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赫连珩的话,镇南王吓得一个趔趄,噗通一声就跪下了,“皇上,不可,万万不可……”
云家其他人也被吓得不轻,都急忙跪下了。
赫连珩看着云家吓得不轻,急忙将镇南王扶起来,然后站在众人面前,“这江山,是”姓赫连。
如今,我是烈国之皇,我原因让这江山姓什么,它就姓什么。诸位有意见吗?”
见没人说话,赫连珩继续开口,“允许尔等有意见,不过,有意见尔等也给朕憋着!谁有意见都没用,朕的江山,朕做主!除非尔等,想造反?!”
一句造反的帽子扣下来,谁敢说什么啊?
这位新皇,真是油盐不进。
死谏的人,还没开始死谏呢,他就让人撞柱子。
有意见的,让人憋着。
多说一句,就是想造反!
这日子,实在难。
大臣们不敢多言一句,低着头的百姓,也心中惊诧万分。
但这哪里有他们说话的份啊。
坊间一直流传新皇似乎性子有些……狠厉……
可他们只知晓,新皇登基后,对平民百姓十分友好,对于灾情并没有像之前太子那样不闻不问。
朝廷开仓放粮,减免赋税,他们的日子比以前好过很多。
是否二皇共治,皇上是只有一妻还是后宫佳丽三千,那都是皇上自己的私事,与他们无关,不是吗?
群臣心中即便不满,却不敢表现出丝毫。
镇南王看着自己府前黑压压的人群,不禁脑瓜仁儿疼。
在心底叹息了一声,最后朝着赫连珩开口,“皇上,小女从小失去母亲,我也甚少陪伴在侧。
她幼年时我便答应过她,她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
云倾缓步走到赫连珩跟前,将手放在他手心,柔声道:“我愿嫁你为后,青丝相聚,白首不离。
从此,烟雨落金城,一人撑伞两人行。
闲时与你立黄昏,灶前笑问粥可温。”
赫连珩的心,在这一瞬间,柔软无比,看着眼前笑吟吟的姑娘,他觉得自己此生值了。
这句我愿意,他等了很多年,盼了很多年,期待了很多年。
不知不觉,赫连珩感觉眼前的姑娘,渐渐地模糊了起来。
瞅着赫连珩双眸微湿的模样,云倾急忙伸手紧紧握着他的手。
今日,他当着所有百姓和大臣的面,亲自说出了自己心中想说的话,做了许多在世人眼中惊世骇俗的事情。
赫连珩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洋溢着浓浓的笑意,将眸中的湿意憋了回去。
他该高兴。
这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
朝臣也松了一口气,她说的是后。
就在这时候,李良盛尖细的嗓音响起,“皇上下聘了!”
呃……
这刚说立后,就开始下聘了。
皇上速度可真快。
想来,是皇上知晓小郡主是神女下凡,天生凤命,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将神女娶回宫吧?
围观的百姓纷纷都这样想。
而那些大臣们,却在心底心惊。
皇上一气呵成,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只见一台又一台的聘礼,各种奇珍异宝如流水一般抬进镇南王府。
看着那些聘礼,围观的众人不禁在心底感叹着。
皇上竟然亲自来镇南王府下聘。
嫁妆单子送到镇南王手中,那长得看不到尽头的嫁妆单子,让镇南王一脸懵逼。
天爷啊!
皇上这也太雷厉风行了,他装都不愿意多装一会的,就这样着急的来下聘了。
这一切,丝毫都不符合皇帝迎娶皇后的礼制啊。
可……
何必在这位皇上面前谈礼制呢?
他终于明白,为何皇上要让老五进礼部了。
皇上在这个时候,将丞相罢黜了,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镇南王只觉得自己额间全是冷汗,他这跟的是一个怎样的皇帝啊?
云家至此,恐怕都要站在风口浪尖了。
可只要倾儿进了宫,成为烈国皇后,那云家自然也会更受各方关注,这一切,都是躲不掉的。
既然躲不掉,那便坦然面对吧。
看着那远远望不到尽头抬着聘礼的人,镇南王已经麻木了。
宁梦然一脸呆滞,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的聘礼,这才多大一会啊,就已经快要堆满了。
外面还有源源不断往里送的聘礼,她只得急忙吩咐人进去安排。
所有人,从最初的惊讶,到最后的淡定,似乎这已经不是一件让人觉得惊讶的事情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送聘礼的人才停下来。
聘礼直接堆到了镇南王府门外。
宁梦然一脸的着急,这可是皇上的聘礼啊,摆到府门外……
云倾伸手拉着宁梦然,笑道:“母亲,没事的,别担心。”
宁梦然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她实在是没办法镇定啊。
待聘礼送完后,赫连珩转头看着镇南王,“王爷,里面请。”
镇南王:“……”
这是他家!
“皇上,里面请!”
“请!”
镇南王与赫连珩进府后,李良盛便带着人,给围在镇南王府门前的人,散发碎银。
宁梦然也让人准备了,跟在李良盛他们后面,也给那些围观的人发了许多碎银。
“帝后大喜,普天同庆。”
“为帝后祈福,为烈国祈福。”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既见了圣颜,又得到了圣上的赏赐,这些百姓,别提多高兴了。
纷纷跪下叩拜着。
“皇上口谕,待帝后大婚之时,所有人皆可到城中设点处领取粮食。”
所有人都沸腾了。
帝后大婚有粮食领,帝后多成婚几次吧。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真不愧是神女下凡啊!”
京城的百姓这一日,每个人都乐呵呵的。
捧着银子,久久都不肯从镇南王府门前离去。
见都不肯散去,李良盛高声道:“大家都散了吧!来日帝后大婚时,大家记得去城中设点处领粮食。”
有了李良盛的话,这些百姓才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
过了片刻,镇南王府门前,终于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