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郑良臣带着清婉,在五十个甲士的护送下成功来到了京师。
清婉好奇地张望着四周,京师的建筑比起颍川郡,强得不要太多。
亭台楼阁,勾心斗角,人声鼎沸,喧嚣繁华。
京师不愧是乾王朝的首府,这样的规模,这样的繁华,又岂是颍川郡可以相比的?
就连晋州首府晋州城,也比京师逊色了太多。
京师中,出行的人无不都是达官贵人,他们身着光鲜亮丽,出行皆是马车,看得清婉好不羡慕。
郑良臣来到清婉的身边,说道:
“等我有了军功,我们就可以住在这里。”
站在宽阔街道上的清婉,回过身亲了一下郑良臣,说道:
“我信你,你是一个可以创造奇迹的男人。”
闻言,郑良臣的心里暖洋洋的。
现在在郑良臣的心里,清婉真的是比赵萌萌强得太多。虽然两个女孩儿的姿色不相上下,但是现在,郑良臣更喜欢清婉了。
清婉有超越赵萌萌的头脑,还比赵萌萌温柔体贴,更重要的是清婉懂得鼓励、包容,这样的女孩子谁不爱?
郑良臣抚摸了一会儿清婉,随后对着身后的甲士说道:
“大家都去该干嘛干嘛吧,记住了,三天后我们要在城南门集合,准备返回颍川郡。”
听闻命令,甲士们无不露出激动的神色,恭敬地回复道:
“诺!”
打发走了甲士们,清婉在郑良臣的身边,问道:
“我们要去做什么啊?”
郑良臣回答道:
“去找苗相,让他帮忙解禁茶叶禁令,好让藏区的战马流入中原。”
很快,郑良臣便带着清婉,来到了右丞相苗雄的府邸。
苗雄家的家丁还认得郑良臣,认得这个苗雄非常重视和感念的人,所以郑良臣夫妇的突然拜访,他们表现得十分殷勤。
苗雄也是很快就得知了郑良臣带着他的夫人突然拜访的消息,他也是很快就从中书省赶了回来。
一见到郑良臣夫妇,苗雄就很热情地打招呼道:
“郑良臣,我家的大恩人啊,要不是你,犬子可是要留在漠北那个寒凉的地方了!”
听着苗雄感念自己男人的话,清婉微笑着看着苗雄,郑良臣也是回应道:
“苗相真是客气了,苗公子为我朝之栋梁,值得在下拼死相救。”
听着郑良臣的恭维话,苗雄也是很高兴地笑着。
苗雄招呼郑良臣夫妇坐下,随后他落座在主座上,问道:
“不知郑恩人突然拜访,所为何事?”
郑良臣回答道:
“晚辈不请自来,乃是有一件事情需要苗相帮助。”
“什么事情?”
郑良臣思索一会儿,说道:
“恳请朝廷解除对藏区十八部的封锁令,允许茶叶流入藏区。”
闻言,苗雄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毕竟他在官场上混迹多年,情绪管理能力十分出众。
清婉注意到了苗雄脸上的不悦,她赶紧推了推郑良臣,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你想让朝廷解除封锁令,你有什么想法吗?”
苗雄仍然是笑着,问道。
郑良臣闻言,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此次天水铁骑在凉州狼城激战,天水铁骑不仅损失了大批精锐战士,更有战马。”
“藏区十八部的战马,耐力和爆发力均是当世一绝,新的军团装备了藏区的战马,足以碾压胡人。”
听到郑良臣的话,苗雄对于解禁令隐隐有些心动。
“为何不用河北的战马?”
苗雄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郑良臣早就做好了准备。
“我朝之战马,生活在水草丰美的地方,以至于它们并没有什么出众的能力。相比之下,胡人的战马生活环境差,因此更练就了他们的战马更强的耐力。”
“原天水铁骑,在与胡人战骑的交锋中,常常在追击战的时候落入下风。有经验的胡人战骑通常会利用放风筝的战术消磨我军战马的体力,最后导致我们的骑兵落败。”
听到郑良臣的解释,苗雄开始认同郑良臣的想法。
想了一会儿,苗雄觉得郑良臣的方案可行。
强化骑兵,不仅可以击退胡人的入侵,收复失地,更可以拥有一支强大的骑兵精锐,从而拥有更强的军事实力。
这样的话,稳住自己的权力,苗雄就更有底气了。
想到此处,苗雄不再犹豫,站起身回答道:
“好,郑小友,我认同你的想法了,我马上就上书陛下,请求他解除封锁令。”
说完,苗雄来到清婉的面前,说道:
“你就是郑良臣的夫人吧?”
清婉看着突然来到自己面前问话的苗雄,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但她还是点头说道:
“对,我是郑良臣的正夫人,清婉。”
苗雄这次没有回答一句话,只是平和地笑着,看着坐在郑良臣边上的清婉。
清婉这时候,也是明白了苗雄的意思,连忙起身对郑良臣说道:
“我先出去了。”
郑良臣点点头。
随后,清婉对苗雄说道:
“苗相,那我就出去了,不打扰你们说话了。”
苗雄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
苗雄突然对清婉一个女人说话,就证明接下来的话清婉作为女人是不能够旁听的。
战马的事情,属于国事,早晚都会有人知道,清婉早知道晚知道是一样的。
可是,接下来的话,清婉要是听到了,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很有可能清婉必须要死了。
幸好,清婉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听,什么时候不该听。
见周围没有多余的人了,苗雄坐在原来清婉的位置上,虚声对郑良臣郑良臣说道:
“郑良臣啊,我听说,你之前做过英雄。为了我朝的边境,不惜与自己的上司开战?”
闻言,郑良臣立刻警惕起来,没想到自己当初不自量力的行为仍然给自己现在的生活带来了麻烦。
不过,苗雄既然这么说,那么就证明自己对于苗雄还是有价值的。
想到此处,郑良臣赶紧起身恭敬地回答道:
“以前,晚辈怀着对国家的热忱,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想要护国家周全,以至于晚辈做了很多蠢事,让晚辈到现在都觉得羞愧不已。”
听着郑良臣的反思,苗雄明白郑良臣知道当初他与自己上司作对的愚蠢了。这也就证明郑良臣不是个无可救药的人,他仍可以成为自己得力手下。
苗雄看着诚心认错的郑良臣,说道:
“行了,我也没有追究你的意思,就是突然想起来,有些好奇,问问。”
说着,苗雄站起身,来到郑良臣面前,踱步着说道:
“现在啊,拱卫京师的四大军团,青龙军团负责镇守狼城,仅有白虎军团、朱雀军团以及玄武军团驻扎在京师附近。”
郑良臣早就听说,朱雀军团和玄武军团的主将已经成为苗雄的人了,苗雄这是在给自己抛出橄榄枝。
“公若不弃,某愿拜于您的门下!”
说了这么多,苗雄等的就是这句话。
自己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郑良臣就抢先一步明白自己的意思,这样聪明敏锐的下属,苗雄很喜欢。
苗雄哈哈笑着,随后问道:
“你说,现在国家内忧外患严重,该怎么办?”
郑良臣怎么听不出来苗雄话里的意思?国家内忧外患,证明君主不行,苗雄这是在问自己关于当朝天子的看法。
想到此处,郑良臣回答道:
“丞相,神器之位,有能者居之。”
“大胆!!你竟然敢妄论神器之位!!”
苗雄听罢,大喝一声喊道。
郑良臣可以看出来,在苗雄眼睛里,有着喜悦的神情。这就意味着,苗雄在心底,很满意自己的回答。
若是自己不说出这句话,恐怕那才是要命的事了。
再者说了,国家的君主是谁都无所谓,只要能造福社稷山川百姓,谁做皇帝不还是一样的?
郑良臣要做一个爱国的人,并不是要做一个忠君的人。
可是对于苗雄而言,演戏就要演全套的,他继续说道:
“郑良臣,我念在你往前军功的份上,就不追究你今日妄言之错了,但你以后要小心一些,说话可要算话啊!”
郑良臣早就听明白苗雄的意思了,他是在警告自己不要站错队。
“放心吧,苗相,在下一定说话算话。”
闻言,苗雄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苗雄的府邸出来以后,清婉很是焦虑,她问道:
“刚才我听见苗雄他朝你喊了,你是不是惹他不高兴了?”
郑良臣擦了擦额头,说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把事情办好了。你在外面听到的所有话,都不要往外面说,包括温婉小雅她们,也不能说,烂在肚子里,听见没?”
在清婉的印象里,郑良臣对她这样说话还是头一次。
不过,郑良臣说话如此严肃,丝毫没有玩笑心思,足可见事情的重要性。
清婉很明白,她回答道:
“放心吧,我死都不会往外面说。”
郑良臣把清婉拉到自己面前,严肃且认真地说道:
“清婉啊,我不管你在外面听到了什么,如果将来有人问你当初在那里听到了什么,你……”
“我就说不知道,没听见,绝不透露出去,对不?”
清婉冷静着回答道。
郑良臣反应一会儿,赞同地点点头,说道:
“对,你就这么说,这件事情真的很要命,不是我小题大做,是因为你听到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演变成大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