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图几乎占据了整个屏幕，极有冲击力的画面让柏斯顿住了。
    主页的评论没有在乱说。
    场景看起来像是校园比较隐蔽的一角，画质有些模糊，是一层又一层放大截出来的，但是能清晰辨认出他和陆黎的动作，确实在接吻。
    他的脸朝着镜头，一只手环住陆黎的腰，将人按在怀里，另一只手温柔又珍惜地捧着陆黎的下巴，指尖像是有意又像是无意地碰到了陆黎泛着点红色的耳尖。
    陆黎背对着镜头，半边身子都笼在阴影中，回搂着他的脖子。
    柏斯看了两秒，将图片缩小，烦闷地闭了下眼睛。
    他的心脏不舒服。
    比心口蜕鳞时，要怪异的多。
    心脏跳得厉害，又莫名有些难受，像是在嫉妒截图中的“自己”。
    这是最好结果里的“自己”。
    现实里真正的他，能拥有这么好的结局吗？
    柏斯睁开眼睛，瞳孔深处氤氲着散不开的黑色，不再有疑虑和挣扎。
    好的结局。
    幻境在映射了他的内心之后将两种结局已经划分了好与坏。
    和陆黎相恋，是最好的结局。
    两种幻境成形，他已经明白分别对应的是自己哪种选择。
    他对陆黎的感情无疑是喜欢。
    选择就是有没有将这份感情告诉陆黎。
    幻境中同样都是死灵游戏结束。
    不开口，到时候他就只是陆黎一个身处冥界、关系还不错、无趣、好久才联系一次、寿命比人类长很多怎么都死不了的朋友。等到陆黎选择死亡，他还会彻底失去这段记忆。
    开了口，如果陆黎接受，他们就是……恋人了。
    是可以像截图中一样接吻的恋人。
    甚至还能做更亲密的事情。
    柏斯抓了下头发，深吸一口气，他只是想了下可能会发生的场景，心跳就变得有些不正常，越来越快。
    身体还有些燥热。
    幻境中的手背竟然也出现了鳞片。
    “咔”
    耳边传来熟悉的碎裂声。
    柏斯还没来及再看一眼刚才在慌乱中被缩小的截图，意识就从幻境中脱离出来。
    他对上赫珀礼貌的微笑。
    赫珀两只手托着裂纹更多的笔，正将笔面掉落在桌上的表皮一一捡起来粘回去，“王，暂时不能再测了，这支笔现在的破碎程度比较严重，再多一分钟可能就要彻底坏了。我需要先拿回去修复一段时间。”
    差的幻境中出现难以接受的痛苦画面让王的情绪失控，她尚能理解一点。
    现在好的幻境才看了几分钟，怎么情绪不仅仅是失控，而是直接暴动，比看差的幻境时还要强烈数倍。
    王在里面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内容？
    这不是好的幻境吗？
    赫珀离开冥王宫殿的时候，心情勉强还算愉快。
    因为王为了表示歉意，将许诺给她的年假又延长了一倍，成了二十天。
    -
    宫殿的门关上，柏斯还在出神，想着后一个幻境。
    赫珀的能力帮他想明白之后。
    他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终于不用再因为想到要疏远陆黎而心慌了。
    现在他想要看直播，就正大光明地直接打开看。
    想要去拿宫殿里陆黎送给他的东西就可以随便拿。
    不用再找研究陆黎的借口，看上两眼再匆匆瞥开视线。
    因为想见到陆黎，所以就看了。
    因为喜欢陆黎，所以想要对他好。
    做了正确的选择之后，果然轻松很多。
    柏斯的思绪又飘远了点，冥界还有不限性别和种族的证婚处。
    更进一步的话，他们还可以结婚。
    这样陆黎的灵魂就能和他建立关系。
    即使是主神，也无法抹掉与陆黎相关的记忆。
    可以规避掉刚才看到最差的结果。
    但是这一切都得建立在陆黎愿意接受他的前提上。
    陆黎现在只把他当做朋友。
    他在陆黎面前表现的也并不算好。现在回想起来，以前还做了不少让人厌恶的事情。
    轻易、莽撞地直接说出来，肯定会被拒绝。
    在说之前，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
    游戏白天。
    陆黎感觉自己的手环忽冷忽热，他不解地摸了下。
    面前突然像木桩子一样杵了个人。
    周楚杰问，“方块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