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言启文收工后，回赵甜甜的微信了。
    “你想了解李不凡什么事？”言启文问。
    “我明晚约他吃饭。但是我对他不熟。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他目前的一些基本情况。你知道，如果他的基本情况我都不清楚，那么对着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赵甜甜说。
    “其实我变成你以后，也不知道李不凡的近况了。李不凡你见过几次，应该有印象的吧。他人挺实在，但是骨子里，我觉得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是农村考出来的，成绩特别好。毕业后，进入了一家体制内的单位工作。本来都做的好好的，四年前，他居然把职辞了。他说他要做他想做的事。”
    “他居然把铁饭碗辞了，去追求他想做的事。这么看来他是挺有勇气的。这几年他做成事了吗？”
    “在我变身之前，他应该还没做成。李不凡这人，你别看他表面没多少话，其实只要认定了一个事，他是会很执着去做的。”
    “的确。他把工作辞了，这些年靠什么方式生活呢？我都忘了问你，你和李不凡是怎么认识的？”赵甜甜问。
    “我来魔城的头几年，我和李不凡，张达光合租一间公寓。杨利成一人住在我们公寓对面的那间房里。我们四人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慢慢的，关系也变好了。李不凡还有个姐姐。他辞职后，没有工作，没有收入，留在魔城，只有借住在她姐姐家里。”
    “他姐姐很有钱吗，能一直支撑他几年没工作？”赵甜甜好奇地问道。
    “据我所知，李不凡的姐姐只是一家普通公司的员工。她姐姐已经结婚了，和魔城本地人结婚的，据说他姐夫是有房的，另外她姐姐还有个小孩。小名叫虎子。”
    “他这样赖在他姐姐家，会不会影响她姐姐的家庭？”赵甜甜说。
    “这个不太清楚。他辞职后，既然不想回老家，租房子又贵，只有在她姐姐家将就一下了。我知道他姐姐和他关系挺好。当初他读大学，学费也是他姐姐给出的。”
    “外人看来，她姐就像个扶弟魔。这种女人如果遇到一个能理解她的男人，婚姻不会有问题。不过在魔城，也有不少算着小日子过生活，斤斤计较的男人。也并非每一个男人都会善解人意，站在她姐姐的角度理解问题。像李不凡这样的，没收入还一直寄宿在他姐姐家的，长期下去，他姐姐的婚姻要玩完。”
    “你说的也真现实。”言启文说。
    “这本来就是现实。我说的也是实话。你不知道魔城很多家庭的男人，都不喜欢找凤凰男和凤凰女，还别说扶弟魔了。”
    言启文想了想，忽然问道：“在你的眼里我算不算凤凰男呢？”
    赵甜甜一愣，接着说道：“你怎么算凤凰男呢，你又不是农村来的。”
    “我也是小城市来的。魔城的人普遍都有优越感，我知道的。”
    赵甜甜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话题让言启文突然敏感了，她说：“我从来都不认为你是凤凰男，曾经相恋几年，你还不够了解我吗，我虽然是魔城人，但是某些方面的优越感是没有的。好了，行了，别偏题。继续说说李不凡。”
    言启文想了想，继续说道：“记得三年前，我跟李不凡联系过一次，当时问他没工作了，到底在干什么？他说他在做动画。我很吃惊。就问他为啥要做这个。李不凡说他就喜欢搞这个，觉得很有意思。我说，光是有意思，好玩没什么意义吧。成年人还是要现实点，至少要做点能赚钱的事。”
    “我也觉得你这么问是对的。李不凡听了你这么说，是不是心情很不爽？”赵甜甜问道。
    “也不是不爽。他能接受别人的建议，只是更忠于自己的心声而已。”
    “哈哈，你这样说，不就是内涵他更容易认定自己的想法。”
    “没有。你别这样理解。李不凡说他其实并没有玩，而是在做动画片。几年前，他把职辞了后，他就开始在做这个事情。最初是他一个人单打独斗。没想到，他做出的动画短片得了一次大奖。这更加深了他的自信。后来他便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成立了一个工作室，他是最大股东。李不凡一边做自己喜欢的动画，一边接点商业动画项目养活工作室的人和自己。不过这几年，商业类的动画不好接，也容易做失败。为了他的梦想，李不凡以前工作时省吃俭用的积蓄也是贴了进去的。这几年他的工作室也是在很勉强地维持着。因为人少，大家都是股东，所以成本还不算太高。只是没赚钱，日子总是不太好过的。”
    “都这样了，还不如把工作室关了。他是电脑高手，不可能找不到工作的。”赵甜甜嘀咕一句。
    “我说过，李不凡会坚持自己认定的东西。再困难他都会坚持下去。”
    言启文说：“我最后一次和他联系的时候，他告诉我，有家上市公司找到他的工作室，和他一起合作一部动画大片。”
    “这样很不错。要是动画片能大卖，李不凡也算是苦尽甘来了。”赵甜甜说。
    “是啊。付出这么多也就盼着有一天能有收获。任何一个创业的人，都是会承受比一般人多得多的压力。他能挺过来，有收获就好。”言启文感慨道。
    赵甜甜知道言启文这样说，也是他的感受。
    别说他了，现在她变成他后，也有这种体会，打工艰难，创业更难。
    变成了言启文，她也是越来越理解曾经的言启文。她停止了再聊李不凡，转而问言启文，“你最近拍戏比较辛苦吧？”
    “还好，也就那样了。睡眠时间不是很够而已。你呢，现在应该是彻底适应我的工作了吧？”
    “如果我还不能适应，估计你公司都要被我搞垮了。”赵甜甜调侃道。
    “你扮演我应该是比较难的。”言启文笑道。
    “错了，我是专业演员。我看真正难的那个人是你吧，你不仅要扮演女人，还是个女明星，还要演戏，还不能演砸了……说实话，几个月前，我都替你捏把汗。不过现在看来，你还好，至少能把我演下去。”
    “我要把你演砸了，你还不把我杀了。”言启文无奈地笑笑。
    “知道就好。好好演，我相信你的能力。好了，我不和你废话了，你早点休息，别熬出黑眼圈把我弄丑了。”赵甜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