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起,我姓江。
我叫江星辰!
听叶星辰——
不!
是听江星辰说出这句话,拿出崭新的身份证后,不但叶家的老少爷们都当场傻掉。
就连江文东和宁若初,也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偌大的陵园内,鸦雀无声。
唯有墓碑上含笑的叶老,在淡淡的望着江星辰,好像在问:“你这样做,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宁若初最先清醒。
一把就从江星辰的手里,夺过了崭新的身份证。
她以为这张身份证是伪造的。
不是。
江星辰的这张身份证,是真实有效的!
也就是说。
当江星辰下定决心,要来给叶老上坟之前,她就瞒着江文东等人,请李昭豫帮忙改动了组织档案。
李昭豫愿意帮这个忙。
因为老李觉得,叶星辰更名为江星辰后,才算是彻底融进了整个江系,江系彻底的信任了她。
江星辰没有理会别人是啥反应。
她只是从江文东的手里拿过刀子,刺破了左手食指。
鲜血滴落在了墓前。
啥意思?
滴血断交?
割衣袖不好吗?
或者带一张凉席过来,割成两半。
因为古人就是这样做的。
关键是她这一刀下去的,明显有些狠啊。
鲜血呼呼的往外冒。
既然要断。
那就断个干干净净!!
这就是真正的江星辰,相当的彪啊。
宁若初赶紧拿出手帕,包住了她的食指。
江星辰左手成拳,对着墓碑毕恭毕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后,才站起来挽着宁若初的胳膊,对江文东轻声说:“走吧。”
“好。”
江文东神色无比的复杂,看了眼墓碑下那张“叶星辰”的身份证,快步跟上了江星辰俩人。
看着他们三个人的背影。
叶家那么多的老少爷们,呆呆的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却有人在想:“也许,老爷子对她做的那些事,确实过了些。”
陵园门口。
江星辰和初初坐在了后座。
车门刚一关上,她就疲倦异常的趴伏在了初初的怀里,闭上眼轻声说:“去你家。”
没问题。
初初虽说不在数字医院工作了,但医院为她配着的房子还没收回去。
就是床啊,貌似有些小。
三个人,能睡得开吗?
思想纯洁的我东哥,下意识的这样想。
车轮滚滚,一路无话。
江文东俩人都知道,就凭江星辰当前的精神状态,最好是先别和她说话。
天擦黑时,车子来到了数字医院的家属院内。
一路上都趴伏在初初的怀里,好像睡着了的江星辰,抬起头对江文东懒洋洋的说:“天黑了,你回你家去。不要来打搅我和初初。”
嗯?
是谁说等我陪她上过坟后,就和初初一起跳舞给我看的?
我这都做好今晚不眠的准备了,你现在却对我说,让我独自走人?
什么人啊这是。
女人啊,你的名字就叫提上裤子不认账!
看着两个大龄女青年,挽着胳膊袅袅婷婷走进单元门口的背影,江文东傻楞片刻,才悻悻的耸耸肩,启动了车子。
晚上七点。
江家前院内。
来到京城才几个月,就明显长高了一大截的花眉,正在院子里的灯下,和光叔的小孙子一起写作业。
忽然听到了敲门声响。
“谁来了?”
花眉立即放下铅笔,站起来跑到了门后,打开了横插,拉开了门。
然后——
花眉呆呆的看着江文东,老半天都没说话。
江文东弯腰,伸手捏了下花眉的脸蛋,笑问:“怎么,不认识我了?”
花眉清醒。
忽然间,泪水就从花眉的双眼里猛地涌出,抬手就扑进江文东的怀里,抱住他后就嚎啕大哭:“叔叔,叔叔!你怎么才来看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这——
你现在不该和你姐一样,都喊我哥吗?
看你哭的这样。
难道在江家过的不开心?
江文东慌忙蹲下来,抬手擦拭着花眉脸上的泪水,问:“是不是文城和文绣欺负你了?别怕!我去找他们算帐。”
花眉用力摇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知道哭。
江家对她和花柔很好。
江老把她们当亲孙女。
江东海和江母把她们当亲女儿。
文城文绣把她们当亲姐妹。
花眉哭,是因为她想叔叔(哥),总想给他打电话,花柔却不让,怕她影响江文东的工作。
缺少安全感,只有在江文东那儿才能得到的花眉,思想就钻了牛角尖,以为被江文东抛弃了。
现在看到江文东后,压在心里太久的那些东西,就猛然间的爆发。
必须得通过汹涌的泪水,来释放这些压力。
这就是为什么专家们都说,哭哭更健康的原因。
正在后面院子里,和江母一起做饭的花柔,听到小妹的哭声后,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围裙都来不及解下来,就跑了过来。
看到江文东后——
其实每晚都会梦到他的小柔儿,顿时脚下一个踉跄,站在了原地。
“怎么了,怎么了?小眉怎么哭了?”
江母也连忙走出厨房,冲东厢房内吼道:“文城,快点出来看看小眉,怎么哭的那么大声!”
东厢房的门没开,西厢房的门倒是开了。
文绣从屋子里冲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羽毛球拍子,杀气腾腾的样子冲向了前面。
只看了一眼,就转身跑了回来,捂住走过来的江母的眼睛:“你大儿子回来了。小柔在和他亲嘴,你看到不好。”
江母——
躲在东厢房内,打着学习的幌子,看浪费手纸小说的江文城,也终于跑了出来。
却被文绣一羽毛球拍子,给拍了回去。
江文东有些后悔。
后悔来之前,该给家里打个电话,就不该给家里送惊喜啥的。
只是他真没想到。
花眉看到他就哭,花柔看到他就亲。
唉。
光叔摇了摇头,转身回屋时,暗中叹息:“可惜文东不直立啊。”
“唉,可惜老大不直立啊。”
江文城终于还是来到了前院,看着拼命往老大怀里挺的花柔,忧心忡忡的说。
砰的一声。
后脑挨了一羽毛球拍子。
“江文绣——”
文城大怒回头,才发现是江母拿着羽毛球拍子,满腔的怒火瞬间消散。
老大无能,也是你当弟弟的能说的?
简直是欠揍。
给我滚回去写作业!
江母瞪了文城一眼,转身回到了后院。
“老大无能,小柔姐挺个啥劲呢?一点都不害臊。”
文绣傻乎乎的看了半天,才耸耸肩,转身走时心想:“老大忽然回来,我得先给小九姐打个电话。肯定有赏!小九姐现在可是小富婆,我得无底线的讨好她一辈子,铁定不缺钱花。”
文绣冲进屋子里,拿起话筒火速呼叫陆卿:“小九姐,我哥回来了!”
陆卿回答:“我已经知道了。”
“啊?”
文绣顿时失望。
陆卿说:“就在刚才,文城刚给我打过电话?”
文绣一听,大怒:“什么?江文城敢抢走我赚零花钱的机会?”
陆卿没说话。
文绣又说:“小九姐,江文城有没有告诉你,小柔姐正在抱着我哥,不住的亲?”
陆卿——
片刻后才说:“也给你一百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