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山剑法,以防守着称,在笑傲江湖世界就算比不得武当太极剑法,也相差不远。
但让其声名大噪的却并非防守,而是在战斗中令人出其不意的杀招。
十招之中虽有九招乃是守势,但那唯一的杀招,一经出手,便可立分胜负。
从比斗开始,卓不凡已被令狐冲牵着鼻子走。
只是这些,卓不凡并不知晓。
御剑停在擂鼓山上空的白方首看着这一幕,只是摇了摇头。
这场比斗,在他看来并没什么看头。
在天龙世界,卓不凡虽被称为剑神。
但现在的卓不凡,就连剑法都比不过令狐冲,更不用说其他了。
若不是令狐冲想多玩一会,卓不凡连拔剑都做不到。
看完比斗,白方首一个闪身,便到了无崖子的木屋。
木屋内,白方首低头看着有气无力的无崖子,开口道:“我来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会一一为你作答。”
他内心平静,心中并无太多波澜。
在大元江湖,他杀人无数,自不会因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快死了,便心生出什么感慨来。
“怎么会,您怎会来得这般快!”
无崖子震惊道,擂鼓山到少林路途虽算不得远,但路程也需许久,他很难想象,这位被人称武神与剑神的强者,到底有多强。
白方首一笑,开口:“吕祖曾言朝游北海暮苍梧,所以我能这么快来,也没什么不可能。”
无崖子听后一愣,感叹道:“看来,在下果然老了,这江湖,竟越发看不透了!”
他逍遥派本就隶属道家,自是听过吕祖。
只是吕祖毕竟是传说,他习武数年,有没有神仙,难道不知道?
在他看来,白方首完全是在糊弄自己。
郭靖口中说得从少林而来,也是在骗自己。
能这么快来,想必是早就待在擂鼓山内了。
“掌门与贵徒苏星河常年待在这擂鼓山中,只听他人传闻了解江湖,不切身去看,又怎知真正的江湖是什么样的呢?”
白方首上前一步,目光紧盯着无崖子,语气平淡。
但这些话落在无崖子耳中,却有了不一样的韵味。
他开始回想起以往种种,好似自摔断双腿后,自己确实失去了进取之心。
每日只想着复仇,再无以往意气风发的模样。
时间一晃,数年已过。
当初名震天下的逍遥派,在现在江湖,竟几乎无人听闻,实在可悲。
许久后,无崖子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过往种种,已成云烟,老朽已无力顾及那些,如今愿望,唯想在临死前,看看你这天下第一人到底有多强。”
说着,他便用手杵着地面,努力想站起身来,郭靖虚竹见状,连忙上去将他搀扶住。
随着太阳落山,本就昏暗的木屋阳光也变得越发的少,像极了将要死去的无崖子。
“呵呵,这有什么意义呢?”
白方首开口,同时抬脚朝前走去。
他每走一步,都会踩上碎木,不过那些碎木还未真正接触到他,便已化为粉末。
短短几步,他已来到无崖子面前。
看到白方首的面容,无崖子内心突然掀起一阵风暴,对白方首的面容他有许多猜想,但从未想过,传闻中的武神,竟会这般年轻。
他摇了摇头,有些打趣道:“没见阁下前,老朽还以为您是个像我一样的糟老头子,可没想到,您竟如此年轻俊秀!”
说完,无崖子便低下了头。
他心想着,若面前这位武神,是他逍遥派传人该有多好。
武功高强,又面貌俊美,这样的人已不多见了。
可惜现实,却给了他两巴掌。
他新收的徒儿,一个相貌丑陋,另一个又性格木讷,让他实在无语。
收下这样两个徒儿,就算到九泉之下,想来他也会被逍遥派历代掌门取笑。
“为什么我不能年轻呢?”
“要知道,江湖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
白方首开口而道,掷地有声,言语中满是坚决。
“哈哈哈,好一句江湖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
无崖子先是哈哈大笑,随后又轻声道:“不过我已老了!”
行将就木的他,此时看上去很是落寞。
“老了又如何?身为逍遥派掌门的你,又不是必须死!”
白方首看着无崖子,冷不丁道。
就在刚刚,他灵光一现,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活得久了,也该死了。”
无崖子无奈道,丁春秋已死,大仇得报,对于生死,他已没那般看重了。
“呵呵,说得容易,可是你若死了,我逍遥派又该如何?”
白方首这一句话直如晴天霹雳,震得无崖子耳朵嗡嗡作响。
“您说什么?”
无崖子睁大眼睛,到了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没摸清这位武神的路子。
我逍遥派?
难道这武神还和他逍遥派有关系不成?
白方首没有立刻回话,而是迅速用真气点了郭靖和虚竹的睡穴。
睡穴被点,二人立刻便失去知觉,倒头便睡。
无崖子看着这一幕,本想做些什么,可却发现失去内力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他抬头看向白方首,想要说些什么,这时白方首却率先开口:“你师萧幺(逍遥子)难道没有告诉你,他并非逍遥派开山祖师?”
听到这里,无崖子蓦地怔住了。
他浑浊的双眼看向白方首,满是不可置信。
白方首接着继续道:“我也出身逍遥派。”
期间,甚至生怕无崖子因呼吸急促丢了性命,还特地拿出一枚「蜕壳丹」丢入无崖子口中。
无崖子来不及反应,丹药已化为浓浓药力充斥至其全身。
很快,无崖子苍老的躯体便裂开一个口子。
不多时,一名三十余岁的青年人便从躯壳中走出。
青年无崖子伸手看了又看,他竟变年轻了,甚至连原本残废的双腿,也已恢复如初,现在他心中满是喜悦。
一枚丹药便让他回到三十岁,难道面前这武神真是神仙不成?
当一阵风拂过,无崖子突然感觉身体一凉。
他低下头,看着一丝不挂的自己,迅速将虚竹僧袍脱下,披在身上。
身为师父,拿徒儿一件衣服,想来也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