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温柔嗓子都喊哑了,躺在男人亲手换的白色被单上,思绪有些散。
想不明白。
后面怎么就城墙失守,怎么答应的。
大概是男人在耳边磁性沙哑的嗓音,一遍遍哀求她答应和他在一起,或者是他缱绻温柔地吻,乱了她的心,将她亲的七荤八素。
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眸子渐渐聚焦,目光触及被倪易寒随意团成团丢在床脚的深蓝色,
好丢脸。
意识丧失的最后,她记得全部景象。
不同于上次几乎断片的情况。
这次她清醒着。
那些凌乱,热烈,她主动的,被他轻而易举地,按在洗手间大理石墙壁上,深蓝色,各种翻来覆去,画面在脑海中尤为清晰。
且尤其的长。
她觉得自己都快散架了。
温柔捂脸。
怎么不晕过去?
睡着了就不用丢脸了。
小说里那些什么昏睡过去,果然是骗人的,什么晕,根本不可能,她现在清醒的很!
身上被男人换了条真丝睡裙,绿色吊带的。
是他从衣帽间一排睡衣里亲手挑的。
倪易寒手里拿着条毛巾出来,走到床边看她。
温柔就跟烫到一样,某些画面在脑海中浮现,她哆嗦了一下,拒绝道:“够了,你别想……”
倪易寒笑,眼尾染着红,桃花眼一切伪装尽数散去,只余下它本来的面目,眼尾微翘,四周晕染着粉,多情,看人带电,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
她突然想到温庭筠也是桃花眼,不知道遗传谁,老温和江女士都不是桃花眼。
温庭筠的桃花眼比较乖张。
倪易寒偏冷,那些含情,意动都没有,玩乐时的笑意从不达眼底。
他说:“给你擦头发,想什么呢。”
温柔不太相信。
实在是这人在床上的信用度非常低,明明说好最后一次,抱她去清洗的时候又来。
但头发湿淋淋的,睡觉确实不行。
她踌躇了一下,道:“只是擦头发?”
“只是擦头发。”
得到肯定的答复,温柔才挪到床边躺着,倪易寒蹲坐下来,用毛巾包裹住她的长发,动作轻柔地揉搓着。
目光触及她白皙锁骨上斑驳的红痕,眸色暗了暗,喉结滚动。
不该答应那么痛快的。
“咕噜——”
倪易寒动作停顿了一下,扫了眼她的肚子。
温柔脸一红:“饿了。”
能不饿吗。
运动做了一晚上。
倪易寒颔首,头发擦的差不多,问:“想吃什么?”
“面。”
倪易寒捡起手机:“我叫人……”
“不要。”
“嗯?”
“算了,大半夜的打搅人睡觉不太礼貌,我还是不吃了,忍忍吧。”
很丢脸的好吗。
20几度的恒温将那些混乱之气烘托的十分浓郁,还有随意堆积在床脚的床单,都在无声的彰显所有。
她哪好意思让人做饭,再送上来。
倪易寒轻笑一声,似乎看穿了她,放下手机道:“等着。”
他离开了房间。
温柔从床上爬起来,下床的时候腿有些抖,她嘶了声,走到落地窗前,打开一扇用来通风的窗户,冷风吹到脸上,她更清醒了几分。
屋内被热浪裹挟着的气味也散了散。
她松了口气。
十分钟后。
倪易寒端着碗飘着油花的清汤面上来,放在房间桌子上,朝她勾勾手指:“过来吃。”
温柔闻见香气,走过去坐下,“你做的?”
“嗯。”
“你还会做饭?”她早就想问了。
“只会简单的。”
倪易寒递给她一双筷子,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吃,“在部队里待过几年,荒郊野外执行任务饿的时候,就自己想办法弄吃的。”
“哦。”
他以前是军人,差点忘了。
“那你怎么退役了。”温柔边吃边问。
“管的有点严。”
非常严。
军队是个非常严肃的地方,且不容出错。
倪易寒本身就不是能忍受束缚的人,他能压着本性在那待上几年,十几年没问题,但是让他一辈子克制自己,不难做到,但不想做。
所以离开。
温柔想到他离开后的风流名声,确实不太适合那种地方。
又是一想。
难道从小压抑惯了,才会浪荡?
胡思乱想着,一碗面吃了小半碗,饱了。
放下碗筷。
倪易寒眸色暗了,“饱了?”
温柔点头,“你不饿?”
“饿。”
他的声色哑了,“你要喂饱我么。”
温柔将面碗推过去,“你要不嫌弃,你……”
倪易寒攥着她的手腕将人拽到腿上坐着,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顺着裙摆伸进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不嫌弃。”
温柔受惊,坐在他腿上挣扎了一下,反被他放到桌子坐着。
男人捏着她的下颚,倾身吻上来。
“唔——”
温柔身子一颤,双手按在桌面,慌乱中不小心碰到汤碗,面汤撒出来,有些烫,湿了绿色睡裙,她瑟缩了一下。
倪易寒单手托抱起她,把她压在墙上,含住她的唇舌细密地亲。
温柔被迫攀着他的肩膀,条件反射地勾住他的腰,怕自己掉下去,脖颈被迫后仰,天鹅颈暴露无遗。
倪易寒轻咬着颈间细软的肉,贴在她耳边哑声地说着让她脸红心跳的话。
温柔眼睫溢出两滴泪,“呜……”
住嘴。
不要说。
然而事与愿违。
男人放浪形骸刷新了她的底线,各种她难以启齿的字句,举动,从他口中吐出,做出,将她脸烧的滚烫。
温柔破碎的不成样子。
倪易寒闷哼,低低的笑,边亲她边夸:“对,就这样,宝贝好棒。”
直到最后——
眼泪不停地流。
她错了。
确实能昏睡过去。
睡过去前,她得出个结论。
实践证明,男人的话不能信。
直至醒来,这个念头都在脑海中盘旋不散。
身下的颜色又换了。
宝石蓝色。
温柔坐起来,她嘶了声,躯体明显干爽,但某一处的感觉让她怀疑是否肿了,起身下床,脚刚沾地,就腿软的跌坐地毯上。
她恼的将地毯当成倪易寒捶了两下。
“坐地上做什么。”
身后传来男人神清气爽的声音,倪易寒从门外走来,弯腰将人抱起来,“想去哪,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