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了火器,柳翀又去看了看柳恽他们的训练情况。
经过两个月的严苛训练,这三百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一个个的肌肉也练出来了。小混混也好,海寇也好,都没有了原来的娇气、痞气、匪气,而是成为了一支纪律严明的队伍。虽说训练时间还是太短,战斗力达不到柳翀期望的水准,但是对付一般的小蟊贼是绰绰有余了。
柳翀从中挑了五十名精锐,和冯柯选出来的马军营精锐搞了一次对抗演习,马军营居然输了!这让冯柯好不郁闷!虽然这帮人的训练成果中也有自己一份功劳,但马军营才是“亲儿子”好不好!
回去之后就给这帮小子开小灶!哼!冯柯恨恨地想着。
柳翀才不管冯柯开不开心,反正他挺开心的,不仅因为打赢了开心,更因为柳恽和邹浩的进步而开心。
他俩现在不仅在练兵上越来越纯熟,而且也因为自身武功的精纯赢得了这帮小子们的真心崇拜和拥护,所以当他俩开口邀请这帮人加入平原商号护卫队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阻力,所有人都慨然应允,当然柳翀也给他们开出了丰厚的报酬。
柳翀让他们暂时还是住在军营,转头又问柳恽:“于练兵之道可有些心得了?”
“有些经验了,现在便再给我一千人我也能练好。”柳恽很自信。
“放心吧,早晚会满足你的。”柳翀拍了拍柳恽的胳膊笑道,柳恽现在比他高半个头了,他已经不再拍柳恽的头和肩膀了。
离开军营,柳翀顺便带走了冯柯做出来的那几门火铳,打发人送到了船上。然后带着冯柯去找了连衡,说明来意后,连衡一口答应,这对他们来说不算难事,很快他就派了一名老师傅跟冯柯回去指导他们怎么做精细部件。
冯柯离开后,柳翀又去看了看钟表的制作情况,现在大钟的精确度进一步提高了,每个时辰误差也就两三秒而已。柳翀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同意让连衡量产了:“做成落地式的,高约五六尺,像个柜子一样,外面装上门,门上嵌上透明瓘玉。需要瓘玉,你直接去跟丛管事、段师傅他们交涉。”
连衡大喜,满口应承。
“小钟有做好的没有?”
“做了几个,有七寸的、五寸的、四寸的。您看看哪个合适?”
“四寸的吧,这种如果质量稳定也可以量产了,做成能摆在桌上的大小。记住了,咱的这个东西是金店做出来的,那就跟头面一样,是奢侈品,往贵重里做,金银珠宝该上就上,以后这东西就放在平原珍品店卖,不怕没人买,不怕价钱高!”
“明白明白!”
“以后其他大小的都不必再做了,就专心琢磨一寸左右的吧,这个应该最难做,你们多费费心。另外,我这里有一些镜片和两张图纸,你按照图纸给这几副小镜片配个镜框,这里每一副镜片都是一对,并且与其他镜片度数不同,注意别弄混了。这几个大的也要配上镜框,这个简单,你一看图纸就明白了。”柳翀示意韩炎将每一副都单独包装的镜片和镜框图纸交给了连衡。
连衡小心翼翼接过:“是,大公子!”
晚上,柳翀带人抬着一个一尺的落地大钟和一个五寸的座钟回了府,令人将落地钟摆到了祁清瑜的卧室外间,又将座钟送到了柳明诚的外书房,摆在了香几之上。
“这又是何物?”柳明诚好奇地端详着。
柳翀详细地解释了钟表的作用、用法等,柳明诚新奇一阵过后,倒也没有过多地表示什么,这种东西在他看来不过是奇技淫巧,并不值得如何。
两日后,连衡派人来通知说是眼镜做好了,柳翀立即赶到金店,从连衡捧过来的六副眼镜中选了一副架在鼻梁上试了试,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闭着眼睛体验了一会儿,感觉舒适度尚可,虽然纯金的框架略有些重,但只要佩戴时间不是太长倒也不至于疲劳。
镜腿的位置连衡用的是蜜蜡,既不会很硬,不至于磨耳朵,也能增加摩擦系数,这个设计甚至超出了柳翀的预期,让他很满意。
放大镜的镜框则是用紫檀木制做的,镶嵌了珠宝玉石,也是充满了奢华之感。
见柳翀露出了满意的神情,连衡心花怒放,他知道柳翀既然让他试制这两种镜子,那说明之后这笔买卖还是会交给连家来做。
果然柳翀令人将这几副眼镜和放大镜收了起来,打发人送回府里,然后又令人取过文房四宝来写了一封信,交给连衡道:“回头你自己去跟瓘玉作坊商量,让他们给你供应镜片,先做上一批送去京城试试。对于镜片的具体要求,我已经详细地写在信里了,你交给段管事,他一看就明白了。”
“是,大公子!”
从连家出来柳翀直接去了州衙,柳明诚今日不忙,在耳房跟方深甫喝茶闲聊,见柳翀进来方深甫忙站起身来:“大公子来啦!”
“方世伯,父亲。”
“有事?”柳明诚放下茶碗问道。
“望州有山匪、海寇什么的没有?”
柳明诚皱了皱眉没说话,方深甫笑道:“大公子说笑了,柳别驾治理有方,怎会允许治下有匪徒呢?”
柳翀笑了笑,刚才这话确实问的有些冒失了,好像在否定柳明诚的能力一般,他略带歉意对柳明诚笑了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是刚练了一队护卫吗?想找个对手试试。”
“望州没有,交州有!”柳明诚灵机一动。
“在哪儿?”柳翀来了兴趣。
“听说交州淇河县北面有个仙过岛,岛上有股海寇,大约三百来人,给你练手够吗?”哼!狗贼郦仲孚!老子先断你一臂!
“去交州?合适吗?您又管不到交州!”
“跟我有何关系?不是你商号的事吗?你们商号被人劫了,自然要上门讨个公道,跟官府可没半点关系啊!”柳明诚说的一本正经。
柳翀心领神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