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吉邬帮助脱也木剿灭叶向卿,在胡人部落当中有了很高的威望。虽然胡人和乾人是世仇,但是他们一点也不反感中吉邬。
中吉邬能文能武,有勇有谋,帮助他们化解了无数次危机,在胡人心底,中吉邬这个自次王名副其实。
当叶向卿战死的消息传回京师,举朝震惊。
他们没想到,叶向卿率领的十万敢战之士居然连一年也没撑过去,就全军覆没了。
宋风难以置信,叶向卿的指战能力他再熟悉不过了,他的军事能力丝毫不逊色于中吉邬还有自己。
叶向卿和中吉邬,怎么可能打不过一群茹毛饮血的原始人?
在朝堂之上,宋风居然失控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叶向卿有十万大军进驻草原,十万呢!你就算是十万个馒头,他脱也木也得啃上半年,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就在宋风发狂的时候,一个从扎妥和草原逃回来的士卒哭着汇报道:
“陛下……中吉邬……叛变了……”
闻言,朝堂上的人均是震惊不已。
右丞相苗雄质疑道:
“不可能吧?我们乾朝乃天朝上国,文化礼乐胜过胡人数千倍,他中吉邬怎么可能想不开,去向那群蛮人投诚呢?”
那名士卒满脸是泪水,哭喊着说道:
“丞相,中吉邬他趁着弟兄们睡觉的时候,把定北关的城门打开了。我们还没反应过来,脱也木的战骑就进入到要塞里面了……”
“弟兄们拼死反抗,可是他们人实在是太多了……好多弟兄连武器都没来得及拿起来,就被胡人砍杀了……大人!中吉邬他是个畜生啊!”
士卒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
“陛下,大人们……中吉邬他亲自率领上千个胡人战骑追杀叶将军。叶将军被中吉邬团团包围,他自知不敌,为了不给朝廷拖后腿,他……他自刎归天了……”
瞬间,朝堂之上,像死一般寂静。
十万大军,十万大军就这样没了。乾王朝五分之一的精锐战士就这样葬身沙漠。
宋风深知,大军重组,非十年不可。若想重振国威,必需要等到十年之后,乾军恢复气力才可以。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稳住边境的局势。
很快,宋风就接连派出了二十多个公主前往漠北与胡人和亲,同时趁着和平时期抓紧边防的建设工作。
中吉邬看着从京师送过来的俏佳人,忍不住笑了笑。
一旁的脱也木从没见过这样温香如玉的美女,他看着这群眼神飘忽不定的公主,眼睛都要直了。
“自次王,这女人,我能要吗?”
脱也木问道。
脱也木深知,论谋略他比不上中吉邬,这样的局面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需要一个明白人给他指点迷津。
中吉邬不以为意地说道:
“当然可以要,毕竟她们都是弃子了。”
脱也木满脸问号,他问道:
“弃子?什么意思?”
中吉邬看着脱也木,解释道:
“这群女人是过来和大汗你和亲的,宋风的目的就是想要暂时稳住您,趁着您没对他动兵的时候重新组建一支和我们相抗衡的军队。”
闻言,脱也木勃然大怒,他说道:
“真可恶!自次王,我们明天就发兵,直取天水!!”
中吉邬摆了摆手,一脸无奈地说道:
“罢了吧,先忍着。宋风的军队虽然大败,但是根基未失。辽东还有乾军最精锐的八万铁骑,一旦我们惹恼了宋风,宋风鱼死网破,出动那八万铁骑,我们可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就算我们可以吃掉乾军那八万铁骑,实力也会大打折扣,没有个十年八年是恢复不了的。再者说了,我们现在最薄弱的短板依旧是武器问题,我视察过咱们的军队,刀枪的普及率太低了。”
脱也木听完中吉邬说的话,一脸赞同之色。确实,胡人的军队铁质武器的普及率太低,与装备精良的乾军作战很容易吃大亏。
“那自次王,我们该怎么办?”
中吉邬笑了笑说道:
“既然未来暂时不可图谋,大汗为何不享受当下呢?”
看着中吉邬饱含深意的眼神,脱也木瞬间明白了。他目露贪婪之色,扫视着送过来和亲的公主们。
这些公主没有见过这阵势,她们一个个被吓得花容失色,不知道该怎么办。
中吉邬拍了拍脱也木的肩膀,说道:
“大汗,你派人去京师找他们谈判,让他们把章武、煌、代三郡割让给我们,将来我们解决了武器问题,我们就以这三郡为依托,进军中原。”
闻言,脱也木大喜,他猛地拍了拍手,眼睛放出光来。
“好!自次王说得对,快!按照自次王说的去办!”
二人商定完未来的一切之后,他们一起狠狠蹂躏了和亲的公主们。
整个塞斯湖营地,女人的尖叫声响彻夜空。
过了几天,宋风听着胡人使者提出来的要求愤怒不已,不知不觉间他手里的毛笔被硬生生地握断了。
毕竟,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宋风咬了咬牙,将章武、煌、代三郡割让给了脱也木。
“中吉邬!我要你不得好死!!!”
宋风猛地一拍桌案,大骂道。
“咳咳咳咳!!”
宋风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动了大怒,病情再一次加重。
章武、煌、代三郡被割让之后,凉州的辖区少了整整一半,原来处于最边疆的是煌郡,现在处于胡人兵锋最前沿的是凉州最富庶的天水郡。
宋风心痛不已,但他也是很无奈,毕竟这就是战败的代价。为了稳定边疆,宋风召见了正四品武将边军武。
边军武来到宋风面前,恭敬地跪拜下去,说道:
“臣边军武,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风脸色依旧很难看,他命令道:
“边军武,边境的事情你也听说了,朕也就不啰嗦了。现在,你从辽东铁骑中抽调一万铁骑,再从拱卫京师的四大军团中抽出四万人,带着他们前往天水郡构筑防线。在我大军没有恢复气力的时候,不准出战,听明白了没有?”
边军武闻言,深知自己肩上的担子有多重,他严肃着说道:
“臣领命!!”
宋风看着边军武,说道:
“从现在开始,你正式晋升从三品,封号:云麾大将。”
“臣,领旨谢恩。”
一个月之后,从辽东铁骑调过来的一万铁骑,还有从拱卫京师的四大军团里面抽调的四万甲士已经集结完毕。
边军武挂着从三品武将的大印,带着他们前往天水郡准备同凶悍的胡人作战。
这两年,中吉邬殚精竭虑,日日夜夜都在想办法解决武器的问题。经过他不懈的努力,他成功地让胡人大军基本装备了铁质的刀枪。
脱也木和中吉邬看着焕然一新的胡人大军,心中激动不已,现在他们有资本和乾王朝开战了。
很快,宋风驾崩的消息传到了脱也木和中吉邬的耳朵里,他们意识到这是非常好的进攻时机。
于是,在脱也木和中吉邬的主导下,十五万装备精良的胡人大军出章武,进逼天水郡。
浩浩荡荡的胡人大军犹如长蛇一样行进,远远的看不到尽头,他们每个人都很嚣狂,对拿下天水郡势在必得。
胡人大军的行踪很快就被天水铁骑的侦察兵发现了,他们将胡人进犯的消息传递给边军武,边军武脸色霎时严肃起来,他沉稳着说道:
“果然还是来了,传我命令!全军备战!”
战备鼓很快就被敲响,按照军令,所有天水铁骑的战斗人员要第一时间进入战备状态。非战斗人员要隐蔽在工事里面,战备令没有被解除,他们不准出门。
天水铁骑的所有士兵神经高度紧绷,他们听着城外如雨点般密集的马蹄声。
很快,谷黎王带着他的部属来到天水郡定北关前面二十多里处。
谷黎王神清气爽,他一雪前耻的时候到了,他要用天水铁骑的鲜血来洗刷他被叶向卿突袭的耻辱。
“传本王的令,开始进攻!”
谷黎王命令道。
他的王相劝诫道:
“大王,大汗和自次王进攻的军令还没下来,我们匆忙发起进攻,万一部队损失惨重,我们可担不了这个责任呐!”
谷黎王对他的王相一脸鄙夷,他还是决定孤注一掷,只见他命令道:
“给我上!拿下定北关!”
他的王相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呜呜嚎叫着冲向定北关的两万军骑,王相只能眼睁睁看着谷黎王的军骑冲进天水铁骑弓箭手的杀伤范围。
很快,冲在最前面的谷黎王军骑就被天水铁骑的弓箭手射成了刺猬。
谷黎王后续赶上去的军骑也避免不了被天水铁骑弓箭手无情射杀的命运。
谷黎王刚开始看着自己的部下冲向定北关,满脸的春风得意,他还沉浸在洗刷耻辱的快感当中,只不过很快,打脸的现实就出现了。
谷黎王派出了自己所有的军骑,但是他的军骑很快就在天水铁骑的箭雨之下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这一次不自量力的冲锋,谷黎王两万军骑就有数千人毙命,谷黎王见事情不对,匆忙下达撤退令。
可是,天水铁骑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谷黎王军骑刚开始逃跑,定北关的城门就大开,从里面冲出了一万五千名精锐的天水铁骑。
天水铁骑的轻重骑兵以逸待劳,追杀着仓皇逃窜的谷黎王部主力。经过半天的追杀,谷黎王部已经名不副实,两万军骑只有不足三千人。
要不是荼溯王的三万军骑及时出手,谷黎王就要命丧定北关了。
脱也木的手下将谷黎王五花大绑押送到脱也木和中吉邬的面前,汇报道:
“启禀大汗、自次王,谷黎王擅自率兵出击,致使谷黎王部两万军骑只有不足三千人。”
脱也木十分暴怒,他恶狠狠地看着吓得瑟瑟发抖的谷黎王。
过了一会儿,脱也木看着中吉邬,问道:
“自次王,这个混账要怎么处置?”
中吉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大汗,功过赏罚是您的权力,我没有资格染指,我只负责给大汗您出谋划策。”
闻言,脱也木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他看向谷黎王,说道:
“将这个混账,给我乱刀砍死!”
手下人领命,随后谷黎王就在痛苦与哀嚎声中变成了人类碎片。
脱也木看着远处屹立不倒的定北关,一脸惆怅,他问道:
“自次王,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又建起了一座要塞,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中吉邬一脸愁容,他也觉得这件事难办。
铁骑战马能在平原地带最大限度地发挥他们本身的战力,但在城市攻坚方面铁骑的优势荡然无存。
想了一会儿,中吉邬想到了一个击败天水铁骑的办法。
“大汗,我们先撤吧。”
脱也木闻言,瞬间有些不满,他说道:
“自次王,我跟属下们说好了,今天要攻进天水郡狂欢的。再说了,十多万大军,怎么能说撤就撤?”
中吉邬笑着看着脱也木还有他的手下说道: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能让我们以最小的代价拿下天水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