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良臣近期以来面临的困境,都是和贾伟之前有过经济合作的七大家族。
徐家、宁家、田家、顾家、景家、庭家还有邹家。
他们恨透了郑良臣,因为郑良臣断了他们的财路。
贾伟做的是军械倒卖的生意,正如贾伟不担心天水铁骑的生死那样,他们同样也不在乎在北方戍守的天水铁骑的安危,他们只要钱。
当郑良臣将贾伟一党彻底送去地底下之后,他们将所有的责任归咎在郑良臣一个人身上。
他们认为,他们赚钱赚得好好的,为什么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八品小官就非得和他们过不去?
那天,郑良臣捡到了那枚绣球,更是让他们有些不满。这么高雅的宴会,郑良臣这种坏了他们发财路的罪魁祸首居然可以被邀请进来。
按照王家的约定,郑良臣捡到了这枚绣球,王雪儿理应嫁给他的。
但是七大家族齐齐向王家施压,迫使后来,王家以二百金的代价和郑良臣解除了这个约定。
七大家族不想要郑良臣可以依附任何势力,他们要活活困死郑良臣,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残忍的做法就是折磨他,反正上面的正七品官员们对于郑良臣相当漠视,也不会制止他们的行为。
就这样,七大家族的人越来越过分。
他们开始派人在郑良臣上班的必经之路上撒下钉子,好让郑良臣受伤。
但是由于郑良臣的手下们做事很细心,所以这些低劣的陷阱并没有害到他。
既然这些陷阱并不能害到他,那么索性就用美人计。
他们开始派出美女杀手,好色诱郑良臣,将他的生育工具彻底破坏掉。
这天,在郑良臣下班回家的路上,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女凑到了郑良臣面前。
郑良臣皱了皱眉,问道:
“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美女笑着说道:
“没有什么事,就是想认识你一下。”
郑良臣微笑着回答道:
“好,我叫郑良臣,我们认识了,你走吧。”
那个美女彻底无语,郑良臣这话说得好没脑子。
郑良臣始终记得“色字头上一把刀”的道理,再者说了郑良臣家里还有很多如花似玉的女人,他完全没必要出去找女人。
美女杀手将计划破产的事情跟七大家族简单说明之后,七大家族很恼火。
什么计策都不管用的话,那就想办法让郑良臣的家人遭灾。他们要让郑良臣先陷入绝望当中,最后再给他致命一击。
李菲很不满自己闺女对待自己的态度,她始终认为赵萌萌既然是自己的闺女,那么自己管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她没必要听赵萌萌的话,她在跟她的闺女置气,所以她并没有回山水河村。
这天,郑良臣和李菲在各自的卧室里睡觉,忽然,郑良臣敏锐地闻到了一股烟味儿。
郑良臣猛地坐起身来,仔细查看着周围的情况。
橘红色的火焰照亮了夜空,自己可以闻到一股焦糊味儿。郑良臣推开门冲出去,就发现屋子外面一片火海。
浓烟滚滚,热浪扑面,郑良臣顿感不妙。他将一块毛巾浸湿,来到李菲卧室门门口。
虽然李菲平时给自己上压力,但是她终究还是赵萌萌的母亲,看在赵萌萌的份上,郑良臣必须要保护好李菲的安全。
郑良臣二话不说就踹开了李菲的房门,李菲裹着被子看着郑良臣,一脸的惶恐。
她还以为郑良臣要对她行不轨之事,但是现在的郑良臣根本就没这个心思。
“你要干什么?你离我远点!”
郑良臣不管那些,上去就用湿毛巾捂住李菲的口鼻。李菲很害怕,她不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郑良臣见李菲的口鼻被湿毛巾遮住了之后,拎起李菲的身体就往屋外冲去。
把李菲送到安全的地方之后,郑良臣再一次冲进火海,指挥所有的家丁有序逃出火场。
就这样,郑良臣家里没有一个人因为这次火灾而丧命。
家丁们很感激郑良臣,因为别的老爷是完全不在乎他们的死活的,但是郑良臣居然能够不顾危险,救他们出去,这让他们相当感动。
天亮了,大火逐渐熄灭了。郑良臣看着化为灰烬的自己家,内心没有一点波澜。
虽然这次火灾,郑良臣损失了求数百金,但是对于他来讲,这小小的几百金根本无关痛痒。
他大部分的钱已经存储在银庄,再者说塘坊也有近千金的流动资金。郑良臣是一个相当谨慎的人,乡下的那套老房子还秘密存储了五百金。
郑良臣认为,这次大火发生的着实蹊跷。
因为自己的人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再加上自己在火场中隐隐约约闻到了火油的味道,这让郑良臣更加怀疑有人故意纵火。
事实也不出郑良臣所料,这次纵火的幕后主使就是颍川郡四世大家景家。他们策划了这次大火,想要烧死郑良臣。
只不过郑良臣经受过很严格的现代军事训练,对于危险有敏锐的意识。所以他们的计划根本就不能伤害到郑良臣分毫。
可是,他们最大的目的就是往死了恶心郑良臣。就比如郑良臣这次,为了重建自己的家,来到了汇田银庄提取一千二百两现银。
郑良臣在汇田银庄,存了足足三百金。由于郑良臣是从七品官员,再加上又是汇田银庄的大客户,银庄掌柜向来对郑良臣都是客客气气的。
这次不一样了,郑良臣刚跟掌柜说要提取银两的事情,掌柜的二话不说断然拒绝。
“对不起,郑大人,您的资金我们怀疑是从不合法的渠道来的。现在,你没有权力提走这笔银两。”
郑良臣波澜不惊,他笑着问道:
“那以前,我取钱怎么没有这些事情?”
掌柜的站起身,一边说一边把郑良臣推出汇田银庄。
“郑大人,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没什么好解释的。”
郑良臣被驱逐了出去,他看着蓝天白云,一脸惆怅。
无奈,这些新被打碎了的牙,郑良臣只好再一次忍痛吞下去。
想起佟婉,郑良臣就止不住心痛。郑良臣眼神忽然变得锐利,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些欺负自己的人,自己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郑良臣迫于无奈,只好用塘坊的钱重新修建自己的家。
在这期间,郑良臣把自己一些身强力壮,为人朴实的家丁派去乡下保护赵萌萌等女人的安全。
剩下的家丁则被郑良臣安置在三川县的旅馆里,等到新家建成再让他们过去做家务。
李菲因为这次火灾吓个不轻,她再也不敢留在三川县,乖乖地回山水河村找她的女儿去了。
这天,方立绝看着训练颇具成果的保安团战士,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些战士从铁与血当中走出来,是现成的人才。
方立绝这次可是占了一个大便宜,他也就知道自己多少有些趁人之危的意思,所以他在心里对郑良臣有着愧疚。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算了,本将亲自过去看看他吧。”
方立绝说着,随后召集了一千名甲士,前往颍川郡三川县。他要看看郑良臣有没有从战后综合症当中走出来。
一来到县衙,方立绝就大步流星地走进去。当得知郑良臣早就已经恢复过来,方立绝喜出望外,说着就要去找郑良臣谈话。
郑良臣经过下属的汇报,早就得知了方立绝将军来访的事情,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他一见到方立绝,就高兴地上去打招呼。
“方将军,好久不见。”
方立绝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哈哈,本将专程过来看看你,看看你有没有恢复过来。”
郑良臣抱拳感谢道:
“下官有幸,能够获得方将军的厚爱,在下不胜荣幸!”
方立绝哈哈笑着,说道:
“你这人,说话真是好听啊。”
方立绝看着郑良臣的面色,发现郑良臣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三十五了,很能察言观色。
“郑县令,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
郑良臣闻言,愣了一会儿,随后叹息着说道:
“最近,不顺心的事有些多。哎,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方立绝听闻,有些疑惑,他坐在郑良臣的椅子上,看着郑良臣说道:
“郑县令,你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你可是先帝钦定的正七品官员,有谁敢招惹你?”
郑良臣愣了一下,他问道:
“正七品?可我只是个从七品啊?”
方立绝大惊,郑良臣见他不信,就把腰间的金牌亮出来给他看。
一看是从七品,方立绝瞬间怒火中烧。
“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违背先帝的旨意?本将要是知道是谁敢这么大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郑良臣笑了笑,说道:
“方将军,您不要这么激动。这些对于下官来讲,都无所谓。”
方立绝一听,就知道郑良臣的烦心事肯定不止这些。他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怒意,他愤愤地坐下来说道:
“行吧,跟我说说,你还有什么烦心事?”
郑良臣一听,瞬间有些难办。方立绝是正六品武将,他没必要为了自己这个从七品官员费心。
如果让方立绝将军操心他的事情,郑良臣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方将军,你这……您日理万机,没必要为了下官这些破事而费心。”
方立绝武将出身,他的性子直来直去,他猛地一拍桌子,给郑良臣吓了一跳。
“你的事怎么能是破事?你是先帝钦定的正七品,谁要是让你不舒服,那就是和先帝过不去!说!说出来,本将有重赏!”
郑良臣害怕这些当兵的人,上次的李志就让郑良臣焦头烂额。他豁了出去,说道:
“下官的四夫人罹难,还有昨天下官家里失火,今天去汇田银庄取钱,却被掌柜的赶了出来。”
闻言,方立绝皱了皱眉头,问道:
“你的四夫人罹难?怎么回事?”
郑良臣支支吾吾的,没说清楚一句话。
方立绝有些烦了,他说道:
“你放心大胆的说!本将是整个颍川郡品阶最高的人,谁敢跟我过意不去?”
听闻,郑良臣也不再墨迹,说道:
“裴家,裴公子,侵犯了我的四夫人。我的四夫人是个忠贞的女人,她不愿受辱,所以她……”
郑良臣没勇气继续说下去了,佟婉和静静,是他心里永恒的伤痛。
方立绝闻言,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桌子,就愤愤地离去了。
郑良臣不知道方立绝要去干什么,他现在沉浸在失去佟婉和静静的悲痛当中,以至于他都忘记了要去送送方立绝。
方立绝带着一百名甲士,冲进了汇田银庄,他命令自己的甲士疯狂打砸银庄内的一切。
很快,汇田银庄就被方立绝的人搅个天翻地覆。掌柜的不敢惹弄这些身穿甲胄的士兵,他只是哭着跪在地上求方立绝不要继续了。
“将军!将军!小民经营这个银庄,真的不容易呀!求求您发发慈悲,不要砸了。”
方立绝面无表情,淡淡地命令自己的甲士拎着掌柜过来。
“我现在问你,郑良臣,在你这里,存了多少钱?”
这个掌柜的一看方立绝是要替郑良臣出气,一想起今天早上他对于郑良臣漠视的态度,浑身止不住的颤栗。
“将军,将军……将军你听我解释,小民没有为难过郑大人啊……”
方立绝皱了皱眉头,呵斥道:
“本将没有问你为难郑良臣的事!本将只是问你郑良臣在你这里存了多少钱!”
掌柜的支支吾吾地说道:
“三百金……”
方立绝回道:
“你!拎出一千金,给我送去郑良臣的家!你要是不送,本将砍了你全家!”
说完,方立绝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就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掌柜的跪在地上,双目久久无神。
一千金,足以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