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眯了眯眼:“若是太后出面,将当年双生子的事说出来,那你这皇位,可是坐不稳了,要我说呢,不如直接……”
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神里满是杀意。
姜启云皱眉,一口回绝:“不成,那可是朕亲娘,这些年若不是她护着,朕哪里有今天,弑母的事,朕做不出来。”
“母后确实是个威胁,但她只在寺庙的话,是不会妨碍到我们的,你放心,她不会回来,这里是她最厌恶的地方。”
“哼,本宫只是提个醒而已,陛下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只是有个万一的话,你到时别哭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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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驶进京城,一路朝着宫门口方向,很快被侍卫拦下来,低声呵斥:“放肆,何人胆敢私闯宫门,还不快拿下。”
太后掀开帘子,从里面缓缓走出来,身上穿着宫装,一身气势压得侍卫不敢吭声。
“哀家回宫,什么时候,还需要你们同意了,怎么,都不想要脑袋了嘛,翡翠将令牌给他看看,让陛下亲自来接哀家。”
翡翠拿出金牌,看着他们怔愣的模样,冷哼一声:“还不去通传,愣着干什么。”
侍卫慌了,急忙跑去通传。
没多时,姜启云知晓了,脸色变得很难看,还真是让柔儿说对了,没想到母后真会回来,到底眼里只有弟弟,从来不曾有过他。
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姜启云,来到宫门口,看着停放着的马车,恭敬道:“母后,您回宫怎么也不说一声,儿臣也好派人去接你。”
马车内传来一道女声。
“哦,哀家知晓陛下日理万机,就不麻烦你了。”
姜启云听到声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还真是母后,她是碰巧回来了,还是为了别的事回来。
“来人,还不快开门,让太后进去。”
长信宫
太后坐在榻上,姜启云僵硬着身体,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吭声,沉默的气氛在母子俩之间蔓延。
“云儿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
姜启云闻言,知道被她认出来了,是啊,这个世上谁都可能分不出来,可唯独当娘的,不会分不清自己的儿子。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眶红红看着她:“母后,您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太后冷笑:“你说呢,私自夺了你弟弟的位置还不够,还想废了太子是嘛,你好大的胆子,混淆皇家血脉的事,哀家都没跟你算账。”
“本以为你会安分点,过着荣华富贵的日子不好嘛,为什么非要来京城,这位置本就不属于你,强求只会不得善终。”
姜启云听到这话,脑中的弦彻底崩了,面容有些狰狞:“母后,你也是当娘的,怎么能这么偏心。”
“什么好处都是弟弟的,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太后气得喘不上气来,缓了好一会儿,闭了闭眼,一脸痛心道:“放肆,你知道哀家,什么时候离宫得嘛,在你弟弟身边待了多久,在你身边又待了多久。”
“你是我带大的,可你弟弟是一个人,在这残酷的后宫长大,你说不公平,那也是哀家对不起你弟弟,当年的事,哀家恨先皇。”
“更恨这个残酷的后宫,不愿再回来,”
“可明儿是无辜的,他能登上皇位,只是因为运气好,哀家也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他捡了漏子,现在想来,还不如不捡。”
太后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喃喃着:“皇位就是个诅咒,多少手足相残,都是因为这个位置,你是要哀家眼睁睁看着,你们中一个,死在哀家面前嘛。”
姜启云起身,面露阴狠:“不会,母后你看不到的,儿臣会留着他一条命,但你永远也别想再见到他,从今以后,你只有我一个儿子。”
“只要你管住自己的嘴,不要说不该说的,你可以在后宫安享晚年,难道不好嘛。”
“若是你不听话,那就别怪儿子心狠了。”
太后满脸不可置信,浑身颤抖着:“你说什么,难道你要……杀了哀家灭口不成。”
“报应啊,真是报应,难怪当初先皇会选择弃了你,留下你弟弟,你当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胆敢弑母。”
“呵呵,真是太可笑了,哀家这一辈子就是个笑话。”
笑着眼泪流了下来,眼神里满是绝望,这个儿子,当真是跟先皇一模一样,冷心冷血,不应该活在世上,早知道的话,当初就不该……
姜启云冷眼看着:“怎么,母后你是后悔了嘛,后悔当初救了我,让我长大是吧,已经晚了,如今这皇位是儿臣的。”
“启国是我的,弟弟坐了几十年,也够了,剩下的该轮到我了,当做补偿,母后来了就别想出去了,老实在这里待着。”
“来人呐,好好看着太后,不许她出去一步,否则的话,你们都要死。”
太监宫女们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
姜启云面色阴沉出去,来到一处凉亭,心情烦闷得很,开始拿着酒壶喝酒,一杯接着一杯,身后跟着的小太监见状,上前小声劝。
“陛下,酒喝多了伤身,您还是少喝点吧。”
话音刚落,对上那双通红的眸子,吓得急忙低下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姜启云见状大吼一声:“都给朕滚下去,谁都不许过来,滚啊。”
看着他们走开,心里才舒服点,拿着酒壶喝着,不知不觉天黑了,桌上满是空瓶子,还有个醉醺醺的人,嘴里喃喃着。
“娘,你别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一会语气阴狠:“不是朕得错,都是他们逼朕的,柔儿是朕的,只能是朕一个人的,谁敢抢杀了他。”
“哈哈,杀了都杀了。”
姜启云在凉亭里,肆意发泄着,等浑身没了力气,无力靠在柱子上,缓缓滑落在地上,还在摸索着酒壶,时不时喝两口。
不知什么时候,凉亭里多了个粉色身影,缓缓靠近他,轻轻拍着他肩膀:“陛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