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全都起床用罢早饭后,继续回程,裴钧煜上马时一个不注意,没有踩稳,在马镫上绊了一下,不慎摔在地上,崴到了脚,这下看来是骑不了马了。
被扶上马车时,他皱着眉,面露痛色,捂着胸前伤口道,“阿瑜,我的伤口好像又流血了。”
姜瑜果然一脸担忧,考虑到马车里还有两个孩子,为不让他们看到狰狞的伤口,只好哄着他们去后头那辆马车待一会儿。
乐安心疼爹爹,理解娘亲的顾虑,自然愿意,喜安虽不想离开娘亲,但有哥哥陪着,她也是愿意的,两个孩子就这么手牵着手,乖巧地听从姜瑜的嘱咐,被两个下人带走了。
裴钧煜看着两个孩子出去, 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姜瑜刚拿出治伤的药,抬眼就看见他脸上收势不住的笑意,心中瞬间了然,顿觉哭笑不得,随手便把药瓶往他胸口轻轻扔去,嗔道,“多大的人了,还骗小孩儿,你羞不羞。”
见被看穿了,他笑得越发肆意,眉目朗朗,棱角分明的冷俊面容更显出平日少见的张扬,看向姜瑜的眼神也自然而然有了几分深不见底的渴望,随即长手一撑,身形转瞬便移到了她身边,顺势揽住她细腰往身后的软枕靠去,另一手不忘控住她身子,好让她能舒舒服服地躺在自个儿胸膛上,闭眸悠哉道,“还不是想让你多陪陪我,每每有孩子们在身边,你眼里总看不见我,昨晚你答应只陪我的,可两个孩子一吵着找你,就又没有我的位置了,我昨晚没睡好,现在你陪我好好睡会儿,好不好?”
说着,置于她身上的手臂还虚虚贴着她胸前绵软,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她耳后柔滑的青丝。
姜瑜被他这歪理气笑了,同时也不太适应他的亲密之举,假装被他扰得痒,红着脸边推搡边说道,“痒,别闹了,孩子还们小呢,再说了,难道他们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么?你这个做爹的也忒不讲理,连孩子的醋都吃。”
他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垂眸看着她,将她反应尽收眼里,觉得有趣,懒懒翻身半压在她柔软的身子上,埋头在她脖颈,却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仿佛真是无意翻了个身,没有任何旖旎心思,幽怨道,“可你昨夜才说了要好好补偿我的,是啊,他们还小,可也已经六岁了,孩子们独占你六年还不够么,孩子需要娘,难道我便不需要夫人么?你就不能把心思多放些在夫君身上么?孩子们的贴身衣裳和一应随身物件儿不是你亲手做的,就是你亲手挑的,我呢?我身上这枚香囊,还是你六年前做的,我日日佩戴不离身,脏了就洗,不舍得换下,都褪色起毛边了,你没看见么?在你心里,孩子和夫婿,究竟谁更重要?不需你问,我先告诉你,在我心里,没人比你更重要,两个孩子加起来也不及你的分量……”
话落,湿热的唇舌已触及她白皙小巧的耳垂,泄愤般不轻不重地在齿间碾磨。
深爱的女人就在身边,他万万是忍不得了,什么隐忍克制的君子,见鬼去吧。
这样毫无防备的调情让她难以承受地偏过头去,试图躲过,奈何她人全然在他掌控下,又能躲到哪儿去?
徒劳罢了,她逃不出他手掌心。
姜瑜心想,怎么好像从昨晚之后,他就突然变得无赖了起来,话也多了,说没几句就开始跟她讨债,偏她还无从反驳,毕竟桩桩件件都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不是没睡好么,还不赶紧睡,我陪着你就是了,别这样……”她一时无言回应,说话的气息都不稳了,推拒的力气却不小。
他径直无视,更用力地压制住她,不再掩饰骨子里强势的性子,沿着她颈间亲吻,又突然抬头轻轻咬住她尖细的下巴,眼里蓄满蓬勃的情欲,磁性的声音低哑道,“阿瑜,别怕,食色,性也,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咱们孩子都有两个了,虽然你忘了,但迟早还是要经历这事儿的,你我夫妻,为爱行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我不逼你马上习惯,但别拒绝我跟你亲热好么……”
姜瑜仍是不肯,坚定拒绝,“青天白日的,还在外面呢,你这样太荒唐,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不喜欢……”
裴钧煜闻言,眼里竟立马恢复一片清明,规规矩矩地抱着她,不再动手动脚,认真道,“好,你不喜欢,我绝不勉强。”
转而又道,“孩子们大了,男女六岁不同席,要开始注意男女大防,也不该再粘着母亲,是时候让他们各自单独睡了,回京以后,我会安排行昭去国子监读书,送文熙去青萝女子书院,他们现在刚好可以入学。”
永宁帝登基以后,不再为皇子公主们选伴读,而是效仿前朝,设立了国子监,既招收世家子弟和官员子弟,同时也接收通过考核的平民子弟就读。
皇后紧随其后,办了一家青萝书院,号召有爵位的世家和京城五品以上官员的未婚女子入学,致力于培养出更多可堪为天下女子表率的闺秀。
姜瑜应道,“都听你的。”
她对京城之事一概不知,自然全都听他安排。
裴钧煜严肃道,“读书辛苦,尤其行昭,他身为男儿,君子六艺,每一样都不能落下,文熙虽是女儿家,同样也要读书明理,我必不会宽纵他们,届时若他们受不住,向你抱怨诉苦,你可别跟我闹,不过闹也没用,我必不会由着你把孩子惯得不像样。”
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她哪里敢对他多有置喙,笑道,“不闹,都听你的。”
裴钧煜想到先前她对他教育女儿的反应,不太相信,“我下手可不轻,你真的舍得?真的放心?”
姜瑜听他这阴阳怪气的话音,猜测先前恐怕曾与他有过这方面的争执,犹豫片刻,咬牙斩钉截铁道,“舍得!放心!你是孩子们的父亲,总不会害了他们,我不信你,还能信谁?”
裴钧煜心情顿时一片大好,原来这就是被她全心全意信任着的感觉,忽觉倦意袭来,侧过身搂住她,闭眸拍拍她圆臀,“困了,陪我睡会儿,等孩子们去学堂了,我得空便教你读书习字。”
姜瑜惊诧,他怎知自己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