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东虽说喝大了,可脑子却从没有过的清醒(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他觉得自己就是西游记里的唐僧。
白鹭则是西游记里的兔子精、蜘蛛精之类的小妖精。
哪个小妖精不想吃唐僧肉啊?
尤其昨天傍晚。
小妖精把唐长老给哄到了树林内后,要不是那只灰喜鹊嘎嘎了几声,让他及时醒来;估计已经张开血盆大口的小妖精,早就呲溜一口,把唐长老给吞下去了。
南无阿弥陀佛——
其实吧。
倒不是说唐长老,没有舍身饲虎、慈悲为怀的精神。
表面是个书呆子,实则很多事都看得开,很是洒脱的唐长老,也早就做好了被妖精吞掉的心理准备。
问题是,他不想在刚踏上西天路不久,算是事业的关键期,就把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儿女私情上。
那样会耽误唐长老,前往大雷音寺的进程!
唐长老希望妖精施主,能沉住气。
好饭不怕晚。
只要坚守初心,脚踏实地的工作,牛奶早晚都会有的不是?
小妖精是怎么想的?
唐长老西天取经路上,不但长路漫漫,关键是妖精众多。
谁不想拔得头筹啊!?
以上剧情来自名着西游记——
“鹭鹭姐,把叔叔交给我吧。”
早就翘首以盼江文东回家的花柔,看他喝的都站不住了,赶紧搀住了他一根胳膊,对白鹭低声说:“时候不早了,你也该早点回家休息了。”
鹭鹭姐翻了个白眼。
却也很清楚,她以后最好少对江文东动这种心思,此时速速离去才是最正确的。
毕竟天确实很晚了。
她如果再去江文东家里,一旦被有心人看到,势必会有不好的谣言传出。
白鹭倒是不用担心,花柔会趁机窃取她的“劳动成果”。
当然。
如果白鹭知道昨晚,花柔把珍藏了18年的初吻弄丢后,就绝不会这样想了。
北风吹。
雪花飘。
满心不甘的白鹭贴着墙根,悄无声息的离去。
吱呀。
砰地一声。
搀扶着江文东的花柔,总算把院门关上,转身几乎是抱着他,跌跌撞撞的走向了客厅门口。
自诩没喝多的江文东,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躺在卧室里的。
他只是无比清醒的样子——
抬手捏住花柔的下巴,傻笑了下:“小柔儿,其实我比谁都聪明的。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也像白鹭那样,希望一辈子和我不离不弃。”
正在帮他解棉衣的花柔,眼神猛地闪烁了下,轻声说:“叔叔,您不愧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男人。”
哈,哈哈。
江文东得意的大笑几声,闭上了眼:“那是自然!”
越来越猛烈的酒劲,让江文东感觉自己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越陷越深。
他想再次睁开眼,却觉得眼皮子重达千斤,怎么也睁不开。
就连他的脑转速,也迅速的变缓。
偏偏他能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女孩子空灵的声音:“叔叔,您要睡了吗?”
江文东用力摇头,喃喃地说:“不!我一点都不,都不困的。”
女孩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叔叔,柔儿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你,你问。”
“柔儿漂亮吗?”
“漂亮!”
“您喜欢柔儿吗?”
“喜欢!谁,谁不喜欢柔儿这种娇怯怯的小美女?”
“那,柔儿想给您当小情人儿,您要吗?”
“要!不要,才是傻瓜。我是拥有爱美之心的正常男人,又不是明明想要,却惺惺作态说不要的圣母婊。”
“圣母婊?嗯。那您什么时候,才会要了柔儿?”
“得等等——”
“等到什么时候?”
“等我带着天桥镇的老少爷们,都过上比现在好十倍的好日子后。”
“为什么要等到那个时候,您才肯要了柔儿?”
“因为我重回天桥镇,最大的担子,就是帮尽可能多的群众,早点过上好日子的。”
“您重回天桥镇?”
“是的。我重回天桥镇。”
江文东喃喃的说到这儿后,最后一丝意识也被黑暗,彻底的淹没。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次日清晨六点过五分。
窗外的天还很黑。
即便昨晚酩酊大醉,江文东也能在这个点醒来,这得益于他这段时间内,打造出了强大的生物钟。
嘴巴很干。
脑袋很疼。
左臂找不到了——
这就是江文东醒来后的三个反应。
嘴干脑袋疼,是宿醉醒来后的正常反应。
那么左臂怎么找不到了呢?
江文东歪头看去,找到了答案。
披着黄大衣的花柔,斜斜的坐在椅子上,小脑袋却枕着他的左臂,睡得正香甜。
水泥地上,还有呕吐过的痕迹。
以及脏了的衣服,暂时放在门后的小马扎上。
很明显。
昨晚花柔照顾江文东睡下后,却看出他总是吐长气(这是要甩食的迹象),只好留下来照顾他。
结果他真在熟睡中甩食了——
那她在帮江文东处理好后,为什么不回西厢房休息,而是枕着他的左臂,睡在了这儿呢?
江文东又找到了答案——
他的左臂被花柔枕着,右手却消失在了人家的怀里。
唉。
男人啊,该死的臭男人!
就算是醉的不省人事,也知道啥东西是最让他爱不释手的。
脑子越来越清醒的江文东有些尴尬,暗中发誓以后再也不能喝那么多的酒了。
要不然,他铁定会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都怪那个叫白鹭的小妖精。
“妖精亡我之心不死。就是不知道,我昨晚喝大了时,有没有对白鹭或者花柔,说不该说的话。”
确实忘记昨晚说过什么的江文东,在心里哔哔着,慢慢的缩回手,悄悄的抬脚下地。
他尽可能没啥动静的,洗漱完毕后,花柔还在酣睡。
小脸红扑扑的,煞是美丽。
本来。
花柔每早都会早起的,生物钟也很准时。
但昨晚江文东吐了两三次,她忙活到到凌晨三点时,才撑不住的睡了过去。
江文东看着体型孱弱的女孩子,想了想,走过去把她从椅子上横抱了起来。
睡眠中的花柔,在身体失去平衡后,本能的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江文东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为她除掉了鞋子,盖上了被子。
啪哒一声。
江文东关上了台灯,屋子里顿时黑漆漆的。
他摸黑走到了卧室门口,开门。
背后忽然间——
传来了花柔的梦呓:“叔叔。”
江文东随口问:“我在。怎么了?”
花柔回答:“柔儿爱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