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新来到业务员身边，随口问道：“你们这样铺货，一天能铺几家店？”
    业务员正在摆货架，他听到后，微笑着回答道：“今天有老师傅带路，应该能跑35家店。”
    “每家店都会要货吗？”
    余新问道。
    业务员回答道：“一般都是会要的，毕竟产品很好，一开始还不要钱。”
    “你们一个月能拿多少钱？”
    余新又问道。
    业务员回答道：“现在还是试用期，一个月400，转正的话能拿到1000。”
    业务员始终保持着微笑，而且，因为他的牙特别白，也特别整齐，给人一种憨厚的感觉。
    “那还可以。”
    余新点点头。
    2004年，大部分人的工作收入都不高。
    “大哥，你们那儿还招人吗？”业务员随口问了句。
    余新、小童穿着民泰啤酒厂的工服。
    “这我不太清楚。”余新如实回答。
    根据他的了解。
    恒万集团现在不公开对社会招聘。
    想要进恒万集团工作，哪怕是下面的子公司，
    也都需要有人介绍。
    比如小童，他就是家里拆迁时，通过申请进入恒万工作。
    “哦。”业务员闻言，反应很淡定。
    在他们打工一族眼里，恒万集团是一家非常优质的企业。
    如果他们能在里面工作的话，那找对象也比较容易。
    只不过，恒万集团已经很少公开招聘了。
    进不去也很正常。
    ……
    超市门口有桌椅。
    余新、小童目送业务员坐车离开。
    小童对余新说道：“那个业务员肯定没办法转正。”
    余新问道：“为什么？”
    小童说道：“现在招业务员都是这套路，说是试用期300、400，转正后给1000，实际上，干了一年都不会给他们转正。反正满大街都是人，再招一批就是了。”
    余新闻言，不由微微皱眉：“还有这种事。”
    不管是在国企，还是在外企，亦或者是在海福省的民企。
    余新都没接触过基层的业务员。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招聘还有‘套路’。
    “现在这种太多了，我以前在一个单位上班，结果，干了几个月，愣是一分钱不给我，说我还在实习期，实习期没工资。后来我问了其他人，实习期确实没工资。而且，这单位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换一批实习生。”
    小童说道。
    “这不是骗人吗？”
    余新皱着眉，他对这种行为很反感。
    “反正华夏最不缺就是人，骗完一茬，又有新的一茬送上门。”
    小童拿出香烟，散了一支给余新。
    余新点着香烟。
    小童接着说：“还是扬哥好，扬哥给保洁阿姨的工资，一个月都给600。”
    余新默默记下来。
    他忽然明白，为何张耀扬要派他到基层来了。
    张耀扬想让他感受一下底层的生活。
    只有这样，才不会出现纸上谈兵的闹剧。
    ……
    白金瀚，张耀扬办公室。
    此时，张耀扬正通过扣扣，和孟钰聊天。
    孟钰在向他诉苦水。
    原因是孟钰的组里，现在是‘人才济济’。
    林雨虹稿子都写不清楚。
    现在倒好，又来了一个添乱的。
    两个新人都是卧龙凤雏一般的存在。
    不仅不能给团队创造贡献，反而会给人添堵。
    孟钰每次给二人布置任务，都很痛苦。
    笃笃笃。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张耀扬随口喊道。
    丁晓光打开门，走进办公室内。
    “怎么了？”张耀扬看向丁晓光。
    “扬哥，李东洋想见您。”
    丁晓光说道。
    张耀扬笑着说：“他又不是没我的号码，干嘛不自己打电话给我。”
    丁晓光笑着说：“他担心您在和领导开会，所以就联系我，让我来和您说一下。”
    “哦。”张耀扬点点头，然后拿出手机，翻找通讯录，在通讯录内找出了李东洋的号码。
    张耀扬按下通话键。
    很快，电话就打通了。
    “东洋哥，最近怎么样？”
    张耀扬笑着说道。
    “自从跟您合作开始，钱是挣得越来越多，现在每天没事就打打球，锻炼身体。”【真实】
    李东洋回答道。
    张耀扬说道：“刚刚我听晓光说，您有事找我。”
    李东洋说道：“我想过去拜访一下您，当面和您说。”【真实】
    “我上午没什么事，您直接过来。”
    张耀扬说道。
    “好的，我正好在附近，一会儿就过去。”【真实】
    李东洋说道。
    虽然李东洋有白金瀚的会员，但是会员想要找张耀扬处理问题，是需要预约的。
    除非特别紧急，且能联系上张耀扬身边的人。
    不然，都需要等待。
    十分钟后。
    李东洋走进了办公室。
    “东洋哥，请坐。”张耀扬微笑着，示意李东洋坐下来。
    李东洋坐了下来，只不过他坐得很谨慎。
    和张耀扬认识已经几年了。
    初见张耀扬时，他还是京海的‘走私巨头’，而张耀扬刚成为京海道上的黑老大。
    如今，张耀扬不仅坐稳了京海黑老大的位置，同时，政商关系如日中天。
    在京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张耀扬拿起茶具泡茶：“东洋哥，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有什么事您就直接说。”
    “扬哥，最近我姐找上我，想让我帮我外甥女谋个出路，我这人没什么门路，就只能向您求助了。”【真实】
    李东洋回答道。
    张耀扬问道：“她是不是快毕业了？”
    “今年大二了，明年就毕业。”【真实】
    李东洋回答道。
    是个专科。
    张耀扬大概明白了，便说道：“东洋哥，孩子对工作有什么要求吗？”
    李东洋说道：“她一个黄毛丫头，哪懂什么要求啊，就是我姐想让她进公家单位，以后也好找对象。”【真实】
    虽然李东洋可以花钱把外甥女送进公家单位。
    但是以后在单位内如何发展，又是另外一回事。
    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个说话有份量的人，帮外甥女进公家单位。
    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
    背后有张耀扬这一层关系，进了单位后也能有好发展，更没有人敢欺负她。
    张耀扬闻言，笑了笑：“东洋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样吧，先去档案馆，让孩子先适应几年，以后再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