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官坐定,同时朝着塔里克脸上的伤痕看去,面上带着悲色。
马赛纳这才想起一个问题:
“送情报的人呢?”
“失血过多,死了。”康沃尔回答得非常干脆。
马赛纳心中一紧。
“诸位。”马赛纳望着眼前的众人道:
“刚刚来个一个军报,河上大营已经被破了,咱们现在相当于孤军了。”
其实在第一日的时候,马赛纳河上大营已经被霍去病带兵踹了。
不仅如此,霍去病还做了更绝的,他点了一把大火,将物资全部给烧了。
是的,全部给烧了。
甚至都没给卫青本部兵马留下一点点。
态度也很明确。
就是要让他马赛纳吃不到粮食,虽然霍去病侵略如火,却是心细如发。
他除了做胜利的打算,还做了失败的打算。
马赛纳手里还有八万人呢。
霍去病与卫青加起来也才一万人,又不像是诸葛亮一样有着坚城地利。
缴获的物资拿在手里,万一败了又被马赛纳重新夺回去怎么办?
不如一把火烧了,大家都吃不到,反正有着关二爷的水军,可以通过水路运输,输在打不过就躲到海里当海贼王,看谁更着急。
之所以拖到现在才知道这个消息,是锦衣卫又立了大功。
关云长除了带着水军来到联军大营,还带来了一个特别信息。
卫青要想锦衣卫。
正好魏忠贤、李靖二人都在,叶云直接将二人的锦衣卫划出一部分交给卫青。
原因无他,锦衣卫正面作战能力非常拉,但是一些暗里的事情来得非常利索。
锦衣卫凭借着强大的渗透能力,无限地给卫青爆点。
派出去给马赛纳传递信息的探马、斥候被精准截杀。
马赛纳实际上已经是被信息封锁掉了,他没有收到半点消息。
直到今天,因为物资补给不足,到后方打探一番才知道这件事情。
马赛纳这时有一种诡异的感觉。
叶云、诸葛亮、卫青这几人好像是编制了一个巨大的蜘蛛网。
而马赛纳就好像是一只莽撞的昆虫一样一头扎进了这张网中,动弹不得。
他仿佛置身茧房。
这种感觉难受至极。
“撤兵吧,再留在这里,全军上下不是饿死,就得丧命...”塔里克看完后,勉力出言。
“撤什么?”内伊见到塔里克,想起刚才发生的种种,本能大怒,当下出言呵斥:
“这就要撤了?和逃兵有什么区别?”
“回禀内伊大元帅——”塔里克尽量将自己的姿态放低,好声好气地言道:
“现在确实没法打,没了投石车,除非锁城到守军粮草耗尽,可现在明显是咱们的粮草先要吃光...”
“又怎么样?”内伊冷冷相对:
“平定城内粮食多着呢,下了城池之后就不能以战养战?再说了,凯撒带着罗马军团就能锁住德安城,困住成吉思汗的骑兵,我们就不行?”
塔里克知道内伊在置气,说话已经不讲道理起来,但塔里克已经放低姿态,已经给了台阶,内伊还要端着身份不下来,嘴上不免带了火气:
“第一道城墙都没破,还打什么?不要忘了拿破仑围困韩信,曾经也破过城墙,而后怎么样?”
“还不是让韩信打巷战,又把城墙夺回来了!”
“我看着城中守将能耐肯定不下于韩信,韩信能在城中挖壕沟,修第二道城墙,甚至还将城区分割成一个个堡垒、营寨,眼前的这个诸葛亮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说的不错,大道殊途同归,就像是学霸像一道题的解法,往往会想到一起去,通过不断优化,得出最优解。
“还有锁城,彼时凯撒的罗马军团围困成吉思汗的骑兵,锁住德安城,是在后勤后保障的前提下,凭借着强大的土木能力,在城外生生修了一座城出来,四面围困,待到城内弹尽粮绝,在集中兵马攻下城池,可咱们有这个时间吗?”
塔里克这话说得十分现实,内伊无法反驳,只能从其他地方挑起骨头来。
“你竟然直呼陛下姓名?”
塔里克彻底无语,这人怎么如此幼稚?
“怎么?拿破仑不能叫的吗?”
“拿破仑也是你这个低贱的狗奴能叫的?”内伊又是起身,解开腰间的鞭子,一鞭甩在塔里克身上。
“元帅,元帅大人手下留情啊!”马赛纳再也坐不住,只能起身求情:
“塔里克自幼丧父,全靠母亲一人拉扯到大,昨日刚刚得到消息,老母亲忽然去世,心中有些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还请元帅收着些脾气。”
说实话,内伊发疯起来,马赛纳不好拦着。
虽然拿破仑将内伊交给马赛纳,是要内伊学习的。
但是内因是带着龙骑兵进的军营。
就是说,营中的指挥权有一部分是只属于内伊的。
军中实际上有两个老大,马赛纳无权指挥内伊手下的龙骑兵。
只能怪拿破仑对内伊十分恩宠,竟然把龙骑兵交给了内伊。
原先马赛纳手里有着老近卫军,还有着十万兵马在手。
对于军头来说,什么叫做脸面?
兵马就是脸面!
那个时候还能压制住内伊,现在兵马受损,隐隐约约有些治不住他了。
当然内伊还是给马赛纳留了几分面子,停下鞭挞,将鞭子收起。
但只留了几分,虽然手上动作停止,嘴上却一直不停:
“哼,谁知道他母亲是怎么养活他的呢?”
这句话说得十分伤人,根本就是明着侮辱人格。
塔里克忽然想起村子里的风言风语。
那群村中的光棍汉也是这么调戏他的母亲的。
“你说你母亲养你的钱是织布来的?谁知道呢?”
“也没说错嘛,都是用‘身子’赚钱嘛。”
“谁知道你的亲爹是谁呢。”
“我还真就不信,尝过鲜果的女人能够忍得住不找男人?”
那群光棍流氓也是这么侮辱他的,也是说话这句话发出恶心的淫笑的。
内伊一顿鞭子抽完,心情舒畅,对着马赛纳无比张狂道:
“给我一天时间,明日我亲自叠双层盔甲,带着刀盾亲上城墙,如果没能.....”
就在内伊高谈阔论之时,腰间忽然一凉,伸手一摸,又看见满手鲜血,这才察觉到一阵剧痛自腰间传来。
当他机械般地扭过头去,却是目瞪口呆。
“要不是为了家中老母亲,谁会你这个逼玩意当狗!”
脸上挂着不知何时流出来的泪水,鞭子抽出来的血水,混杂着乱发的塔里克紧握手中佩剑,全身发抖不止,却又奋力抽刀。
不止内伊目瞪口呆,帐中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呆滞之中。
一刀送出的塔里克状若疯癫,张开双手肆意狂呼。
“狗曰的系统!贼老天!老娘!我来见你了!”
一道天雷落下,瞬间将这位疯掉的土着碾为齑粉。
按照规则,土着是不能明着犯上的!
不然就会是这般下场,全家被降一道天雷诛灭!
帐中诸将面上露出的表情各异,又是愤怒,又是对于无法反抗的无奈,心中悲愤满怀。
马赛纳望着诸将脸上的表情,只能长叹一声。
经过内伊这个没脑子的一闹。
原本整齐的军心彻底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