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营外士兵的汇报声,张燕就将想要说出来的话,给咽了回去,就目光转到刘晔的身上,等着军师的吩咐。
刘晔见此,心道一下,果然不出所料,对于张燕投过来的目光,不甚在意,就冲着营外大喊一下,也让甘宁进来,看看甘宁的诚意再说吧。
“让甘宁将军进来吧,不要再营外站着了!”
“是军师,小的明白!”
然后不等这小兵的声音落下,就见甘宁大大咧咧的,掀开了营帐的门帘,走了进来,见军师和张燕俱在,也没有多想,就当即跪伏于地,对着刘晔请罪起来。
“末将罪该万死,请军师责罚!”
见甘宁态度很是诚恳,刘晔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就见甘宁光着膀子,身背荆条,看起来就是负荆请罪,也很有这样的派头。这让刘晔忍不住在心中嘀咕起来,对于甘宁这一举动,很是好奇不已,其实心中也笃定起来。
“看来甘宁这也负荆请罪的举动,必定是张燕给出的建议,不然他不会如此,张燕也更加不会这样的。看来他们已经想好了对策,就等着过来套路他刘晔的!”
“不过没关系,我先随机应变,先看看情况再说。我自有主意,接下来就看你们如此一唱一和的,过来说服自己了!”
心中主意已定,刘晔虽然很是清楚,但还是装作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冲着甘宁很是疑问起来道,“哦,甘宁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过来突然请罪,你这样可是让晔很是吃惊,也一头雾水起来,到现在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呀?”
“什么,军师竟然不知道,这应该不会真的?莫非是军师出言试探甘宁,亦或者有其他的目的吗?”
刘晔这样疑问的话,让甘宁很是捉摸不定,不知道刘晔此举的用意,心中不由得多想了一下,很是疑问不已,实在是不明白。
然后就将求助的目光,转到身边的张燕身上,等着他的建议,希望张燕可以给个意见,好让甘宁继续行事吧。
对于甘宁投过来的求助的眼光,张燕没有任何的犹豫,很是坚定的,用手指指了指甘宁背后的荆条,也比划了一个继续请罪的姿势。其目的很是明确,就是让甘宁继续请罪,不要停下来。
甘宁对于张燕的举动,一下子就明白了,然后也不废话,很是干脆的从背上抽出来一根荆条,将可以行刑的那一端,递到了刘晔的面前,又再次请罪起来,亦如张燕的建议。
“末将一时不明,擅自做主,篡改了军师的命令,让麾下大军去公干去了。其罪不赦,请军师从重处罚,对此宁绝无怨言!”
见甘宁负荆请罪的表现很是明显,也将事情给挑明了,刘晔也不能继续挑着明白装糊涂了。顺着甘宁的话,装出一副很是吃惊的表情,皱了皱眉头,很是诧异的追问道。
“什么,你甘宁竟然敢这样做,真的是胆子好大。赶快老实交代,你让麾下的大军,去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晔一无所知,到现在都蒙在鼓里!”
见刘晔皱了皱眉头,有点想想要发怒的样子,这让甘宁心中有点打鼓起来。但见张燕递过来安心和鼓励的眼神,甘宁也就大着胆子,索性将事情的始末,一并说出来,等着军师的处理吧。
“这个,这个宁心想,现在吕布亲提徐州大军,进犯我们青州之地。徐州之地必然空虚,这正是主公收复徐州的大好时机。于是宁就自作主张,让麾下蒋钦带着五万水军,去袭扰徐州,为主公拿下徐州之地!”
其实对于甘宁这私下里的举动,刘晔那是一清二楚。在甘宁还没有让蒋钦带着五万大军,袭扰徐州的时候,刘晔就已经通过影卫知道这件事情了。
对于甘宁的胆大,刘晔还是很欣赏的,这想法也和刘晔的不谋而合。不然甘宁岂能指挥麾下大军,去偷袭徐州。作为青州的最高指挥,刘晔对于麾下大军的掌控力,还是有的。虽说甘宁是水军大都督,但也毫不例外。
至于刘晔为什么没有给甘宁下令,让他派遣麾下精兵良将去偷袭徐州。这其实是他刘晔故意的,愿意有二。一个就是为了彻底降服甘宁,让他可以听令行事,以备接下来的大战。对于甘宁有点桀骜不驯的性格,刘晔也很是头疼不已,趁着这样的机会,自然要好好收服一下甘宁才是。
其二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两军交战,不确定这计谋会不会被泄露。要知道敌方的谋士陈宫和陈登,也不是省油灯。保不准他们就会在大军之中安插了眼线,用来监视大军的一举一动。要是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传到了吕布那里。让他们有所防备的话,可就让这支偷袭大军,不至于前功尽弃,也会无功而返吧。
由于以上两点的原因,刘晔才没有对甘宁下达偷袭徐州的命令。他相信甘宁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不会让他和主公失望。正如主公所说的那样,甘宁是胆大心细的家伙,可以托以大事。
结果甘宁果然没有让主公失望,不但这样干了,而且还干的很是漂亮。刘晔忍不住在心里,替他默默地点个赞。但是嘴上还不能有任何的表示,还要好好吓唬他一下,收收他的心。
于是,刘晔就故作平静,很是随意的对着甘宁出言询问起来道,“将军如此做,是得到了主公的密令吗?”
听刘晔军师这样询问,甘宁没有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这个没有,主公还不知道!”
“那就是将军得到了其他军师的计谋,他们让将军去偷袭徐州的吗?”,刘晔又继续出言询问道。
听刘晔再次追问,甘宁也不是傻子,也瞬间明白了刘晔的想法,不过是出言询问,也就是为了接下来好训斥他甘宁。
对此他甘宁自然全无畏惧,也很是无可奈何。值得硬着头皮,继续对道,“这个也没有其他军师的吩咐,不过是宁一个人的决定,也没有让军师知道!”
“哦,既然将军上无主公之令,中无其他军师的吩咐,下也没有得到晔的命令。那晔就有点不明白了,这个是谁给将军这样的胆子?竟然敢私自动兵?”
见甘宁被他刘晔说的哑口无言,有点沉默的样子,刘晔有点来了兴致,又继续说教道,“而且还一下子动用五万水军,要知道这可是主公水军的三分之一的人马,要是万一有什么闪失,将军怎么向主公交代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