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猫咪左后腿上包裹着的纱布后,江文东愣了下。
“难道王佛是在给这只猫咪疗伤,而不是在折磨它?”
“不可能!”
“她肯定先把喵咪的腿残忍打断后,又假惺惺的为它包扎伤口。”
很清楚王佛是个什么人的江文东,想到这儿后蹲下来,把那只受惊竟然没有逃走的猫咪,从地上抱了起来,开始检查它的伤势。
那只被狗子咬伤的猫咪,还是很通人性的。
王佛刚才的温柔以对,让它意识到人类是它的好朋友。
江文东把它包起来,慢慢解开腿上的白手帕时,它也以为这是在给它检查伤势。
只是低低的喵呜喵呜的叫着,伸出舌头轻舔着江文东的手,眼神里全是讨好之色。
看到猫腿上的撕咬痕后,江文东就知道自己错怪了王佛。
却依旧不肯相信,她会这样好心!
谁让她在此前时,曾经伤害过无数的猫儿了?
江文东抱着那只猫咪站起来,冷冷看了眼还坐在地上的王佛,转身就走。
就算明知道自己错怪了她,江文东也不会对她道歉。
反正她喜欢被虐——
他在前面走,王佛在后面悄悄的跟。
俩人相距足足有五十米左右。
快下天桥大道左拐去镇上时,江文东停住了脚步。
他看到了一个人,就站在路口。
白鹭。
每次想到白鹭后,江文东脑海中都会浮上,她纵身一跃的画面!
心中就会涌起说不出的愧疚,只想把她带在身边,好好的呵护她。
却因宁若初更需要她,关键江文东很清楚,在白鹭还没找回丢失的那段记忆之前,最好不要在一起。
要不然她就会头疼。
此时此刻看到她后——
鬼知道咋回事,看到是白鹭后,江文东下意识的回头看向了王佛。
王佛却不见了。
“白主任。”
江文东心中松了口气后,走到白鹭面前,微笑:“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
星空下。
白鹭看着江文东的眼神,很是复杂:“我在等您。您刚走出家属院时,我就在您背后了。只是看您低着头满腹心事的样子,独自向西后,就没有打搅您。”
“哦,我在想春节期间,我该做哪些事。”
江文东笑了下,抬手轻抚了下怀里的猫咪。
“哪儿来的小猫?啊,它受伤了?”
白鹭这才看到了猫咪,很自然的抬手,把猫咪接了过来。
江文东随口说:“可能是被狗咬伤了,我刚才帮它简单的包扎了下,想把它抱回家,再仔细给它处理下伤势的。”
白鹭问:“您喜欢猫?”
江文东再次随口说:“还行吧,就是看它受伤后挺可怜的。”
“我把它抱回家,为它处理下伤势吧。”
白鹭想了想,说:“毕竟您明天一早就要走了,没时间照顾它。”
“行。”
江文东点头,问:“白主任,你等我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我觉得应该有。”
白鹭垂下眼帘,轻抚着怀里的猫咪,这样回答。
啥叫你觉得应该有话对我说啊?
江文东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不去了。
在白鹭没有找到那段回忆之前,俩人再也回不到以前那种,相处时特轻松的日子。
那时候,江文东就像个地主老财,白鹭就像个丫鬟。
地主老财整天对她恶声恶气,三分钟不骂她个笨蛋,就会心里难受。
丫鬟每次看到他,都会恨的牙痒,暗骂他狗男人,却又不得不殷勤伺候他。
偏偏俩人都很喜欢那种相处方式。
现在呢?
白鹭对江文东尊敬有加。
江文东和她说话也很正经。
星空下。
冷风中。
一对年轻的男女站在路口,却都在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就像有一堵无形的墙,隔在了俩人之间。
“夜深了,回吧。”
默默吸完一根烟,都没等到有话要和他说的白鹭说什么的江文东,低声说:“白主任,明天一早我就要走了。趁此机会呢,我单独给你和伯母拜个早年,祝你们春节快乐。”
“嗯,我也祝您春节快乐。”
白鹭嗯了声,转身走下了路口。
俩人并肩而行。
迎着无声的北风,却没谁说话,就这样来到了家属院内。
来到小路口时,江文东停住了脚步,看向了白鹭。
白鹭也和他同步,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向了他。
四目相对的瞬间——
白鹭的眼里,忽然有光一闪即逝,轻声说:“狗男人,有一天我和你借种,你要借给我!”
江文东一呆。
熟悉的狗男人,熟悉的借种啊。
轰!
那堵无形的,竖在俩人之间的墙,忽然倒塌了。
江文东能肯定,白鹭还没有找回记忆。
她之所以这样说,肯定是从她的日记上“参悟”到了什么,今晚才来找他。
“行!什么时候借,想借多少,打个书面申请报告。”
江文东抬手,拧了下她的脸蛋,恶声说:“到时候,不许哭。要不然,就打烂你的屁股。”
“我才不会哭,但我会咬死你。”
白鹭也抬手,用力拧了下他的腮帮子,随即转身抱着那只受伤的猫咪,快步走向了她的小院。
她的脚步轻快。
她的秀发随风飘舞。
她的腰肢摇曳出了绰约的风姿。
她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江文东的视线内。
她那独特的淡淡幽香却留在了江文东的身边——
呼!
江文东长长吐出一口气,心情忽然说不出的愉悦,裹了下黄大衣,吹着口哨回到了自己的家。
把大衣挂在门后衣架上,江文东洗漱完毕后,检查了下蜂窝煤炉子,才走进了卧室内。
看着空荡荡的床上,江文东又想到了那俩姨。
唉。
怀里抱着个人睡觉的感觉,真让人怀念啊。
睡觉!
明天还得早起,长途驱车进京呢。
江文东钻进被窝里后,抬手关掉了台灯。
黑暗瞬间笼罩住了他后,江文东打了个哈欠,正要闭眼。
忽然——
喵呜!
一声猫叫,从木板床下传来。
我的床下有只猫?
江文东愣了下,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喵呜。
又一声猫叫,从床下清晰的传来,还伴随着猫儿的轻轻呼噜声。
“我的床下,还真有只猫。”
江文东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了,却也没感到多惊讶。
毕竟驿城侠为了拍某东的马屁,让这栋小院闲置了太久。
那些无家可归的猫咪,把这边当作乐园安家,其实也很正常的。
只是门窗紧闭,它们不能来卧室内。
江文东今晚独自外出溜达时,房门却是虚掩着的,一只在杂物室安家的猫咪趁机溜进来,躲在床下很正常。
他伸手拿起枕头边的手电筒,翻身趴在床沿上,往床下照去。
呃——
床下好大的一只猫。
白色的猫。
皮肤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反射着白瓷色的光泽。
那双猫眼在灯光的刺激下,闪烁着邪魅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