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辰在天桥镇投资兴建的菜岛泡菜,现在就是个大大的笑话。
她要想化解这个笑话,必须得用最快的速度,把厂子转手卖出去。
或者转型生产别的产品。
“土地,厂房,以及配套的生产用具等等,都基本搞定了。”
叶星辰看着江文东,说:“我也不漫天要价,你也别落地还钱。三十万,一口价。”
她可以摸着初初的良心,对天发誓,她确实在菜岛泡菜投资了三十万。
除了地皮和厂房之外,可购买的白菜、大缸、白瓷罐子等等,还是需要一定资金的。
“另外。”
叶星辰又说:“你还要接管菜岛泡菜的上百名工人,薪资待遇就按照菜鸟泡菜来。”
呵呵。
江文东举杯:“来,叶县,我敬您一杯。”
“怎么。”
叶星辰秀眉皱起:“你是嫌贵,还是不想接管那些工人?”
江文东抿了口酒,才说:“十万块。连步喜招聘的那些工人,我一个都不要。”
叶星辰眯起了眼睛。
她确实在菜岛泡菜投资了三十万。
迄今为止,厂房还没建完,还没有正式投产(再次说明下,连步喜带来的泡菜,是在别处腌制的,前文说过),绝对是崭新崭新的厂子,远远不是残破不堪的老腌菜厂能比的。
当初白拥军盘下老腌菜厂时,都花了五万块。
可江文东却只给她十万块!
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还有就是,江文东直言他不会留下任何的工人!
但叶星辰却没拍桌子,砸板凳的。
因为她很清楚,当前算得上是在正式工作。
她是卖方,江文东是买方。
她可以漫天要价,江文东自然可以落地还钱。
叶星辰沉默片刻,才问:“江文东,你这是吃定了我,除了你的菜鸟食品外,就再也没谁会接手菜岛泡菜了吧?”
江文东特光棍的回答:“是。”
叶星辰又问:“你身为天桥镇的镇长,为什么要剥夺掉镇民在你的企业,打工的权力?”
“因为那些人不行。他们都是连步喜,或者干脆说是韩斌等人的关系。这些人和我看不顺眼,甚至此前在菜鸟食品招工时,他们还大肆诋毁。导致我们开出高薪,都没招够人。”
江文东也端正了态度:“叶县,就凭你的智商,你该很清楚如果我留下了那批人,厂子有可能会被他们给弄的乌烟瘴气。我创建菜鸟食品,除了接管老腌菜厂之外,就是想为那些纯朴的镇民,提供一定数量在就业岗位。而不是为了养一群,偷奸耍滑磨洋工的人。”
叶星辰没有再说话。
她很清楚江文东,说的很对。
她端起酒杯,慢慢抿了口,说:“十万块,我卖给天桥镇。你要想收购的话,就从天桥镇上收购。也就是说,让天桥镇用这个厂子来参股。至于厂子参股比例是多少,你们镇上自己协商。”
她明明可以把菜岛食品卖给江文东,却偏偏卖给天桥镇,让天桥镇从中参股。
这就是在给江文东找麻烦。
旁观的宁若初,立即不愿意了:“大外甥,咱不买了。”
江文东还没说什么。
叶星辰就冷笑:“初初,你这个大外甥摆明了要赚大钱了。让他带着天桥镇从中受益,是他这个镇长,最基本的责任!我这样做,其实也是在给他送政绩。”
她说的,倒是也有一定的道理。
宁若初却满脸不屑。
“初初,你不用参与意见。”
江文东摆手,示意宁若初不要说话后,对叶星辰说:“好。你先把厂子卖给天桥镇,我再和韩书记协商收购的工作。我会尽可能的,让天桥镇从中得到最大的利益。但我,也会有一定的底线。当我的底线被碰触后,我绝不会傻到接手菜岛泡菜。”
“行。”
叶星辰端起酒杯,对江文东说:“那我就代表天桥镇五万八千名干部群众,感谢江老板能赏口饭吃了。”
叮当一声。
江文东和她碰杯后,才淡淡地说:“叶县,我才是天桥镇的镇长。我很清楚,我该怎么做,才能带领天桥镇的干部群众,早点发家致富。你身为一个在白云县,干不了多久的县长,干好你自己的工作就好。没必要把手神的那样长,会累的。”
叶星辰马上给予反击:“江文东,我是不会离开白云县的!除非,你先离开。”
眼看俩人又要怼起来。
宁若初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先不谈工作了。星辰,你今晚是住在我这儿,我还是回家?如果是回家的话,天已经不早了。”
新闻联播结束才多久啊?
宁若初说天不早了,就是要驱逐叶星辰。
“今晚我就住在这儿了!”
叶星辰举杯痛饮了一个。
留宿初初家,让这对狗男女不能同床共枕,也算是叶星辰最后的倔强了。
宁若初顿时满脸的不悦。
她明天就要上班了。
大外甥明天就要走了。
在今天下午的合作中,她也深刻体会到了活着的意义,很喜欢。
她还想晚上再喜欢下呢,叶星辰却非得留下来,简直是让人烦。
江文东却毫不在意。
反正无论叶星辰留不留下,他也不会去主卧。
可以被科普知识,但最好不要轻易的实践。
这就已经对不起国安老婆了不是?
“唉。男人啊,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午夜时分,在次卧内辗转反侧的江文东,烦躁的叹了口气。
不是不想睡。
一是下午睡了好几个小时。
二是只要闭上眼,就能看到初初跪在面前的样子。
“真该拿剪刀,喀嚓掉。”
初尝美好的江文东,扯过枕头盖在脸上时,房门被轻轻的敲响。
有人在敲门,还是幻听?
江文东立即拿开了枕头。
轻轻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不是幻听。
确实有人在敲门。
江文东抬脚下地,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低声:“谁?”
宁若初的声音传来:“开门。”
开门?
开什么门啊?
你要做什么?
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江文东打开了房门。
借着客厅内微弱的灯光,就看到裹着一床棉被的宁若初,牵起他的手,转身就走。
去哪儿啊?
客厅门外?
楼梯拐角处?
怎么来这儿呢?
楼梯处的温度很低,地板很凉,初初跪在上面会不会冻坏膝盖?
放着暖烘烘的卧室不呆——
黑暗中,被棉被包起来的江文东,百思不得其解。
黑暗中——
手里拿着一只鞋子的叶星辰,找遍了次卧、书房、厨房和洗手间,也没找到人。
“狗男女!”
她最后看着客厅房门,只能恨恨的骂了句后,回到了主卧内。
在家里怎么闹都行。
可一旦出门闹,丢脸的不仅仅是宁若初和江文东,还有她叶星辰。
天亮了。
还在呼呼大睡的江文东,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
“喂,哪位?”
江文东迷迷糊糊的问。
“陆卿。”
国安老婆的声音传来:“今晚六点,来我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