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一怔：“额，这边最贵的有孜然羊肉，一份158元。”
李凌钧看了眼手机里320.16的余额，舒了好大口气。
还好，一百几十元还是出的起的，来沙县果然来对了，只要陆离点的便宜点，就完全够！
哪怕陆离也来一份孜然羊肉，他李凌钧大不了不吃，或者啃两口骨头，也不至于沦落到被扣下来刷盘子。
陆瑶连连摇头，很是不满：“一份158元，你们这个店怎么回事？”
服务员脸上有些尴尬：“美女，一份孜然羊肉差不多三四斤，我们这边已经很便宜了。”
“就是啊！也太便宜了吧！”陆瑶哼哼道。
服务员脸上更尴尬了，一时间摸不清楚陆瑶什么意思。
李凌钧心里却乐开了花，小丫头片子想刁难我，也刁难不来了吧？
他正得意着，陆瑶叹了口气：“也罢，既然这么便宜，那就先来二十份孜然羊肉吧，不够再点。”
“啊？”服务员一愣。
“哈？”李凌钧一惊。
陆瑶扬了扬眉头：“怎么，有问题？”
服务员干咳一声：“一份就差不多有三四斤了，你们三个人吃一份不一定吃得完。”
“就是就是，点那么多做什么？呵呵，我们要一份就好了，要一份。”李凌钧连忙笑着说道。
“嘿！谁说我们吃不完的？有我哥在，别说二十份，就是二百份，我哥也……”
陆瑶气势汹汹，她瞥了眼陆离，见陆离面色复杂地盯着她，连忙改口道，
“就是二百份，我哥也能打包带走！让你做你就做！放心，我们这有人付钱！哦？对吗？”
陆瑶斜了李凌钧一眼，小声道：“如果某人连这点钱都不愿意出，我可要怀疑怀疑他道歉的真心了。”
李凌钧嘴角抽了一下，二十份158元的孜然羊肉，合计三千多块，够他刷一个月的盘子了……
李凌钧咬咬牙，刚要答应，陆离悠悠开口：“不必，来一份就好，且不说我们吃不完，后厨未必准备了那么多食材。”
李凌钧和服务员双双松了口气，服务员轻笑道：“几位还要点些什么？”
陆离点了份小炒黄牛肉和凉拌藕片，陆瑶又点了份糖醋里脊和香煎小黄鱼，李凌钧看了看已经超出余额的菜价数字，弱弱地点了三杯免费的白开水。
席间，李凌钧和陆离兄妹俩提起以前的趣事，陆离鲜少回答，倒是陆瑶被她吵得有些烦，又出言怼了他一阵。
一顿饭吃完，已然七八点钟，陆离和陆瑶吃饱喝足，先一步离开。
李凌钧扒拉了两口残羹冷炙，弱弱地搓着手找上老板。
“有什么事？”老板疑惑地望着李凌钧。
李凌钧干笑一声：“那个，我钱不太够了，您这边能不能刷碗第一抵债，放心不多，我看过账单了，去掉我手头里的，也还欠二三十。”
老板摆摆手，笑道：“不用，你们那桌，那个高高帅帅的小伙子付过账了。”
“付过账了？”李凌钧一怔。
陆离他……
正疑惑着，手机响了起来，是陆离发来的讯息。
“五百万是我借给你的，事后必须还。眼下专心照顾莎莎，等莎莎病好了，我给她联系学校，你去打工还债，别一整天吊儿郎当的。”
李凌钧的手颤抖起来，虽然陆离话里话外，口气中满是教训和斥责，但这同样也是他许久不曾得到的关怀和梦里才会有的救赎。
抹了把发热的眼眶，李凌钧哽咽着一叹：“姐姐，陆离和陆瑶，真的长大了……”
……
回到家里，陆瑶丢掉鞋子，赤着脚跑到沙发旁，精疲力竭地把自己摔在沙发上。
她的小脑袋卡在沙发里，两条腿木头似的僵着。
“脚也不洗，就爬上来！”陆离摸起拖鞋对着她的屁股，来了无情的一击。
陆瑶用脚不停地踢着沙发，嘟嘟囔囔起来：“累死了，就不洗！就不洗！”
嘟囔完，她把脑袋一歪，眨眨眼：“哥，要不你去给我打盆洗脚水来？”
陆离冷哼一声：“那我要不要再顺便给你捏捏脚，做做足疗？”
“好啊好啊！”陆瑶连连点头。
“我看顺便再做一道竹笋炒肉就更好了！”陆离举高了手里的拖鞋。
“你到底去不去洗脚？”陆离横眉问道。
陆瑶咽了口唾沫，不情不愿地起了身，光洁的脚丫重重地踩着地板，发出抗议的声响。
忽得，她脚步一停，呆呆地看着某个方向，嘴里咕咕噜噜，好像在数数。
知妹莫若兄，陆离没好气道：“又搁那没憋什么好屁呢？”
陆瑶指着陆离昨天放在那里的画板，疑惑道：“哥，这画板是莎莎给你的吧？”
陆离点了点头：“莎莎和你讲了？”
“嗯。”陆瑶纳闷道，“可是，画上怎么有五颗星星？”
陆离道：“萧明月也画了一颗。”
“哦。”陆瑶点点头，闷头进了洗手间。
趁着陆瑶洗脚的工夫，陆离进了自己的卧室洗了个澡，他的卧室里配有浴室。
他今天也是出了一身的汗。
陆离洗澡速度很快，十分钟就解决了战斗，再回到客厅时，他头一歪，果然瞧见画板上多了一颗星星。
“瑶瑶！”陆离低呼道。
陆瑶的声音从二楼，她的开着门的卧室传来：“干嘛呀？别吵！
我就是画了颗星星而已，主要是跟你们步骤一致，才不是原谅了李凌钧那个混蛋！”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陆离挑了挑眉，“莎莎没和你讲，星星代表什么意思吗？”
“讲了啊。”陆瑶笑道，“每一颗星星，代表我们家里的每一个人嘛。”
“我看你这个家伙，一定没仔细听讲。”陆离嗤笑一声。
“屁嘞！”陆瑶颇为自傲，“施老师昨天还夸我进步速度很快！”
陆离翻了个白眼：“那你知不知道，把星星画在画板的上面，代表着什么？”
陆瑶哼哼道：“当然是高高在上！我猜，那颗最高的星星一定是明月姐画的吧？我也要和明月姐一样高高在上！”
陆离淡淡道：“那是莎莎给她过世的妈妈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