刘敏遭遇的苦难,将终结崔三生命的最后一刀交给了刘敏,刘敏二话不说,一刀捅进了崔三的心脏。
崔三想要呼吸,只不过他的心脏已经没有办法继续跳动了。刘敏转了转手里的刀,崔三痛苦难忍,最终崔三以一种极度痛苦的模样彻底下了地狱。
而这边的俞川,也是秘密调查着自己的太守府,究竟有谁在利用夏军遗留的军械牟利。最终,他找到了那个人。
正七品官员,颍川郡主簿,贾伟。
至于沿途郡、县,则不是在自己的辖区范围之内,俞川也无心再查了。不过,他不想把这件事捅出去,因为涉案官员太多,自己只是个从六品官员,无力与之相抗。
但是,郑良臣的功劳,还是要奖赏的。这次,俞川在大会上称赞了郑良臣的功绩,并且正式晋升郑良臣为从八品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