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事情串联起来,她越想越觉得可能是的。
云倾蓦地拉开两人的距离,伸手将赫连珩转过去背对着她,然后一把撕开了赫连珩的外衣。
赫连珩被她这一举动弄得一脸懵逼,“球球……”
云倾用力扯下他最后一件里衣,露出光洁的后背,只见他后背正中间,有一颗红色肉痣。
一模一样。
就连感觉,都是一模一样。
他,就是那一夜的那个男人。
是她腹中孩子的亲爹。
云倾缓缓闭上双眼,泪水再次从眼角滑落下来。
是他,一直都是他。
那一夜,她虽有些神志不清,可是感受得到,他犹如对待珍宝一样呵护着她,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她。
那一夜,他极尽温柔,她能感受到那个男人对她的爱意,犹如刻进骨子里一般。
原来是他!
竟然是他!
云倾觉得,她当真是愚蠢无比。
若那一夜的男人是赫连珩,那她一切就都明白了。
他葬了云家后,一直坐在她墓前,她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只看见他久久都不曾离去。
此时想来,那时候的他,定然是因为痛失挚爱,所以心中万般难过吧。
后来,京城血流成河,无数人下狱,无数人砍头。
这其中,有很多人都是牵扯到云家的事情中的。
所以,他是在给云家报仇,是在给她报仇啊。
曾经,她并不知晓他对她的感情,也从未知晓,他从幼时就对她动了心。
只觉得,她阴鹜暴戾,是十足的暴君。
可就是这个男人,一直暗暗的爱着她,护着她啊。
重生后,她对他的态度,还对他说了不少狠话,他的心,一定很难过吧。
赫连珩不知道为何她突然就又哭了,他急忙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痕,“球球,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不哭,球球不哭。”
云倾一直防备的心,在此刻松了下来。
她主动伸手搂着他的腰,靠在他怀里呜咽着,哭着。
赫连珩紧紧地抱着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低声哄着,“球球不哭,有阿珩在,不哭。”
过了许久,云倾才平静下来。
她抬眸看着赫连珩,赫连珩伸手轻轻擦掉她睫毛上的泪珠,温柔无比,满眼的宠溺。
他伸手将她懒腰抱起来,走到椅子边上坐下,“球球,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云倾摇了摇头,“没事,只是突然有些难过而已,哭完就好了,没事了。”
天意弄人,前世她到死都没有搞清楚,和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是谁,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孩子父亲是谁。
“真的没事吗?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你都别怕,有我在。只要有我在,天就塌不下来。”
云倾觉得,自己都快沦陷在他宠溺的眼神里了。
“没事,真的没事呢。”
“那……”他其实想问,那她刚刚为何撕他衣服,但到底还是没有问出来。
看着他的眼神,云倾笑道:“小时候的事情,我确实不太记得了。不过我倒是记得,那个小男孩背后有一颗痣。
所以,我想确认一下,看到底是不是。”
“嗯,现在确认了吗?”
“确认了。”就是他。
或许是因为,知晓了他就是那一夜与她共度一夜的男人,知晓了他是她腹中孩子的父亲,云倾在他面前,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赫连珩也感受到了她态度的变化,这种变化,让他欣喜若狂。
“球球……”赫连珩嘟了嘟嘴,显得委屈无比,仿佛在说,她这时候才将他认出来。
云倾心底一颤,轻声道,“阿珩,抱歉,是我将你忘了。”
赫连珩脸上随即扬起了浓浓的笑意,他捧着她的脸,柔声说着,“球球,没关系的。你忘了没关系,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直到你想起来,你的小哥。我等到了!”
瞅着她之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他情不自禁的朝她靠近。
近在咫尺的脸颊,让云倾的脸,蓦地就红了起来。
赫连珩急忙抬起头,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刚刚差点就……亲了球球。
呃……
万一她生气了怎么办。
赫连珩急忙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和球球能有今日,实属不易。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不当行为,让球球生气。
看见他眸中的小心翼翼,云倾倾身上前,如蜻蜓点水般,轻轻吻在他唇上。
这一瞬间,赫连珩整张脸,红的滴血似的,他久久都忘了呼吸,只是愣愣地看着她。
“呼吸,呼吸……”云倾急忙出声提醒他。
赫连珩这才回过神来, 急忙大口呼吸了几口,“球球……”
球球亲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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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得要飞起来了。
“球球……”
“阿珩,我既已答应了要给彼此一个机会,我自然会认真对待。虽然目前为止,我并非那种爱你爱到死去活来的状态。
但一切都可以慢慢来,未来还很长,我们还有很多机会。你不必小心翼翼,有什么话,你可以直接与我说。”
“你说得对,未来还很长,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赫连珩与她十指紧扣,这一刻,他的心被她填得满满的。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这般的开心,感觉这样的幸福。
他有她了。
“往后余生,我们相携相伴。你不想待在宫中,待我培养出合适的继承人后,我就带你出宫。
或者,等我们的孩子出生,让他的外公和舅舅们,辅佐他。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
球球,你是想让我在宗室里找一个继承人,还是让我们的孩子来继承?”
“呃……”云倾看着他欲言又止,片刻后才开口道:“先不着急吧,眼下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稳定下来。”
之前,是她不曾知晓那些事情。可如今她明白,他就算负天下人,定然都不会负她。
皇室之中的人心,本就难测。
他若是就这样退位,以后的日子,恐怕会面临无数的危机。
她不希望他再一次生活在危机四伏的日子里。
“好,都听你的。你想怎样做,咱们就怎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