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莱斯,你带着一千重骑先冲一冲,试探一下。”贞德指着山口中的那支军队说道:
“我再派几个精骑绕后去探一探拿破仑到底怎么了!”
德莱斯大喜,耀武扬威的看了安东尼一眼,大声领命而去。
贞德给出的答案只能说是及格。
因为在这种交通条件下,层层的信息差让她不好判断。
她并不知道拿破仑那里将要面对一场歼灭战。
从心态上来说这只是一次是非普通的支援任务,支援日期是第四日罢了。
这就好比在一场moba比赛中,我方中打大龙,叫你从下路赶去支援。
忽然大龙那地方的视野没了,队友不知生死,中路草丛里窜出来一堆大汉。
鬼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时候你上去打,万一被包围了呢?
万一你家队友已经团灭了,对面一堆然在龙坑里呢,你这一头撞过去不得把自己撞死?
德莱斯领命而去,点了一千重骑,对着李靖列好的军阵冲来。
这一千重骑身披重甲,举着长长的气枪,在日光的闪耀下真的好似一片森林。
未等重骑冲过半路,军阵之中已经有了骚动。
“快举蓝旗!”李靖面色一变,咬牙奋力对着尉迟恭嘶吼道,而尉迟恭也心知其中利害,乃至于亲自将蓝旗立起,然后拼命摇晃。
随着蓝旗高高举起,刚刚爬上山头的秦琼顾不得许多士卒的疲惫状态,立即下达军令:
“快!摇旗!喊!喊的越大声越好!”
三千人齐声呼喊,山林中的鸟彻底惊动,冲出林子在天空高高盘旋,汇合之前已经被惊动过的鸟群,一时间蔚为壮观。
“果然有埋伏!快撤军吧!这座山头有埋伏,另一座一定也有!”安东尼见此情景连忙向贞德建议。“快让德莱斯撤回来吧!就那么一千人,很容易就被敌人包了,再说这个山口里,骑兵不好发挥,现在日头正热,不如先起营寨,渡过今晚,待到明天若是派出去的探马能来就来,不能来咱们也不等了,区区这么点人也拦不住我们。”
贞德思虑片刻点点头,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德莱斯正在冲锋,听到后方撤退军号,一拉马头,蹿出几步才将马停下,望了望眼前的“唐”字大旗,复又回头望了望贞德帅旗。
终究是贞德的威望高过一切,德莱斯咬牙退下。
“为何要撤?”德莱斯下了战场,将马鞭掷在一旁侍从的身上,怒气冲冲的冲进中军,发起了质问。
“担心你死山里。”安东尼微微一笑,轻松相对。
“我也是个打仗的!我怕死?死就死了,有什么好怕的?今天我先冲进去,就算陷里面去了,我就不信对面这点人能眨眼把我灭了。”德莱斯对着安东尼大声咆哮,又对贞德行了一礼,接着又冲着安东尼大声咆哮道:
“我再内引着他们来包我,届时元帅再派骑兵过来照着他们背面冲上几波,打了这么多次比赛,除了那个成吉思汗,还有谁能正面和咱们骑兵碰上一碰的?”
“蠢货,你知道对面埋伏了多少人?”安东尼出言嘲讽。
这个嘲讽效果极佳,因为安东尼是吕布式的人物,被他骂没脑子,就像是被智障嘲笑智商低一样。
“你们不要吵了!”贞德再也忍不住,当面呵斥起来。
“安东尼,你是罗马军团的指挥官,不是我的指挥官,请你返回你的本部指挥你的军队,以免延误战场战机。”
“其实我也可以变成你的人...”安东尼听后并没有往心里去,反而是十分油腻的给贞德开玩笑。
“来人!请他出去!”
立即便有十余位亲骑踏出一步,而安东尼亲卫也丝毫不让。振剑而出,一时间竟然有剑拔弩张的气氛。
安东尼见此冷哼一声,再不多言,带着亲卫向外走去。
“先前他说的那些话,不是没有道理,让你撤下来也确实是担心敌人有埋伏,怕你有什么闪失,二来也确实是有时间,不如先过了今天,看看探子的回信再说。”
德莱斯只是听到了“怕你有什么闪失。”至于后面的话再也听不进去。
他只知道一件事情。
她心里有我。
不然不可能这么在乎我。
而李靖这里见到敌人后退五里,找了个地方驻扎起来,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生气一阵怒火:
“尉迟恭!去把刚刚引起骚乱的那几个人给我带过来!”
尉迟敬德领命,不一会便抓着十多个人来到李靖身前。
这时先前上山的秦琼也带着军士下来了。
“为什么要退!你难道不知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退吗?你一退便露了破绽,咱们是步卒,敌人这么多骑兵,一但兵败就只有等死的份!”李靖当场指着这十多个人喝骂。
“谁说咱们只有步卒。”
“什么?”李靖一时间没有领会过来这个意思,又反问道:
“谁说的?站出来!”
“我说的是你”
或许是认定了自己被抓到这里来,一定是要军法处置的,先前那人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昂首而出:
“谁说咱们只有步卒?几位将军各个骑马,只怕到时候兵败,将军借着马匹,速度既然快上不少,我们这些人只能跟在后面靠着两条腿,哪里跑得过人家,常言道笨鸟先飞,我们这些人可不得先撤吗?”
“你叫什么名字?是谁部下?现居何职?”李靖闻言,没有生气,紧握剑柄坦然相问。
“我叫王成,无官无职,一个大头兵。”
王成回答得十分干脆,同时语气中又有些果断决然。
李靖闻言点了点头,当场拔剑出鞘,提着佩剑向王成走去。
王成眼神中闪过一丝释然,倒是闭上眼睛,他本做好了一死的准备。
不过想象中的剑刃并没有割破血肉,反而是断了身上绳索。
王成抬眼望去,只见李靖收剑入鞘朗声道:
“我知道今天就算是赌咒发誓和你们同生共死,你们这群废物也绝对不会信我,既然如此,先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从此立一个规矩。”
说罢李靖以手指着那面“唐”字帅旗,大声道:
“从今以后,以我这面帅旗为限,敢退到帅旗以后的,就算是我,也一并斩首!”
说罢李靖而去,不再多看这十几人一眼,秦琼、尉迟恭见此跟上,也不去管这些败兵。
这些带头溃退的人并没有受到想象中的责罚,反倒是杵在原地,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