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夏不懂这种非要问她的心理，但还是点头道：“是真的，四个坛子里都是死于非命的婴孩，最大的那个，你们最好查一查。”
她没有将话说的太明白。
即便如此，张警官听完她的话后，脸色还是一变。
用自己的孩子养小鬼。
这得多恶毒才干的出来这种事。
原本想将张帆送往医院就医的念头打消，摆手道：“将张帆带回去接受调查，还有那几个坛子，全部抱回警局检验。”
“是！”
两名警察上前拖着张帆就走，一点都不顾及他此时的身体状况。
张警官走到黑坛前，深吸了口气，他没有害怕，甚至在心中为着几个孩子心痛，不受父母待见就算了，还被亲生父亲困在这方天地不得自由。
他小声念叨了句莫怪莫怪，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坛子，这坛子只有成年男子巴掌大小，椭圆形的，小小的一个，因为尸身小，坛子便也小，入手的重量很轻，张警官慎重的抱完一个，发现没什么问题，又去抱另一个。
就这样左右手各抱着一个。
“其他两个你来，动作小心点，别打碎了。”张警官对仅剩的同事说道。
“嗯。”
同事点头答应，比之更谨慎的动作，将两个旁人见了唯恐躲避不及的坛子搂进怀中，“队长放心，我会好好守护着它们！”
真是个傻子。
林半夏嗤笑了声，起身，迈开腿：“走吧。”
“林小姐。”张警官叫住她。
林半夏回头：“还有什么事？”
“张帆搞封建迷信这件事，警方要调查，你们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人，需要你们跟着去警局配合调查。”
张警官说着，见林半夏眉有蹙起，不耐烦的样子，忙补充道：“你放心，例行询问罢了，问完你们随时可以离开。”
“你看这样如何？”
林半夏不情不愿，刘方茜满口答应：“好啊！我们人民群众很乐意配合你们警方工作。”
其实是想跟刚加微信的警察弟弟多认识认识。
张警官当看不见她眼中闪闪的精光，笑着道：“刘小姐很有觉悟，回头我让小许泡茶给你们尝尝，我们警局的茶还是不错的。”
小许就是她要微信的小哥。
刘方茜听出他话中意思，兴奋的冲至林半夏身边，挽住她的手臂，自来熟般道：“半夏，咱们就走一趟吧，怎么说都是为人民服务不是，你看……”
话是询问着的，可脚步却是将她往外面带。
林半夏无语。
温柔看着自己的位置被抢，有些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可恶。
好想回到夏夏身边！
有刘方茜打头阵，林半夏就算本不打算去，也被她强行按上了警车。
坐警车是怕她跑。
好在张警官开着两辆车来的，张帆在另一辆，影响不到他们。
到了警局，张警官安排几人先去他的办公室稍作等待，他将坛子抱到检验科，就来问话。温柔对他的办公室可谓是熟悉，做了回领路人，轻车熟路的带着人去。
林半夏瞥了眼张警官怀中的坛子。
眉梢微微一挑。
被警察抱着，小鬼们一路上格外听话，躲在坛子里不敢发出半点动静，乖得像只刚出生的小猫。
“嘭——”
四个重量坛子摆在检验室。
“你这是跑哪抛的酸菜坛子啊。”法医露出嫌弃脸：“我这办公桌今天刚清洗过，你可别给我弄脏了啊,不然你这个刑侦支队的队长得亲自来给我洗桌子。”
“行，只要你尽快把这里面装着的东西给我检验出来，别说洗桌子，就是亲自给你洗澡都行！”
“呸！”
法医是个中年男子，“恶心谁呢？老子又不是没手，用得着你给我洗？”
“行了行了，不跟你吵你先帮我弄，回头我请你吃饭总行了吧。”
“这话还像点样。”法医从抽屉里拿出医用手套套上，穿上刚脱下的白大褂，指使道：“抱去里面，这是我办公的地方，工具都在里面。”
张警官依言照办。
四个坛子全搬进去后，他立刻回办公室。
几个女孩子挨个坐着靠墙的连椅，小许在旁陪着，刘方茜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将人脸说的通红，眼神闪躲不敢看她，见到队长回来后，立即起身道：“我想起来还有工作没忙完，队长，我先去忙了。”
“去吧。”张警官没有为难他。
小许撒腿就跑。
刘方茜哼一声：“跑这么快，跟我要吃了他似得。”
安安笑：“也差不多了，你刚刚的样子，我还真怕你不顾场合，当场给我们来个现场直播。”
“什么嘛，我就是说了句他嘴巴软，看起来很好亲的样子。”
“咳咳……”
张警官听着越来越离谱的对话，生硬的转移话题，“我让人准备录口供的东西，我希望你们能全力配合。”
“放心，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警官见她如此上道，心中颇为感慨，然后又听见刘方茜说：“我把知道的全告诉你，你能把小许的事全告诉我吗？”
张警官：“……”
是他高估了。
录口供的事还算顺利，四个人都录，介于林半夏与张警官的关系，他没有让她们分开录，而是统一挨个问。
得到的口供基本一致。
只是越听，张警官的神色越疑重，按照她们所说，最大的那个小鬼很有可能死于非命，这无异于是谋杀，是犯罪。
他拨了个电话，吩咐下去：“查近几年与张帆有过来往的女性，尤其是发现有亲密关系的。”
“张帆在帝都读大学，大学毕业刚工作一年，他的交友圈子应该还在帝都，查他的交友链，凡是与他有过关系的女性都查一遍，交往过密的请到警局问询。”
张警官下达的命令，很快有人去执行。
在帝都读书，又在此地发展，查起来还是很好查的，先从学校查起。
周媛表示张帆读书期间，她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警方可能会无功于返，对此，张警官只是淡淡一笑，“蛛丝马迹逃不过我们的眼睛，倒是你，周小姐我觉得你的警惕心有待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