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斗争这个东西自古有之,不存在什么草原人头脑简单,就没有政治斗争了,君不见冒顿单于之事乎?
只不过因为历史传统的原因,我们这里相对来说比较风平浪静,当然,说好听点叫做风平浪静,说难听的就是心脏,阴。
而草原上的政治斗争比较血腥,纵观匈奴、突厥、辽、金、蒙古、带清,往往是人脑子打成狗脑子。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很难解释。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天朝的那一套特色封建制度发挥绝对作用。
须知,封建社会制度越是完善,那么就越难以进入资本主义社会。
我们曾经学习过一点,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有反作用。
封建社会的制度过于完善,导致资本主义无法发展。
我们常常听说过国家机器这个词语,实际上机器对于国家的比喻十分恰当。
把封建经济基础比作老旧机器,将制度、政策这些东西上层建筑视为操作方法。
那么就很好理解了,老旧机器的操作方法越是完善,使用老旧机器的产量就越多,对比过来就是国家力量越强大。
也就没有必要去换一个新机器(新的经济基础)了。
但是,旧的机器毕竟是旧的机器,新机器(资本主义经济)毕竟是先进的。
等到新机器的操作方法,也就是资本主义制度等一系列上层建筑发展完善,机器产量(国家力量)也就会越强大。
历史上资本主义革命首先在英国爆发,最关键原因就是在此之前英国封建制度等一系列上层建筑不行,很容易被新的资产阶级冲垮。
反观龙国,封建制度坚挺到了二十世纪,苏联都爆发社会主义革命了,那会还是带清。
闲话少说。
政治旋涡很容易产生,但是当政治旋涡产生之后,谁也不知道这个旋涡会把谁卷进去,没有人有能力停止这个天灾。
须知,三位话事人,察合台是引兵在外的,掌管城防的是术赤。
原本应该是三人共同轮换的,但是成吉思汗病重后,又有忽必烈的汉化改革,这些事情一个比一个大,很快将注意力吸引过去。
此时术赤掌管城防的身份起了巨大作用,成吉思汗去世,这个敏感时期,哪怕是蒙古万户出行都要受到限制,而术赤仗着手中的城防力量大可以来去自如。
故此,在将忽必烈软禁在院子里后,便直接派人去城内禁军以及城外军中大营召集所有的高级将领。
没错,是所有的!
不管是察合台的,还是忽必烈的,还是术赤的。
全都被召集起来!
须知,政治本就是一门欺骗的艺术。
尤其是政变的这种情况下。
这种情况肯定是不能依靠远离首都的军队的,等他们到城下,宫里头都在烧头七了。
这个时候宫廷禁军就显得格外重要,但是!
自古以来皇帝在设计禁军的时候,总是面临着一个矛盾的问题。
禁军强大了才能保护皇帝,但是禁军太强大了造反怎么办?
所以!
禁军设计的最高原则就是避免禁军产生自主意识,完全掌控在皇帝手里。
而皇帝呢?
成吉思汗已经去世了。
术赤、忽必烈、察合台三人都是皇子。
蒙古又没有什么嫡长子继承制。
只要发动政变,宫廷禁军面临着最大的困境就是信息不对称。
政变攻守双方,尤其是像是现在三人都是皇子的情况下,都会说对方意图谋反,自己是来勤王护驾清君侧的。
这时候的禁军很容易烧坏cpu当场死机。
历史上甚至多次出现禁军直接蒙圈在大殿上面临着两方不知所措的情况。
时间差不多,王府大门忽然洞开,术赤首当其冲,一手拉着不知情况的博尔忽(察合台副将),一手拉着速不台(阿里海牙),步行朝着宫殿走去。
身后跟着的是拔都(术赤儿子)托托(术赤大将)乌力罕(亲卫)阿木尔(副将)四人。
再后面则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铁甲军士打着灯笼随行。
这还没完!
随后术赤又接着城中兵马,强行架出来无数蒙古贵种、军中亲属、名义上的朋友以及曾经直属成吉思汗,现在权力尚未整合,仍处于空白期的怯薛军将官。
这些人汇聚到队伍之中,此时尚是黑夜,却被灯火映照的宛如白昼。
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或无辜、或有心被卷入到了这里。
今夜,正该察合台为成吉思汗守灵!
眼前几个低贱侍从颤颤巍巍的守在宫前,见到如此事态直接慌了心神,只能站着远远询问发生何事,有机灵的想要入宫禀告察合台。
“你们这些贱狗,想要惊扰阿大吗?”
那人一愣,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术赤继续斥责,仿佛今夜的事情是这位下人搞出来的,而非他搞出来的一般。
也不知道那一声通报,和术赤纠合这么多人前来逼宫,究竟是哪个会惊扰到成吉思汗的亡魂。
“我们是来找察合台当着阿大的面说话的,我等父子兄弟之间的事情,你们这些外人不要插手!我一人入宫即可!”
说罢,全身穿戴甲胄配着刀剑锤子的术赤孤身一人进入成吉思汗的灵殿。
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没过多久,只见术赤全身穿戴整齐,身上没有血迹的退出,立在殿门前,高声道:
“二王子已经晓得诸位心意,阿大在天之灵也得以安息!今夜来此处的都是忠勇之士!明早点兵,随我一起去攻欧罗巴!”
殿前无数蒙古贵人,或被无辜卷入,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或知道底细的,早早加入的,或来的路上猜出底细,却见到此情无奈,只能顺从的,都被术赤一人以极强的气势所迫,齐声欢呼。
参与者率先高呼,茫然者听到有仗可打,也跟着高呼。
这些人一齐呼喊,形成山崩海啸之声,也顾不得成吉思汗到底安不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