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皱眉，林正傲的爹，确实是他祖父。
乾武国的开国皇帝。
可书上不是说开国皇帝林乾，在登基没多久就死了。
他居然还活着。
这怎么看都有些荒唐。
不过若这老人真是林乾，那能让前任指挥使鬼屠效忠也就不足为奇。
林乾，作为开国皇帝，一身实力堪称恐怖，先皇林正傲活不过他也正常。
但想到老人身体状况，林序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很难想象，在这种身体状况下，林乾还能活这么久。
思索片刻，林序淡淡道：“朕允许你用林乾这个名字，也会将你的身体治好。”
“其余的，你就不用想了。”
其实他心里，已经认同这老人说的话。
若非绝顶强者，那种身体状况是绝对不可能活下去的。
更何况，前暗武卫指挥使鬼屠，就是最好的证明。
若不是开国皇帝，谁也不可能让他效忠，甚至甘愿接受命令，住进林正傲墓地。
不过，是也好，不是也好。
属于林乾的时代已经过去。
现在这个国家的皇帝叫林序。
他若本本分分，安心度过余生也就罢了。
倘若想出来搅风搅雨，那自己也不介意送他上路。
“陛下，你...”
鬼屠脸色难看，刚想说什么，却被林乾打断。
“呵呵，原本我只想在死前见见当今皇帝，虽然我这个祖父做的不称职，可在名义上，我与你的确有血缘关系。”
“我原本想助你脱离薛荣的掌控。”
“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更加优秀，居然自己抢回了这个位置。”
“更是创建了超越暗武卫的东厂和锦衣卫。”
“这时候我才明白，你不需要我的帮助，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林序听后，脸色却很是冷淡。
“你现在说些，不觉得有点太晚？”
“朕被薛荣控制十五年，期间怎么不见你来救？难不成这十五年，你一次机会都没有？”
“一开始，我百思不得其解。”
“虽然林正傲有暗武卫的帮助，可他做的那些事，凭借暗武卫，根本不可能坐稳皇位。”
“不过看到你活着，朕倒是明白了。”
“林正傲昏庸无能，残暴不仁，这些你敢说看不到？”
“你明明知道这些，却还助纣为虐，仍有林正傲欺压百姓，惹得天怒人怨。”
“林正傲该死，你又何尝不是？”
“若非你是这个国家的开拓者，朕敢保证，你们已经是一具尸体。”
林乾沉默，最后叹息道：“那个逆子做的我当然知道。可我只有他这一个儿子，我能怎么办？”
“我可以出面把他解决了，可解决之后呢？”
“等会？你只有一个儿子？？”林序错愕道：“那些藩王是什么鬼？”
怎么这点跟书上说的也不一样。
“那些都是跟随我打天下的功臣之后。”
“他们父亲建立了丰功伟绩，我便赐予他们后代“林”姓，并封为王，享封地。”
“为了抵住悠悠众口，所以才对外声称都是我的儿子。”
“其实也算吧，当初还未建国的时候，我把他们后代都收为了义子，这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你还是真是大方。总共十八个集郡，你给出去十个。”林序冷哼道。
“没有他们，就没有这个天下。”林乾苦笑道：“你刚才说我助纣为虐，或许的确如此，可不管怎么说，林正傲都是我的儿子，有这层身份在，那些藩王就不敢有动作。”
“我可以把他解决，但乾武国就会面临分崩离析，群雄割据。大概率会被其他国家吞并。”
“这些给百姓带来的伤害，难道比不过一个昏君？”
“林正傲再怎么样，他只是一个人。可若没有他，整个国家可能会出现无数个跟他一样的人。”
“我没办法，只能帮助他一次又一次化险为夷。”
林序听言，陷入沉默。
从这一点上，自己考虑的确实不如林乾多。
他只考虑解决眼前，却未从长远发展考虑。
这时，林乾又继续说话了。
“你被薛荣控制十五年，这些我都清楚。我也的确可以把你立刻救出来。”
“但那时候，我并没有看到你有出色的地方。”
“你现在做了皇帝，应该清楚，我若贸然把你救出来，那不是救，而是变相的害你。”
“与其这样，你还不如继续被薛荣掌控。”
“至少你能活下来，这个皇位也还在我的后代手上，国家也不会分崩离析，那些藩王更不会轻易有动作。”
林乾的想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平衡。
他不会偏向自己后代，只要能保持平衡，即便是后代过的不好也能接受。
这话林序没法反驳。
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没有能力还喜欢跳的人，基本活不长久。
虽然他当了十五年的傀儡，可正如林乾说的，他还活着。
活下来，他才觉醒了系统，才有了今天。
“有的时候，平衡，不能被轻易打破，否则事情一定会超出预想。”
“序儿，你能凭借自己走到今天，我很欣慰。你能心系天下，我更欣慰。”
“自从乾武国创建以来，乾武国的百姓几乎没过过好日子。”
“我希望你时刻谨记自己的责任，不忘初心。”
林序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声音从外面传来：“过两天朕会过来替你继续治疗，你先休息吧！”
今天发生太多事，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主子，陛下能明白您的苦心吗？”鬼屠沉声道。
“会的。他能理解我的意思，可他会怎么做，我却不知道。”
“那您准备的那些东西，可还要告诉陛下？”
“先不用。今天这次见面，让我对他有了新的认知。”
“他现在用不上那些东西。”
“将东西留下来，或许以后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帮他，这也算我这个祖父唯一能做的。”
林乾苦笑摇头，旋即眸光变得锐利：“那些藩王，越来越放肆了。”
“这天下皇帝，还是我林乾的后代，他们就敢走出自己领地。”
“这跟谋反有何区别。”
“既如此，那便无需再留着牠们。”
“帮下序儿的人，收回柳王、文王、武王的封地吧！”
“那夏王...”
林乾陷入沉默，最终深深一叹：“你先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