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神灵居高临下的俯视世界，又如游戏玩家在屏幕之外操纵游戏。
此刻，牧林的神魂视觉，有点超然物外的感觉。
这种情况，使得牧林心中一凛。
‘这是……天赋超然被触发了，我被影响了！’
就在他心中迸发出如此情绪的时候，牧林怪异的看到，随着上方的梦蕊老师发问，下面的一群少年，都是一脸痴迷的给出了回答。
这回答千奇百怪，却都是众人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傀儡术安全，学习之后，我就能让傀儡上前对敌，自己在后面了……”
“傀儡是什么？好用的工具，仆人……”
“觉醒了神志的傀儡还是傀儡，也是我的仆人，听话的保留，不听话的销毁……”
“我想跟傀儡成为朋友……”
“最完美的傀儡，自然是最强的的……”
极短时间，众人就把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吐露了出来。
就连牧林曾看过一眼的颓废少年，也是如此。
“傀儡？它是什么都无所谓，只要能帮我复仇，它就是最好的东西！”
一众少年少女在那诱惑之音下，全都快速给出了答案，但也因此，毫无动静的牧林，就显得异常了。
台上的傀儡大师梦蕊，也略有些意外的看向了牧林的方向。
“有趣，竟然能挡住我的声音，难怪东方雅跟楚家的那个人会推荐你……不过，其他人都说了，你也说说自己对傀儡的看法吧。”
此话让牧林犹豫了一下，他其实能够模糊的感觉到，眼前的傀儡大师，走的是感性这一道途。
即追求让傀儡拥有神志，成为家人。
这样的路途并不少见，诞生出来，也很合理。
前世，有人养狗养猫，时间久了，都会把它们当作家人。
傀儡师常年跟傀儡打交道，若痴迷傀儡，把一些傀儡视作家人与伙伴，然后追求让傀儡拥有感情，也不算稀奇。
只是，这是眼前傀儡大师的道，却不是牧林的。
智械危机，天网，黑客帝国……受众多电影与小说的影响，牧林是把诞生出神志的机械，视作极大的危机的，能毁灭人类的那一种。
也因此，牧林从不追求让机械拥有感情，他把傀儡机械视作工具。
好用，便宜，有用，这才是他的追求。
自身道途与眼前傀儡大师有着冲突，这也是牧林犹豫的点，他能猜测到，自己把道途说出来，绝对会让眼前的傀儡大师不喜。
只是，一番思索后，他还是把内心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没有改变理念的想法，也不觉得，在此后的学习中，自己能把自身的理念完全隐瞒。
而那时被发现，自己就是欺骗，这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极大的麻烦。
既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说清楚。
“老师，我觉得傀儡是工具，傀儡诞生感情不是我的追求……听话且好用的工具，才是最好的傀儡。”
“哼！”
此话一出，梦蕊老师还未如何，她身后的几个侍女，却很是不满。
“愚民，我们才不是工具！”
随着她们出声，牧林这才发现，梦蕊身后的侍女，竟不是真的人类侍女，而是傀儡。
且从她们会发怒来看，这明显是诞生了感情的傀儡。
‘果然，她走的是感性一途。’
感慨一声后，牧林知道，自己以后会被冷落了。
不过，他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
“把傀儡视作工具，又是一个没有美感跟追求的家伙，不过，你很诚实，这点值得称赞。”
评价过后，名叫梦蕊的傀儡大师思考了一下，还是道：“可以成为我的记名弟子。”
这样说过，梦蕊把目光看向了刚才发言的其他少年，因大部分人都把傀儡视作仆人，他们的情况比牧林还惨。
牧林还能成为记名弟子，这些人，连记名弟子都不能算。
只是，眼前的傀儡大师并没把所有人都赶走，虽不能成为记名弟子，但他们还是能跟着梦蕊大师学习傀儡术，只是，没有身份，他们的学习，就要交灵石了，很大一笔灵石。
让牧林挑眉的是，多数人都留了下来。
当然，有令梦蕊不满意之人，也有让她满意的。
一个想跟傀儡交朋友的少女，被梦蕊收做了记名弟子。
同时，还有一男一女虽然做出了跟牧林一样的回答，但碍于人情，他们也被收做了记名弟子。
这都不算什么，最令牧林惊讶的是那个颓废少年，满心仇恨的他，是把傀儡视作了复仇的工具。
可这样的他，却被梦蕊收做了内门弟子，也是众人中唯一的内门，甚至，梦蕊还把自己的一个侍女交给了他，当作护卫。
而这，也令众人把目光投注了过去，并纷纷猜测他的身份。
就连牧林，也有些好奇。
不过，他能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并没有探究的心思。
……
拜师之后，等候众人的就是学习了。
不过，那是第二天的事情，今天，众人可以随意行动。
原本牧林是想直接返回道宫，继续修炼的。
只是，还没等他离开，就被拉住了。
喊住众人的是另一个被破例收为记名弟子的少年，其名罗山，他喊住众人的缘由是想要一起吃顿饭，联络一下感情。
“共同拜入梦蕊大师门下，咱们也算是师兄弟了，这是一种缘分，既如此，今天就由我来请大家吃一顿。”
说完，他还特意对牧林，以及另一个记名弟子道：“牧兄，乔小姐，今天这顿就由我先请，你们可不要跟我抢啊。”
此话让乔慧慧冷哼了一声：“我没兴趣跟你们过家家。”
说完，她直接走了。
而牧林，也因罗山的话翻了一个白眼，他直言道：
“争不了，我很穷，请不起。”
“呵呵，牧兄说笑了，能让梦蕊大师破例收为记名弟子，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知道眼前的人误会了，牧林解释了一下道：
“别误会，梦蕊大师破例收我，是因为我老师的人情，不是我的，而东方雅老师也只欠我一个人情，花了就没了。”
知道牧林不是跟自己一样的家族子弟，罗山的态度确实有一些变化，不过，他掩饰的很好。
随后，他继续热情的邀请牧林等人去赴宴。
唯一的内门弟子秦源，以及真心喜爱傀儡的少女翁雅，更是他热情的邀请对象。
可惜，前者满心都是仇怨，根本没给罗山面子。
看他走了，牧林推脱几句，也离开了。
一夜的修炼不提，第二天，牧林早早的就来到了梦蕊大师的小院，等候起了她的讲课。
可惜，让牧林失望的是，初始的教导，并不是由梦蕊大师亲自进行，而是由她的侍女进行教导。
那是一对双子，看起来年龄很小，跟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一般。
只是，身为傀儡的她们，根本无法从年龄来判断实力。
与此同时，这对萝莉，对于牧林他们的态度很是不好，显然，被当作工具看待，让她们颇有怨气。
好在，双子傀儡虽然态度不好，但教导过程却很是尽心，但有所问，她们必然会回答。
而从她们口中，牧林也确实学到了许多知识。
“哼，愚民，记好了，傀儡主要有四个部分组成，能量核心，思维水晶，傀儡躯体，以及外置的强化符阵。”
“这其中，能量核心跟思维水晶最为重要，它们于我们傀儡而言，等同于你们人类的心脏跟大脑……”
傀儡双子的讲解，使得牧林逐渐明白了傀儡的内幕。
然后，三天之后，他就准备放弃深造傀儡师这条道路。
不放弃不行，傀儡师这条道路并不好走。
以常理来看，傀儡师制作的傀儡因为材料更好，更铭刻了符文跟阵法，威力比扎纸匠的纸人强大无数倍。
事实，也确实如此，单纯的纸人，确实无法与傀儡师的傀儡媲美。
甚至，因内嵌灵石的缘故，傀儡师使用傀儡时，消耗都比扎纸匠要少。
只是，傀儡也许有着万般好处，但它也有一个致命的缺陷――贵！
但凡傀儡，都需要用材料，傀儡越强大，用的材料也越好。
而且，傀儡不止建造耗费高，动用起来，每一分每一秒也要耗费灵石。
战斗过后，傀儡还要修复，这又是一大笔灵石。
可以说，傀儡师就是用灵石砸出来的职业，灵石跟傀儡的战斗力，更是能直接画上等号。
“难怪对于那些少年少女，梦蕊老师不喜，却也没把他们赶走，她也缺灵石啊！”
感慨过后，牧林感受到了扎纸匠一脉的好处。
“单独的纸人确实威力较弱，可它便宜啊，一口气，一张纸，就能召唤来一个战力，这比傀儡方便了无数倍。”
“而且，傀儡被打碎了，傀儡师能心疼死，我的纸人碎了，则是能随时更换。”
“话说，扎纸匠一脉的先人，之所以用纸人作为太阴活人气的载体，这除了纸张契合度高的原因，更多的，不会是因为纸人便宜吧？”
“应该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