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翎无奈看了她一眼，刚才的压抑一扫而空：“所以，这就是你，非要拖着本尊来的原因，让本尊查这些事，就算真查出来了，若是皇室的人，很难动得了。”
姜离撇撇嘴，双手环胸，一副你不懂的样子。
“你只管查就是，剩下的事我来，我跟你说，盗皇陵我有经验，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给你弄清楚，里面到底有没有大粽子。”
“……何为粽子？”
“奥，就是僵尸，死后能动能咬人，吞噬血肉的东西就叫粽子，说白了就是该死不去死，非要跟个人一样蹦跶作孽。”
司翎默了默，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嗯了一声：“好，本尊回去会查，以后没事少来营地，被其他人看到，会以为本尊叛国，到时本尊可没好下场。”
姜离闻言嘿嘿笑，挤挤眼：“没事，要是羽国不要你，你来启国就是，以后你就是唯二的尊者，我是老大，你就是老二，地位杠杠高。”
“……不必了，你别跟本尊说话，头疼。”
半个时辰后，几人站在深坑边上，看着木柴火把丢下去，烈火熊熊燃烧着，火光中，那些狰狞的面孔，在眼前来回闪现着，让人看一眼，心头都压抑得难受。
姜离别开脸，等火烧差不多了，催促着：“我们该回去了，明日要开战了，到时肯定要有点死伤，就是做戏这也没办法，司翎你到时候，让人将尸体处理好。”
“别便宜了那些东西，明白我的意思没。”
“嗯，知道了，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
*
司翎回到营帐后，让人将一老者带过来。
老者拱拱手：“老朽见过尊主，不知找老朽何事？”
“莫老每月一卦，这月的一卦，是不是还没算，若是没算的话，能否为本尊算一卦，不算个人吉凶，算天下的未来，到底是兴还是亡。”
“可有救世者，变故又在哪里？”
莫忌抬起头，眼神带着几分诧异，他还以为尊者要卜卦，会是算羽国最后，能否登顶问世，没想到是问天下存亡，这……如何能算得了，实在太大了。
这可是刺探天机，是要折寿的。
刚想拒绝，就听司翎的声音响起：“莫老，这两个卦象是必须算的，若是不算清楚，那就是打赢了也无意义，只要您愿意算，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听到这话，莫忌心里一动，眸子闪烁了下，小心翼翼试探着：“尊主，老夫此生唯一执念，就是不放心小孙女，若是您能让她，在您身边伺候着，端茶倒水。”
“那老夫就是损耗寿命，也一定将这两卦，帮您给算出来，天下兴亡为第一卦，救世者为第二卦，若老夫不幸殒命，那孩子就……”
司翎爽快应下来：“好，若有个万一，莫老的小孙女本尊护着，只要本尊活着一日，就保她富贵一生，安然无忧活着。”
莫忌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几分释怀的笑。
“好，刺探天机之事，需要多做些准备，老朽先下去准备着，等准备好了，我们就尽快开始，免得有变故。”
“有劳了，木离你去随身保护莫老。”
“是，尊主大人。”
等人出去后，司翎有人坐着，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单手撑着额头，一贯淡然的脸上，露出几分愁容，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三日后
莫忌准备好算卦的东西，等到天黑之后，看着漫天繁星，被似有似无黑云遮掩，光都有些黯淡，心里有些不安：“尊主你看那片星，每一颗都代表一国。”
“之前未来启国之时，老朽卜卦是吉，星辰看着也正常，可如今明显黯淡下去，唯有一颗如常，实在有些不对劲。”
司翎抬头看了眼，一眼看出那颗在东边，面色如常问：“那颗如常的是哪国？”
“……启国，虽然不知为何，但确实是启国。”
“嗯，有劳莫老卜卦。”
莫忌将龟甲，铜钱，占卜所需之物，全部摆放好，郑重道：“尊主，老朽这就开始，等下无论发生什么，只要老朽没晕厥，都不用管老朽。”
说完后，手上开始动作起来，闭上眼细细算着，刚开始很顺利，后面越发艰难起来，入眼满是猩红色，那是漫天血色，甚至连月亮都红了。
自古红月是大凶之象……
不知过去多久，莫忌身体都在颤抖着，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洒出来，身形摇晃了下，抓着面前桌子，定了定慢慢睁开眼，眼睛流出血泪。
嘶哑着嗓子：“尊主，老朽只看到一半，血月现，遍地尸体，入眼都是血色，哀鸿遍野，此乃是大凶之兆，此地不可久留啊，卦象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此地，一定有什么变了，才会如此这般。”
司翎沉默着，继续问：“没看完是嘛，也就是说，最后天下是凶是吉，其实只是推测，并非是全部看到了，是这个意思对嘛。”
莫忌迟疑了下，艰难点点头：“是，尊主所言有理，只是老朽并未看到活人，入眼全是尸体，就算最后看完了，只怕是吉的可能也很低。”
“老朽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脚下土地似乎，都在冒着血腥气，就是尊主不找老朽，老朽也是要来找尊主的，此处不祥，最好是离开这里。”
“……此事再议，莫老再看看，救世者在哪里？”
司翎顺着他的手，看向天上的星辰，猜测道：“你你的意思是，救世主在启国是嘛。”
莫忌头有些晕沉沉，顿了顿才重重点头：“是，老朽的卦象不会错，变故只有一个，就在启国，按照老朽之前听到的传闻，推测此人怕是长公主，当然，也有可能是另一个人。”
“只是传言是否为真，老朽不知，总归不是长公主，就是她的孩子，凡人没有如此能力，老朽知晓的，也就这么……多了。”
说完闭上眼，直直朝着后面倒去，被木离伸出手一把接住，吐出一口气：“尊主，属下先带莫老去休息，让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