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郑良臣,陆续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了颍川郡内部的惨状。
邹峰已经彻底失控,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反社会主义者,他要做的就是拉上更多的人垫背,以满足他内心近乎变态的欲望。
当邹峰将顾家所有人的人头堆砌成了一座人头塔的消息传入了郑良臣的耳朵,郑良臣瞬间觉得自己对于疯子还是小看了的。
杨嘉荣仅仅是因为在五大家族附近部署了军队,就差点儿遭到邹峰的报复性暗杀。
这让郑良臣更加确定,清婉和温婉都在邹峰的复仇名单当中。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赶紧解决掉邹峰这个定时炸弹。
可是郑良臣如今的手上,哪有多余的力量去应付那些丧心病狂的疯子?
要知道,邹峰和他手下的人已经变成了亡命之徒。就凭颍川郡那里的治安巡逻力量并不足以应付他们。
而自己手上,这一千五百名甲士,分出了二百人前往藏区十八部购买战马,再分出二百人保护自己的亲属。
剩下的八百人,要担任新兵的教官,现在已经是用人紧张的局面了。
能够围杀邹峰的甲士,只有颍川郡的那三百人。
其实,郑良臣并不害怕邹峰向自己发动报复。
因为自己有武功,而且手里有军权,他邹峰就是吃了十个豹子胆也不敢向自己发动报复行动。
但问题是,邹峰报复不了自己,却可以让自己的亲人一个个死去。
就比如清婉和温婉,说不定还有小雅、靳依依、甘宏和若樱,还有他们那三岁的孩子,也在邹峰的复仇名单当中。
这是最让郑良臣担忧的。
温婉怀孕,已经两个月了。
在这期间,清婉尽全力,安排人调动温婉乐观积极的心态。
同时,清婉也在担忧颍川郡这边的情况。
邹峰要是将六大家族全解决了,那么下一个就要轮到她们了。
清婉终日沉浸在死亡的恐惧中,不能自拔。
她爱上郑良臣没几年,郑良臣就被人陷害到了漠北那种苦寒的地方。
好不容易,郑良臣能从漠北苦寒的地方,九死一生地逃回来。
就遇上了这门子事。
这让清婉想要骂街的心都有了,她可不想就真的这样死去了。她还想生孩子,生出一个她和郑良臣的孩子。
这天晚上,清婉和郑良臣坐在一起,聊着最近的近况。
“哎,说实话,我是真的没想到,事情能变成这个样子。”
清婉叹息道。
郑良臣苦笑着,说道:
“不只是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啊。我又何尝能想到,这个世界还有这样报复心极强的人。”
清婉听说那些家族的人的死状,不由得害怕起来。她一想到自己要是真的和郑良臣天人两隔,心就止不住地颤栗。
想着想着,清婉的眼角就红了,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清婉扑进郑良臣的怀抱里,哭诉着说道:
“我好蠢啊,我就不应该惹邹峰那个疯子!我还有我的幸福生活,我不想离开你啊!我真的不舍得你啊……”
郑良臣抱着清婉,眼泪也开始不自觉地掉下来。
“我说实话,我这次,是真的怕了……我怕邹峰他对你们动手。我在漠北,在狼城都没害怕过,这次,是真的怕了……”
郑良臣看着头顶上的皓月,说道:
“我还以为,邹峰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绵羊呢。”
一阵凉风吹来,让清婉下意识地缩紧了身体。
清婉蜷缩在郑良臣的怀里,仍带着哭腔,说道:
“我好冷……抱紧我……”
郑良臣闻言,将清婉一整个抱进了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哭累了的清婉沉睡在郑良臣的怀里。郑良臣见清婉入眠,将她抱起来,放到早就已经熟睡的温婉的床上。
郑良臣就这样,守着清婉和怀孕的温婉一晚上。
第二天天不亮,郑良臣就醒了过来。
看着熟睡的清婉和温婉,郑良臣心中一片欣慰,却也是无比担忧。
温婉的肚子,是越来越大了,这在郑良臣期待新生命的同时,也在担忧她们母子的安全。
长叹了一口气,郑良臣来到主帐,准备处理今日的军务。
半个时辰之后,晨练开始了。
军营中新增的两万新兵在教官们的催促下开始洗漱穿衣,准备新一天的训练任务。
就在郑良臣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下属的汇报打断了郑良臣的思绪。
“报!将军!有人找!”
郑良臣闻言,疑惑着问道:
“谁找我?”
“不知道,来人自称达仲!”
郑良臣听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也不清楚这个叫“达仲”的人为什么要来找他,带着疑惑,郑良臣吩咐道:
“行吧,你把他带过来,我看看他找我有什么事。”
属下领命,随后达仲就在两个甲士的伴随下,来到郑良臣的面前。
这个达仲,身穿素衣,却也掩饰不住他整个人的英气。眉宇间带着一丝傲气,更为特殊的就是达仲的眼睛,明亮有力。
至于达仲的长相,就十分一般了。但是达仲整个人给郑良臣的印象就是睿智、理性以及自信。
见到达仲,郑良臣的兴趣被彻底激发,他问达仲道:
“请问达仲,达先生,您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达仲仍然是微微笑着,说道:
“最近的颍川郡可是不太平啊,我的小医馆都快不敢开了。”
闻言,郑良臣立刻致以最真挚的歉意,说道:
“真是不好意思,由于我们的失误,给颍川郡的民众带去了麻烦,我在这里替颍川郡的大小官员给您道歉。”
郑良臣一边说一边站起身,然后给达仲鞠了一躬。
达仲见郑良臣这么真诚,也是放下了心中的成见,对郑良臣说道:
“将军,可以为小人准备一个座位吗?”
郑良臣闻言,立刻吩咐道:
“来人,给达仲,达先生准备座椅。”
几个甲士立刻拎着一个座椅来到帐中,给达仲准备好了座椅。
达仲大方地坐在椅子上,和郑良臣聊着近日来颍川郡的近况。
“虽然官府通报的消息说六大家族的覆灭与他们各自的仇家有关,但是在下看来,和六大家族有仇的人就只有一个吧?”
郑良臣听着达仲的话,不置可否,只是示意达仲继续说下去。
达仲笑着继续说道:
“民间已有小道消息,称六大家族的灭族与邹峰有关。”
忽然,达仲话锋一转,说道:
“我看将军的气色不是太好,想必近日来一定是为此事发愁吧?”
郑良臣闻言,愣了几秒,随后哈哈笑着说道:
“看得真准,确实,我最近正为此事发愁。”
达仲笑得很有深意,他说道:
“想必将军,一定是为了家里的两个夫人发愁吧?在下所知,两个夫人或多或少都与邹峰有过过节,对吗?”
郑良臣闻言,瞬间皱起了眉头。
这个长相近乎平平无奇的男子,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家事的?
达仲看着郑良臣近乎凝滞的表情,笑着说道:
“将军莫要多虑,在下并没有在将军的家里安插眼线。只不过在下的小医馆价格亲民,所以将军府上的很多家丁都曾来过在下的医馆看病,他们的闲聊之间,我也就了解到此事了。”
听着达仲的解释,郑良臣这才稍稍放了心。
看着郑良臣,达仲问道:
“在下或有一计,可解将军目前之困,不知将军是否感兴趣啊?”
郑良臣闻言,想了想。
这个达仲,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么他肯定有不差的办法,来帮自己摆脱目前的险境。
想到此处,郑良臣谦卑地笑着说道:
“请达先生示下。”
接着,达仲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郑良臣脸色瞬间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