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城。
    “老虎，你现在在哪？”
    “我在街上呢，有事就说。”
    “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这条街都是自己人。”
    林有福在街上闲逛着，他一边和秃鹰打电话，一边和路边的摊贩打招呼。
    这是林有福的爱好。
    他不喜欢待在办公室里泡茶。
    他喜欢戴着蛤蟆镜、金项链、金戒指、金手表，带着几个小弟到处晃。
    听着一条街的老乡恭敬地叫‘虎哥’‘虎哥’。
    属实是显眼包。
    和暴发户是一个心态。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黑道大哥。
    “你的货源找了吗？”秃鹰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林有福路过一个水果摊，顺手拿了一颗苹果。
    水果摊老板还拿出袋子，从水果摊上多挑一些好的，给林有福装了一整袋。
    林有福拿出一百块钱，丢给了水果摊老板，用海福省的方言说道：“不用找了。”
    “不用不用。”水果摊老板推辞着不肯收。
    林有福把钱塞进水果摊老板的口袋里。
    “谢谢虎哥，谢谢虎哥。”水果摊老板笑嘻嘻的说。
    秃鹰皱着眉说道：“有朋友要买货，让我帮忙联系一下卖家。你要是认识，也省得我跑一趟东山。”
    “真的吗？”林有福来了精神，他咬了口苹果，“他要买多少？”
    “应该很多。”秃鹰答道。
    林有福说道：“有没有联系方式，我直接和他聊。”
    秃鹰说道：“我问问看，待会儿给你回电话。”
    “行。”林有福挂了电话，又和街边卖槟榔的老板聊上了。
    在林有福身后的小弟们，有的吃苹果，有的嚼槟榔，笑嘻嘻的听着老大吹牛。
    与此同时。
    秃鹰回电话给张耀扬：“扬哥，我朋友想和您直接谈，他这人直来直往，讲话有点粗俗，您别介意。”
    “不要紧，都是朋友。”张耀扬笑着说。
    秃鹰说道：“他叫林有福，绰号老虎，我把他的电话给您，您和他聊吧。”
    “嗯。”张耀扬点点头。
    随后，秃鹰把林有福的电话发给张耀扬。
    同时，秃鹰也给林有福打电话。
    “怎么样？”林有福问道。
    秃鹰说道：“我已经和耀扬哥说过了，他待会儿会和你联系。”
    “嗯，我和他谈。”林有福刚要挂电话。
    “等等。”秃鹰认真的说：“你和耀扬哥说话注意点，他可不是你我这个级别的。”
    “什么意思？”林有福问道。
    “京海的老大，和陆爷一个级别。”秃鹰说道。
    林有福长大了嘴巴，认真答道：“我懂了。”
    半小时后，张耀扬给林有福打电话。
    林有福接通了电话。
    张耀扬笑着说：“是的，您就是虎哥吧。”
    林有福说道：“您就叫我阿福吧。”
    虽然林有福很狂很粗鲁，但是林有福面对强者时，他是懂尊卑的。
    在弱者面前狂妄是嚣张，在强者面前狂妄，那是嫌命长。
    “那好，阿福兄弟。”张耀扬说道：“我也不拐弯抹角，我想找货源，品质要好，量要大，价格要低。”
    林有福说道：“耀扬哥您放心，我明天去东山，我会帮您找到合适的货源。”
    能和张耀扬搭上线，林有福自然是积极的。
    张耀扬说道：“给阿福兄弟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能认识耀扬哥是我的荣幸。”林有福说道。
    林有福的小弟们在一旁都看傻了。
    老大居然会这么有礼貌！
    ……
    东山，作为一个南粤省的地级市，虽然它有很长的海岸线，但是它在南粤省并没有多少存在感。
    在如今的时代，只有一个品质，才能让东山没有存在感。
    那就是——穷！
    尤其是在经济发达的南粤省，它穷的是那么另类。
    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
    贫穷往往会让很多人走极端。
    比如犯罪。
    毒品，在贫困的地区最容易生根。
    因为它来钱太快了。
    在东山市，有很多人靠着制毒谋生。
    因此，每年东山市的缉毒任务都很繁重。
    毒贩面对缉毒警察的搜捕，他们的制毒工厂更隐蔽，销售分级也更明确。
    即便是在终端散货的小毒贩被抓了，也抓不到制毒的大毒枭。
    同样的。
    买家想要找货源的难度也在上升。
    如果没有熟人介绍，那可买不到保质保量还便宜的好货。
    ……
    次日。
    林有福带着两车小弟前往东山。
    2001年的东山市基建很差，路面坑坑洼洼。
    路边的摊贩占道经营，让本就不宽敞的道路更加狭窄。
    林有福坐在车上，拿出手机联系一个卖家。
    林有福问道：“喂，我到东山了，去哪找你。”
    电话传出了一个男子的声音：“你先把车开到人民医院门口，我派人过来接你。”
    “好。”林有福对小弟说的：“去人民医院。”
    小弟们拿着地图，找了会儿，才找到人民医院。
    车子开到人民医院门口。
    过了一会儿。
    有一辆皇冠停在了林有福的对面。
    皇冠车的窗户放下来了。
    司机拿出手机。
    林有福的电话响了。
    司机说的：“我在你对面。”
    林有福放下车窗，看到了对面的司机。
    司机说的：“你从车上下来，一个人走到我的车上来。”
    “搞什么？”林有福不耐烦地问。
    司机说道：“最近条子查的严。”
    林有福看了看四周，然后交代小弟们：“你们在这里等着。”
    随后，林有福走了过去。
    “上车。”
    司机说道。
    林有福坐上了皇冠车。
    皇冠车启动，向着人流密集的菜市场开去。
    车子开进菜市场就停住了。
    菜市场内，有载着菜的三轮车，有运货的货车，有骑着自行车的行人。
    这是，坐在林有福身边的男人拍了拍林有福。
    “从我这边下车。”
    男人说完，就打开车门下车。
    林有福挪着屁股，跟着下了车。
    在男人的带领下，林有福捂着鼻子，跟着男人穿过菜市场，又走进七拐八绕，很容易把人迷晕的小巷。
    最后，林有福来到了一栋民房，民房内在用沥青给鸭子脱毛，气味非常刺鼻。
    刚进去，就有人从身后拿麻袋套住了林有福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