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龙山邱爷意外死亡后,他手下四大金刚之一的长枪也死了。
而且还是死在了远离龙山县的文化县,某个小旅馆内。
暗中跟踪长枪的陆虎,在他的死亡现场,看到了特像田红敏的一个女人。
这说明了什么?
只能说明苗世强此前的分析,完全正确!
龙山苗某人早在察觉出危机时,就已经暗中行动,培养出了新的混子头后,开始销毁能惹火上身的导火索了。
先是邱爷这个最重要的,随后是他的四个心腹。
“苗某人担心会遭到田红敏的背叛,因此才让派她去抹掉邱爷等人。就是让她双手沾满鲜血后,只能紧随着他一条路走到黑,再也不敢轻言背叛。苗某人,确实是千年老妖。”
江文东暗中钦佩。
苗世强又说话了:“文东书记,我们要不要保护四大金刚中的其它三个人?”
江文东反问:“你想让他们,来当污点证人?”
苗世强回答:“是的。他们之所以被灭口,肯定是因为知道很多东西。”
呵。
江文东哂笑了下,说:“就凭苗某人的智商,怎么可能会让这几个小喽罗,知道他才最终的混子头?他们现在被灭口,除了苗某人担心有人会顺藤摸瓜之外。最主要的就是,一山不能容二虎。”
苗世强有些不解。
江文东解释道:“龙山道上只能有一个混子头,那就是苗某人培养出来接替老邱的新混子。但新混子头要想一统龙山道,就势必得和老混子火拼抢地盘。新老混子在火拼中,无论是赢还是输,都得露出真正的实力。新混子一露面,就会被清局给注意到。这是苗某人不希望看到的。”
“我明白了!”
苗世强恍然大悟:“苗某人当初在培养新混子时,为了尽可能的安全,就要把他搞得特神秘!甚至说,让新的混子头成为传说中的人物。谁都不知道新混子是谁,但谁都知道苗某人麾下,肯定有个凶狠的混子头。这样,就没谁敢妄动苗某人了。苗某人才派田红敏,帮新混子干掉老混子。”
就是这样。
江文东也不得不佩服苗某人,安排田红敏去斩草除根,来确保新混子头的神秘,给人形成强大威慑的手段,相当的高超。
可惜。
苗某人的智商,没有用在正道上。
“文东书记。”
苗世强忽然又说:“我有个不成熟的建议。”
江文东问:“你说。”
苗世强轻声说:“您说,只要我足够小心,在道上混出一定的名头后,会不会获得苗某人的赏识?呵呵,不瞒文东书记您笑话。我老家其实就是龙山石牙乡的,和苗世杰算起来是族兄弟。只是后来我们这一支,在早年间逃难来到天桥镇,才扎根于此的。”
“我就说,你和苗某人只差一个字呢。”
江文东恍然,问:“老苗,你想去当卧底?”
苗世强回答:“我想试试。”
江文东一口拒绝:“不行!太危险了。你一旦露出破绽,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你应该很清楚。”
“我知道。”
苗世强声音低沉:“文东书记,我以前做过很多对不起群众的事。尤其帮韩斌创建韩力犯罪集团的那些年内,很多无辜群众因此受伤害。我现在。”
他说到这儿闭嘴。
苗世强现在想通过去当卧底,来接近苗某人,掌握其致命罪证的行动,为此前犯下的错误,将功赎罪!
江文东也没说话。
半晌后。
苗世强又说:“谁都知道,我和您是仇人。我从里面出来后,基本没怎么在外露面。甚至,江柔集团除了白副总之外,都不知道是您让我去公司里工作的。我因余生毁在您的手里,更加仇恨您。却又怕您,只能躲到龙山县。偶然的机会成为道上人,逐渐获得了新混子头的赏识,这很正常。”
江文东轻声说:“老苗,你可能会死。”
苗世强笑道:“我知道啊。可我如果死不了呢?”
他死不了,那他就是苗某人集团覆灭的功臣!
就算他无法再涉足仕途,但他那个以他为耻的儿子,不但能重新认识父亲,更会获得江文东的照顾!
“老苗。”
江文东点上一根烟:“告诉我,你们确切的落脚点。明天傍晚,我去找你们。”
苗世强马上说出了,他们当前的落脚点。
韩壮本想在龙山县城发展的,有钱,人能打!
苗世强却强烈建议“农村包围城市”,并最终说服了韩壮。
当前四虎帮在龙山最东北的方向,和宾城市搭界的大王镇上混。
并在短短的一个多月内,就取得了丰硕的战果。
大王镇、甚至宾城市边界那边的混子,现在都知道有个“壮哥”了。
那边距离天桥镇,差不多得有四五十公里的路程。
而且道路难行,拖拉机、马车等地盘高的车辆还能行,但轿车哪怕是面包车,要是想去大王镇,底盘不托住个百八十次的,就别想过去!
因此。
苗世强建议江文东,最好是骑着摩托车过去。
对于老苗的建议,江文东深以为然。
回家。
吃饭。
睡觉!
江文东临睡之前,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却又偏偏想不到少了什么。
只等他即将睡着时,潜意识内才说:“哦,死探子今晚没有来我家。”
黑丝小婉——
不但今晚没有来江文东家,次日一早也没过来送早餐,或者给他做早饭。
甚至中午时,她都没去办公室,请问文东书记吃什么。
对此。
江文东很是莫名其妙。
却也懒得理她。
午休过后不久,江文东就给白拥军打了个电话,走出了办公室。
他刚来到一楼,韦婉恰好抱着上个月的全镇财务报表,走出党政办,准备张贴在财务公开栏上。
“韦主任。”
江文东亲切的笑着,对她主动点头打招呼。
穿着长裤的韦婉,却神色冷漠的看向了天,然后高挑的马尾,一甩一甩的抢先出门。
“死探子,究竟犯什么病了?”
江文东满心的不解。
穿过单位后门回到了家,等着白拥军。
十几分钟后。
白拥军骑着个半旧的建设五零摩托车,轰隆隆的来到了他家。
“姐夫,你为什么要骑破摩托车啊?还要我的破衣服。咋,你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要畏罪潜逃?”
白拥军来到屋子里,随口胡说八道。
“本姐夫要去微服私访。自然要穿着普通,掩盖这绝世风姿。”
江文东慢条斯理的说:“别问。问,我就把你踹出去。”
白拥军——
下午两点半。
这是龙山县!
县城东北方向的东关镇,一个卖菜的路边摊前。
看着继续向北,却“崎岖难行”的道路,新上任不久的常委副县长陈应台,琢磨了半晌。
才蹲下来,问卖菜的大妈:“大妈,往北还得走多远,才能到达大王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