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东就不信了。
在长达三个月的时间内,他就改不掉王佛喜虐的臭毛病!
他不会打她,更不会用任何野蛮的方式来招呼她。
他有的是“文雅”的手段,让这个女人终有一刻因无法承受,而崩溃。
昨晚是高抬腿放盖杯。
今天是穿小鞋!
王佛愣了下,才明白了怎么回事。
立即欣喜的点头:“好啊,好啊,我穿。”
江文东嘴角抽抽了下,问:“你既然这么喜虐,为什么自己不穿小鞋?”
王佛回答:“自己虐自己,那是脑子有病。”
江文东嘴巴动了动,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等王佛解开铐子后,他才又再次问:“那你为什么,不让凤联军虐你?”
王佛揉着手腕,站起来说:“我从小到大,除了你之外,就再也没有哪个男人,敢在首次和我打交道时,能不顾我娇弱娇柔的外表,把我骂个狗血淋头了。他们不是腆着脸的讨好我,就是假装不在乎我的样子,企图来引起我的格外注意。相比起讨好我的男人,后者更让我厌恶。”
她说的倒是很有道理。
江文东不再说什么,打开了电视。
半小时后。
洗漱完毕又吃饱喝足的王佛,开始穿那双35的靴子。
很费力。
江文东虽说没有透视眼,却能想象出那双脚的脚趾,不得不弯曲的样子。
“走吧。”
江文东找出了俩狗皮帽子,丢给王佛一个:“这几天的晚上,我们就在这儿住。”
王佛立即欣喜的点头。
俩人穿上黄大衣,戴上能挡住脸的狗皮帽子,开门走进了纷飞的大雪中。
积雪越来越厚。
北风也越来越刺骨。
江文东弯着腰顶着风雪,感觉每走一步都很费力,那就更别说穿着小鞋的王佛了。
但他始终一声不吭的,低着头快步前行。
王佛在后面紧紧的跟随。
耗时足足一个小时,俩人才算是把龙山市区甩在了背后。
江文东热的出了一身汗。
抬头看向天空。
雪花密密麻麻,没有丝毫停歇的现象。
这让他更加担心,那些年久失修的危房。
希望各村的支书、村长能按照他的电话命令,提前转移那些危房户吧。
噗通一声。
背后传来了摔跤声,江文东回头看去,王佛正坐在地上,双手搬着左脚,轻轻的捶打。
江文东对这个女人的忍耐力,真是佩服的要命。
这要是换成是他,穿小了足足两个号的鞋子,别说是积雪中快步走这么久了。
就算是从平地上,走上半小时,就会疼的无法迈步。
可这个女人,满脸却没有任何的痛苦之色。
只是因为脚趾所受的“物理”伤害,不得不捶打几下,来缓解某种不适。
“能不能受得了?”
江文东从大衣内,拿出了一双小马靴:“如果受不了,那就换上你的这双鞋子。”
为了让这个女人服软,江文东特意把她的鞋子拿了过来。
王佛看着他,不屑的轻笑:“我刚刚体会到被你折磨的乐趣,怎么会舍得丢开?江局,你有什么本事尽管用,我都接着呢。”
“行,你有种。”
江文东收好鞋子,对她说:“现在,我命令你把鞋子脱了。”
王佛没有犹豫,把那双35码脱掉。
甩开马靴的那一刻,脚趾传来的无比轻松,让她忍不住的闭眼朝天,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惬意的吟声。
重压之下突然的放松时,所产生的感觉,才是让她无法阻挡的乐趣。
看着她的样子,江文东忽然好像洞察到了一点喜虐者的“文化”皮毛了。
不过这没什么。
江文东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十多粒黄沙,放在了那双35码小马靴内。
“咯咯,江局,不愧是你啊。连小鞋加黄沙的招数,都能想出来。”
王佛激动的浑身发颤,慌忙夺过一只马靴,费力的穿起来时,咯咯荡笑:“我如果是你的话,就会在我的腿里,挂着一个秤砣之类的。”
江文东面无表情,转身看向了三镇距离市区最近的庄子。
大雪纷飞,啥都看不清。
等王佛穿好靴子后,俩人继续走路。
在接下来的整整十个小时内,江文东只走访了七八个村子。
雪太大,路难行。
但走访结果倒是挺让人欣慰的。
虽说有多达32间危房,被大雪压塌,可因村干部提前转移了住户,并没有造成人身和财产的损失。
天已经很黑了。
江文东也确实累了。
再加上雪还在时断时续,他决定在秀水镇住一宿。
江匪要下榻本镇,镇上的干部自然得殷勤招待。
收拾出了镇上两间最好的宿舍,又提供了高热量的饭菜。
江文东也没说给钱之类的矫情,谢绝了他们的陪同,送他们出门时,要了个简易的医疗包。
和王佛坐在一间宿舍内,开始吃饭。
吃饱喝足。
江文东点上了一根烟,问王佛:“你的脚,疼不疼?”
王佛点了点头。
其实他这是废话。
换谁穿着小了足足两个码、里面还有沙粒的鞋子,来回奔波了十个小时,都会很疼的。
江文东又问:“如果我让你穿着靴子,睡一宿呢?”
王佛垂下眼帘,轻声说:“除非,我能和你在一个屋子里。因为有你在,我的痛苦才有意义。如果我自己在一个房间内,那就是毫无意义的自虐。我可能连三秒钟,都坚持不住的。”
江文东沉默了片刻,说:“你走几步,我看看。”
王佛站起来,就像没事人那样来回的正常走动了起来。
其实在白天时,江文东就经常暗中观察她的脸色。
她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痛苦之色!
“坐下。”
江文东抬手指了指床沿。
王佛听话的坐了下来。
江文东拿过水盆,兑好了凉热水,端在了床前。
王佛眸光很亮,颤声:“江局,你要亲自给我洗脚吗?”
让江文东像凤联军那样的,给她亲自洗脚,也算是她最大的心愿之一。
江文东没说话。
只是蹲下来,帮她除掉了鞋子。
拽掉了棉袜。
看着那只足底好几个大血泡,脚趾关节都开始发青的脚丫,江文东抿了下嘴角。
脚伤成了这样子,就不能洗脚了。
他又除掉了另外一只鞋子。
这只脚受伤更重。
江文东端走水盆,拿出了医疗包。
他找了一根针,小心翼翼的挑破血泡,然后酒精消毒,开始缠绷带。
期间。
王佛动也不动,只是歪着脑袋,静静的看着她。
江文东帮她处理好伤势后,帮她把腿平移在了床上。
又把她原先的靴子,放在了床下,拎起了那双35码,打开窗户,随手丢了出去。
王佛明白了,诡异的笑道:“江局。高抬腿,穿小鞋的招数,你都用过了。请给个提示。明天,你又要换什么新花样?”
砰的一声。
江文东关上窗户,转身快步走向了门口。
他在开门时,回头看着王佛。
语气平静:“王佛,不用等到三个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输了。从此之后,我再也不会试图改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