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横真想抬枪,对着天上的直升机扣下扳机。
当然不能这样做。
陆横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只能抬脚,重重踢在了一棵树上。
半个月之前——
一群由某个西方机构赞助的歹徒,从北疆秘密入境后,不但在当地制造了一起残忍的血案,更煽动了一些对现实不满的人,加入了他们的犯罪组织。
白文举就是其中的一个,也是最凶残狡诈的一个。
他从初中时,就是北疆的一个护林队队员。
他不但是一个神枪手,更是一个野外生存的高手。
如果放在后世,白文举还真能凭借一身本领,成为野外生存的精英,成为“贝爷”那样的网红。
虽说这群歹徒的绝大部分,都在血案事发后不久,就被我方围剿猎杀,但还是有七八个人逃出了北疆,潜入了人口稠密的内地。
经过长达十多天的围追堵截,又击毙了几个人,最后只剩下了最狡猾的白文举三人组。
白文举他们的行踪被察觉后,陆横所部迅速追杀了过来。
连续三天三夜的围追堵截,才把他们给赶到了这片远离人群的小山内。
只要直升机能及时赶到,牢牢把握制空权,确定歹徒三人组的大约位置,陆横就能集中兵力把他们困在小范围内,保管他们插翅难逃!
可是——
陆横也知道,他再怎么着急也白搭。
毕竟接到命令就火速赶来的直升机,却出现了临时故障,这才错过了围捕三名歹徒的最佳时机。
导致匪徒利用复杂地形的掩护,逃出了包围圈。
尤其还有一名队友牺牲——
看着在天上徒劳盘旋的直升机,再看看被蒙着脸的兄弟。
再想想已经逃出包围圈,随时都能对无辜群众滥杀无辜的三个歹徒。
陆横徒增说不出的无力,喃喃自语:“如果有随身携带的小号飞机在天上,帮我们搜寻歹徒的藏身点,那该多好?”
何止是他这样想?
所有参与围剿的战士,也都这样想。
甚至就连负责本次军、警行动的总指挥连部长,同样这样想。
可就算他们再怎么想,也白搭。
毕竟堪称大家伙的直升机,是不可能忽然缩小,能被战士们随时都能从背包内拿出来,放在天上去的。
别说是在华夏了,就连在科技发达的国家,也没有能随身携带的小飞机,可以在复杂环境内搜寻锁定目标。
陆横无奈,只能下令各单位回撤。
夜色,越来越深。
接近午夜时分,京城某单位的会议室内,依旧是灯火通明。
陆横所部围歼歹徒三人组的行动失败后,让所有人的压力,一下子空前增大。
逃过本次劫难的歹徒,肯定会迅速潜伏到人员稠密的内地,随时都可能再次对无辜群众,造成最可怕的伤害。
“必须得在最短时间内找到他们,击毙他们!”
两鬓斑白的连部长,抬手重重拍在了会议桌上。
他的一双老眼冒着森光,扫视着分列两侧的十多个人,低声喝道:“如果我们不能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并抓捕或者击毙他们。那么我们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都将会遭到可怕的损失。”
连部长的左手边,一排的警务高层。
右手边,则是一溜儿军装笔挺的虎将。
大家都腰板笔直,嘴巴紧紧的抿着。
连部长说的这些,大家当然都懂。
也都很恨不得亲自上阵,去把白文举三人碎尸万段!
可前提是得先找到他们。
“连部长,我有两个建议。”
坐在他左手边的一个人,缓缓地说:“一,启动国安、军情配合警方,先研究分析出歹徒一旦成功入关后的潜逃路线;二,为避免引起群众恐慌,尤其是歹徒狗急跳墙下滥杀无辜,我们不但要继续封锁消息,也不能在社会上张贴通缉令。”
启动国安、军情等部门配合警方,研究分析歹徒的潜逃路线,一旦发现敌踪就再次联合围剿,这是肯定的。
封锁白文举等歹徒可能入关的消息,也是无奈之举。
真要张贴通缉令——
白文举等人凭借手中枪,都能和陆横所部对射,何况普通群众?
他们的行踪真要是被群众发现,试图抓捕他们的话,结果只会不堪设想。
有人针对这一点,提出了反对意见:“可如果不张贴通缉令,不能动用广大的人民群众,单靠国安、军情和警方要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们的踪迹,很难。”
他反对的理由也很强大。
双方因此而争执了起来。
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后,才算是拿出了临时方案。
“相信歹徒也很清楚,如果他们继续作案,势必会暴露行踪。”
“因此,我们不得不给歹徒,暂时喘息的机会。”
“给他们暂时的安全感,就能避免他们为逃命而滥杀无辜。”
“封锁消息,暂时不张贴通缉令,我们先分析出歹徒的大致潜逃路线,再派遣精兵强将暗中赶赴那边。”
以上这番话——
是陆横所部行动失败的第三天早上,钟主任在老人家在草坪上散步时,低声汇报的。
滥杀无辜的歹徒,所犯下的滔天罪行,连老人家都惊动并关注这个事件。
钟主任继续说:“在过去的三天内,并没有发现他们的任何行踪。经过联合小组的分析,白文举等人可能会去三个方向。”
老人家停住了脚步,侧耳倾听。
“一,白文举他们会沿着长城向东北潜逃,偷越鸭绿江或者北面。”
“二,歹徒可能会借用南北大动脉,通过扒火车此类的方式南下。”
“三,歹徒会化妆乘坐客车、甚至出租车等交通工具,潜伏津门、天东一带。”
钟主任说:“这三个方向,歹徒南下的可能性最大。毕竟那边沿海口岸众多,经济流动性远超北方。他们就算不利用这些,也可以通过南疆的十万大山,偷渡到东南亚等国。”
“嗯。”
老人家缓缓点头,岔开了话题:“最重要的,还是北疆那边。唯有杜绝被西方某机构资助的歹徒入境,才能确保不会出现第二个白文举。”
钟主任回答:“加大了巡逻。可那边的边境线太长,我们加派再多的人手,也无法达到想要的效果。”
唉。
老人家幽幽叹息:“我们的巡逻或者搜捕人员,如果能随时掌控制空权,那该多好?”
“是啊。”
钟主任苦笑:“如果风筝能听话,不用牵线飞行。那么,在风筝上按上摄影机,再把俯瞰画面穿回地面,那就好了。”
“你想的倒是天真。”
老人家也苦笑:“那不就是超微型飞机吗?可世界上,怎么有这种先进更实用的设备呢?”
“嗯,老美那边都没有。”
钟主任抬头看着朝阳,又忍不住说:“如果我们,真有这么先进的小飞机就好了。不但能高空搜捕歹徒,协助边防巡逻,甚至都有可能用在战场上啊。”
嗡嗡——
一群带着鸽哨的白鸽,从天上飞过。
这是天东!
青山——
带着钢铁保镖和小娇秘的江文东,终于回到了“阔别”一周的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