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呢?
你这是在违反我的原则。
你现在,立即马上给我滚出去!
足足六七分钟后,脸色涨红的江镇,才抬手推开鹭鹭姐,指着门口义正辞严的样子,示意她赶紧滚。
“好哒。”
心满意足的鹭鹭姐,眉宇间尽是春色的乖巧答应了声,放下羊毛衫,站起来转身,迈着两条不再麻木的腿,踩着江文东的棉拖,袅袅婷婷的走出了卧室。
唉。
小恶魔虽说是在凌晨醒来,可担心他会难受的鹭鹭姐,还是得赶紧给他准备醒酒汤。
也只有醒酒汤这种东西,才对烂醉如泥后总算醒来的人,有用处。
至于别的,即便啃再长的时间,也改变不了脑袋疼,嗓子干的难受劲。
醒酒汤是早就做好了的。
就在蜂窝煤炉上温着,只需把炉子提开,很快就能温好。
呼,呼呼。
客厅的沙发上,传来了震天响的呼噜声。
白拥军白大老板,睡得好像一头猪。
他其实不想睡在这儿。
他想回家去陪老娘。
前晚他就是住在江文东家里的,昨晚又没回家。
尽管白拥军已经给村里打过电话,麻烦村里的人,帮忙告诉了老娘说昨晚不回家了。
可他还是担心,老娘一个人在家,会孤独甚至害怕。
白拥军最怕的人,就是白鹭。
母亲则是需要他用尽所有,去好好孝顺的那个人!
白鹭却不许弟弟回家。
理由很简单。
在天桥镇孑然一身的江文东,喝了个烂醉如泥后,需要人照顾。
而这个照顾江文东人,除了白鹭之外,别人好像都不合适。
不过白鹭要想留下来照顾江文东,就得避嫌。
虽说白鹭不在乎这些,却必须得为江文东着想,因此她才特意把白拥军留下,陪她一起照顾江文东。
“妈,您儿子我马上就要当老板咯!尽管姐夫百分百的,就是在吹牛逼。但无论怎么说,您儿子我也是站在县长、天桥镇的主要干部们的面前,念过稿子的人了。”
白老板正在梦里给老妈汇报工作——
忽然被人接连狂踹几脚!
是谁在踹我?
白拥军猛地睁开眼,腾地翻身坐起。
然后就看到江文东从卧室内走了出来,接连踹他的白鹭,则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看着他:“滚起来,陪你姐夫喝点醒酒汤。”
啊?
喝醒酒汤又不是喝酒,还用陪吗?
白拥军有些懵逼,刚要反驳时,白鹭一脚就再次踹了过来。
然后他所有的意见,就全都烟消云散,赶紧讪笑着站起来,快步走进了洗手间内。
看到白拥军在后,江文东心中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天亮之前,和白鹭孤男寡女的继续相处。
毕竟刚才啃都啃了,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好像都是理所当然的了。
不过——
江文东并没有因为和白鹭的这种关系,就觉得纠结啊,对不起谁之类的。
一。
他两世为人后,很多事都看的很透彻。
二。
说句小孩子都知道的大实话,走在这条路上的男人,谁没有个红颜知己呢?
三。
那就是他在前世时是孑然一身,今生和陆卿的未婚关系,也仅仅是利益联姻,压根没什么感情。
前世今生,俩人都没有正式面对面的坐下来交谈过,江文东自然没必要为谁守身如玉。
四。
重回当前后,江文东越来越发现自己的身心,和前世是截然不同了。
前世的江文东,那就是个饱受西方文化洗脑的书呆子。
为了所谓的个人自由,就能无视整体大局利益。
可算是符合了某个名人,说出的那句“我只在乎小民的尊严,不在乎大国的崛起”那句话了。
他在前世时不但脑子呆,而且身子骨也弱。
现在呢?
饱受后世海量的网络信息洗礼、尤其家族崩塌痛苦折磨的江文东,也终于懂得了“大国不崛起,小民别说是要尊严了,只能是任人宰割的鱼肉”这个道理。
只要大国能崛起(其实就是自身强大),可以用任何的手段,去做任何的事!
原本他那弱不禁风的体格,更是有了明显的变化。
那就是感觉自己,浑身充斥着用不完的力气。
其实男人体质的强壮,是和对美色的需求成正比的。
反正——
性格泼辣敢说敢做,暗恋江文东足足一年多,尤其对他忠心耿耿的白鹭,已经在他的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如果这只小狗腿,能在她弟弟的面前,想到书本上还有“矜持、自尊”等词汇就更好了。
那么她肯定不会当着白拥军的面,就肆无忌惮的坐在他腿上,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调羹,准备喂食江文东。
“唉,咱能不能要点脸?”
江文东很是头疼的叹了口气,看着满脸精彩神色的白拥军,说:“白、军子还看着呢。”
白鹭马上说:“军子,给我闭上眼。”
白拥军立即乖乖的闭上了眼。
反正闭上眼,也不用担心会把醒酒汤,喝到鼻孔里。
“这下,没谁能看到我喂你了。来,张嘴。乖。”
白鹭又把调羹放在了江文东的嘴边。
这算不算是掩耳盗铃?
很是无语的江文东这样想。
白鹭红唇凑在他耳边,低声说:“小恶魔,你放心。一旦我成为你的威胁,我会主动的从你身边,永远的消失,绝不会拖你的后腿。”
江文东心肝一颤。
白鹭在正式的表态。
她会竭尽全力的不让别人,知道她和江文东的私人关系。
一旦纸里包不住火!
那么就会对江文东的前途,产生毁灭性的威胁时,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松开一切,从他身边永远的消失,绝不会给他拖后腿。
白鹭,是一个敢爱敢恨,敢说敢做,言出必行的女孩子!!
“鹭鹭。”
江文东张嘴喝了调羹内的醒酒汤后,握住了她的右手,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消失的。”
白鹭笑了。
她终于得到了江文东的正式承诺。
可她明明在笑,为什么却又忍不住的流出了泪水?
白鹭轻轻吸了下鼻子——
白拥军闷声闷气的说:“姐夫,你以后要是敢欺负我姐姐,休怪我。”
休怪他什么?
白鹭猛地回头,看着弟弟,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滚。出。去。”
白拥军立即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快步出门后,矗立在了凌晨三点的寒风中。
天蒙蒙亮。
白鹭悄悄回到了她的家里,白拥军再次死猪那样的躺在沙发上,呼噜震天响。
从昨天下午两点多,就睡到今天凌晨,足足睡了一个对时的江文东,在喝过醒酒汤后,一点都不困。
他开始再次完善腌菜厂的策划书。
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又用凉水洗了把脸,看了眼呼呼大睡的白拥军,江文东披上大衣,走出了屋子。
他溜溜达达的来到了街上,准备吃早餐。
镇上的几家早点摊,都是卖包子混沌、油条豆浆。
哪儿像后世,煎饼果子麻辣烫的,各自面点随处可见。
起码江文东很怀念煎饼果子的味道,可惜这边的早餐摊上没人会做。
他正要走向桥上的那个油条摊,忽然看到桥翅子那边,亮着一盏戴着防风罩的煤油灯。
一辆人力三轮车,上面摆着面板,和蜂窝煤炉子。
车子一旁,还有几张小方桌,和十个马扎。
有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影,看上去好像是一大一小的女孩子。
她们就站在三轮车后面,等待吃早餐的人,去照顾她们的生意。
桥翅子那地方的空间虽说很敞亮,却也很偏。
早起来吃、或者买早餐的人,早就都习惯了去桥上。
江文东也是这样。
“什么时候,这儿又多了个早点摊?一个人都没有。算了,我去照顾下她的生意。”
江文东想到这儿,半转身快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