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毅的新命令下发,帅楼依旧死一样的寂静,每一个人都带着不善的目光看着苗毅。
苗毅只感觉汗毛倒竖,这种场面他是第一次经历,以前在京师,谁敢这么给他脸色?
苗毅的手下见状,忙开口求情道:
“哎呀,我说诸位,主将已经松口了,你们还想要怎么样啊?”
听到这句话,帅楼的人脸色稍稍好转了一些。
就在这个时候,大罗人开始攻城了,时间很紧迫,没有给人喘息的机会。
苗毅惊慌失措地看着嚎叫着带着攻城梯冲过来的大罗人,他现在真的很害怕大罗人攻上城墙,将他残忍地砍杀,因为他还没享受够这个世界呢。
天水铁骑的人看着苗毅这副不争气的样子,一个个的看着苗毅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苗毅看着即将冲到城门楼下的大罗人,慌张地询问道:
“这怎么办?城要破了,这个时候......得逃命啊!”
说完,苗毅就连滚带爬地爬下城墙,准备逃离定北关。
边军武见碍事的人走了,立刻接手定北关的防御工作。
“传令下去,将火油、石块、巨木运上城墙,所有的甲士上城作战。再将花槌分发给铁骑的每一个人,待敌人的攻势稍减,铁骑兵就出击,击破这群畜生!”
“诺!!!”
边军武冷静、有条理的命令下发之后,城墙上的将士像是打了强心剂那样,一个个的对击败大罗人的入侵充满了信心。
大罗人生活的地方,没有像乾朝这样高的城墙,他们那里的城墙普遍仅有三四米高,而且多由木头制成,不仅矮而且弱不禁风。
乾朝的城墙与他们的城墙截然不同,大罗人以为乾军的城墙仅仅是比他们厚一点、高一点,也没有太在意,对于拿下定北关大罗人充满了信心。
只不过,现实依旧是残酷的。在他们那个地区屡试不爽的攻城利器、攻城方式在这里根本就行不通,他们带的梯子仅仅只是普通的梯子,很容易就被城墙上的甲士推倒在地。
一些爬到一半的士兵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从五六米高的地方直直地摔了下去,这个高度,再加上身上穿的厚重板甲,就算不死也得半天没有力气爬起来。
攻城的大罗国军队指挥官眼见爬城行不通,索性换了一个方式攻城,那就是让几十名士兵扛着巨木狠狠撞击定北关的城门。
先不说他们能否攻破定北关的城门,就是从城墙上倾斜而下、熊熊燃烧的火油就是难以逾越的屏障。
更何况,城墙上的甲士开始不要命地向城墙下投掷滚石巨木,攻城的大罗国军队瞬间伤亡惨重。
贾格勒乎见攻城不利,一时之间有些烦躁,对于他而言,东方人修建的堡垒确实难以攻破,怪不得胡人非要与他们结盟,共同攻克定北关。
可是,想到这里,贾格勒乎就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胡人答应一起叩关攻城的部队为什么迟迟不现身呢?
此时,在远方观望定北关战场的荼溯王正悠哉地站在山上,看着定北关城下那死伤惨重的大罗国军队。
荼溯王冷笑着说道:
“吃了本王的牛羊,攻城不卖力怎么能行?哈哈,一群蠢货,王八蛋死人,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荼溯王的王相走过来,对他说道:
“自次王的办法真是千古的妙计,让大罗人攻城,也不用我们死人,真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
荼溯王面色逐渐平复下来,随后吩咐道:
“大罗人溃败之后,把那个叫什么贾格勒乎的给我整死!自次王说大罗人的军队还有用处,他们仍可以做我们的炮灰!”
此时,在定北关战场,贾格勒乎迟迟想不出破城的良策,就在他愁眉苦脸的时候,定北关的城门被打开了。
先前被大罗战骑击败的天水铁骑兵,再一次喊杀着冲向士气受挫的大罗人。贾格勒乎看东方人的铁骑兵居然敢再一次挑战他们,瞬间怒火中烧,他命令道:
“战骑出击!宰了他们!”
就在贾格勒乎信心满满地看着接下来的战况的时候,反转发生了。
先前在东方人面前刀枪不入的板甲战骑居然像是狂风吹倒树苗那样,一个个倒在地上。
天水铁骑兵挥舞着手里的花槌,花槌狠狠砸在板甲上,瞬间就给板甲主人的五脏六腑带去沉重的打击。
先前张狂、不可一世的板甲战骑见自己人一个又一个地倒下,瞬间慌张无措。
在他们那个国家,根本没有办法突破板甲的防御,没想到他们引以为傲的板甲居然在这里被东方人轻轻松松地就给击破了。
贾格勒乎没想到刀枪不入的板甲居然有一天也会被击破,现在的天水铁骑兵完全是压着板甲战骑打。
板甲战骑过分注重防御,导致他们整体的机动性不高,以至于他们无法应对天水铁骑兵中的轻骑兵,灵活且致命的攻击。
很快,两万的板甲战骑就被天水铁骑兵硬生生地给击溃了。
贾格勒乎见到这一幕,瞬间害怕了。他人生中,这样的战败还是头一次,主要是他还没遇到能击破板甲的对手。
“快撤,快撤!不打了!爱谁打谁打!我们不打了!”
贾格勒乎匆忙收拢残兵败将,向着荼溯王的领地逃去。
因此,留在定北关城墙下还未来得及撤退的四千大罗士兵就成了天水铁骑的俘虏,他们没了之前攻城时候的嚣张劲儿,一个个像是霜打了的茄子那样,无精打采,眼神中充满慌张与惊惧。
朴世龙看着被捆绑得死死的大罗士兵,来到边军武的身边请示道:
“将军,这些战俘怎么处置?”
边军武想都没想,直接说道:
“犯我国土,那就是我们的敌人!对待敌人决不能心慈手软,这样,让他们一直在这里干粗活累活,让他们一直干到死!”
朴世龙领命而去,就在这个时候,苗毅出来了。
他满意地站在城墙之上,看着下方正在打扫战场的天水铁骑士兵,仿佛刚才的战斗他也出了不少力那样。
他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不劳而获”这个词可以形容的了。天水铁骑的每一个士兵看着苗毅的眼神,都充满了恨意。
可是苗毅对于他们的眼神视若无睹,他来到边军武的身边,像是一个大功臣那样,拍着边军武的肩膀就说道:
“干得不错,边军武。你功过相抵了,本将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了!”
边军武面色冷漠,不发一言,他对于面前这个毛头小子没有一点好感度。
苗毅见到边军武这个态度,瞬间有些不悦,他环望一周,发现所有人对自己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充满了鄙夷、漠视以及嘲讽。
苗毅有些恼怒,他抽出佩剑,架在边军武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道:
“边军武,你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打了胜仗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呢?老子的爹!从一品,老子不怕你!”
苗毅这气急败坏的样子根本就让边军武提不起兴趣,他甚至都懒得理会苗毅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
“边军武!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苗毅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边军武斩首那样。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将边军武斩杀,他手上的剑就被朴世龙给打飞了。
苗毅诧异地望向朴世龙,说道:
“朴世龙,你是想反啊?你一个小小的从五品,居然敢在我头上动土?”
朴世龙一脸淡漠,说道:
“我何必怕你?你一个胆小鬼,打仗的时候跑得远远的,抢功劳倒挺快的。”
朴世龙盯着苗毅,眼神仿佛化成数千把锐利的刀子那样,想要将苗毅千刀万剐。
“你不就是有个爹吗?你有什么能耐的?靠你老爹的老本儿,你终究一无是处。”
听见朴世龙极具讽刺意味的话语,苗毅彻底坐不住了,他大喊道:
“反了!都反了!来人!将边军武和朴世龙给我拿下!军前正法!”
苗毅发疯似地咆哮着,只不过没人执行他的命令。
苗毅见此情况,瞬间气急败坏,他恶狠狠地说道:
“好啊,边军武、朴世龙,你们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边军武和朴世龙,像是看一个跳梁小丑那样看着苗毅,苗毅瞬间来了气,带着他的心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定北关,返回天水郡去了。
此时,败退而回的贾格勒乎带着他的残部狼狈地走在去往荼溯王领地的路上,就在这个时候,荼溯王带着几个骑兵来到了贾格勒乎的面前。
“怎么了,大将军?打败仗了?”
荼溯王笑着问道。
贾格勒乎听完荼溯王说出的话,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时候荼溯王还在说风凉话。
在贾格勒乎眼里,胡人真是不信守承诺,让他们大罗人独自顶在前面,蒙受巨大损失。
“荼溯王,你们什么意思?就让我们吃亏是吗?”
荼溯王听着贾格勒乎反讽的话语,笑了笑说道:
“不单单要让你们吃亏,我要你吃刀子!”
话音刚落,荼溯王挥动手里的兵刃,将贾格勒乎就地斩首。
剩余的大罗国士兵见状,愣了几秒,随后他们就反应过来了,他们一个个地准备好武器,冲向荼溯王,准备杀了荼溯王为他们的主将报仇雪恨。
荼溯王看着他们,像是在看蝼蚁那样,他淡定地挥了挥手,四面八方就升腾起密集的箭矢,离荼溯王最近的几个大罗士兵瞬间变成了刺猬。
荼溯王的军骑从荼溯王的身后冲出来,将大罗士兵团团包围。
荼溯王拍了拍翻译的肩膀,翻译瞬间会意,他用大罗语说道:
“现在,你们归我们指挥!若是不从命,你们所有人都要死!”
大罗士兵闻言,面面相觑,当他们看到胡人战骑抽出了马刀,他们瞬间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