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的手无意识的松开,在看到真田苓脸上那极淡的笑容时,工藤新一就知道了,那个时候的她,就没打算活下来。
真田苓在很坦然的面对自己死亡,甚至很期待。
工藤新一有时候都很恐惧,阿苓是不是真的康复了,她会不会又转头去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在情绪崩溃时又会不会再一次的失控。
最痛苦垂眸看向工藤新一,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这份视频的播出,将最近以来的平和全部打破了。
有些事情真田苓不在意,是因为她精神出了点儿问题,不能具体的感知到,还有就是当初躺在手术室的人是她,每天守着她,看着她有没有活过来的人是工藤新一他们。
怎么说的,最后活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死了倒是一了百了毫无压力了。
真田苓将手搭在工藤新一的肩膀上,感受到手心下的战栗,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她现在好好的站在这,人还活着,再活个十来年不成问题。
还有服部平次,真田苓看着他的状态,有点儿担心,因为确实不太好。
闪电划破云霄,雷声震天轰隆,狂风暴雨倾泻而来。
画面中的真田苓靠在铁架上,雨水冲刷了她身上的血迹,而地上蜿蜒流走的雨水已被染成了红色。
与此同时,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未曾停歇的,就只有手机的原始铃声,能够想象得到,对面打电话的人该是何等的心焦。
暴雨阻挡了摄像头的清晰度,但也能透过雨幕看到画面中的真田苓似乎是苏醒过来了,只不过她已经力竭了,就在众人想着她该如何解脱,会不会有人在最后关头赶来救命的时候。
他们就看到了真田苓将那扎入掌心的匕首生拔了出来,周遭的雨水更为鲜红了。
最后的最后,真田苓拾了手机咬住,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用一种随时会重新跌落在地的姿势,步履蹒跚的往外离开。
视频的最后定格在一只手上,就是这只手抽走了u盘。
投影仪黑屏了,锥心刻骨的画面也终于停止了播放,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传来了喉咙吞咽口水的声音,还不止一个。
不断有人拿眼睛撇向真田苓,试图发现这么瘦小的一个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从绝境中走出来。
真田苓穿着仙气飘飘的礼服,脸上也化着精致的妆容,连指甲都是镶钻的,怎么看都跟视频中的不是同一个人,天差地别。
但片刻间就有人注意到了真田苓的眼睛,冷冷淡淡的,并没有因为自己被公开的视频而有任何的不愉愤怒,难过伤心这种情绪就更别提了,连个影子都看不见,她甚至还没有那几个少年们失态。
或许是看过来的视线过多,真田苓神色冷漠下来,眼神中隐约透着点不耐烦,以一种荒诞又可笑的目光看着这出闹剧,手中拿着一把玉质折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晃着。
在一片死寂中,真田苓脚尖微转,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山口千夏的跟前,用折扇挑起了她的下巴,在她惊惧的视线下说道,“这就是你送我的惊喜吗?”
“礼物我收下了,确实是挺惊喜的,不过看样子后悔的人不是我。”
山口千夏唇瓣都在哆嗦,“你,你怎么还能活着?”
真田苓抬眸,“好问题,命好,天不绝我。”
“正好我也有个问题想问问你,这份礼物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山口千夏眼珠乱晃,不敢直视真田苓的眼睛,“我,我,不知道。”
真田苓松手,“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在快没命的情况下,还要将u盘拿走吗?”
“因为他们不敢让这份视频流放出来,没有一个人能承担得起后果,你这一点儿倒是厉害,勇气可嘉。”
“只可惜太没脑子了些,没有看完全程就敢直接播放出来,这样愚蠢低级的错误你也会犯,让我很是失望。”
山口千夏说不出话来,她以前没有把真田苓放在眼里,可现在她发现自己在害怕真田苓,那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恐惧,她克制不了。
山口夫人焦急的走过来,“你想对我女儿做什么,你你,你就是一个杀人凶手,所有人都看到了。”
真田苓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夫人,好歹已经步入中老年了,说话过过脑子吧,会让人笑话的。”
真田苓战力太强,迹部凉子想要第一时间过去帮忙,却发现没有用武之地。
山口夫人又惊又怒,“你简直是不分尊卑,没有教养,就是一个冷血...啊!”
真田苓唰的一声合上扇子,抵在山口夫人的脖颈上,冰凉的触觉终于唤醒了山口夫人的理智,视频中的一切在她脑海中浮现。
真田苓道,“你们两个还真是一脉相承。”
扇子在她脸颊上划过,升起一层鸡皮疙瘩,山口夫人努力保持着姿态,“你....”
“夫人,这么大岁数了长点心吧,没脑子不说就连眼睛也没有了吗?”
“愚蠢无知,到底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有没有学过法,知道什么叫正当防卫吗?”
真田苓好声好气的说完,话音一转,“不过,你们这样不打招呼就放我视频的行为,让我很不开心。”
身后似有风声传来,真田苓抬手接住,是一个银色的打火机,呦,这么懂她想法呢。
刺啦一声,火机点燃,真田苓随手一抛,扔在了投影仪幕布上,易燃物品遇火,瞬间变撩起来了,挡都挡不住。
在橙色的火焰中,真田苓冷声道,“不该存在的东西,就应该一把火烧掉才是。”
“夫人,你说是吗?”真田了这嚣张的姿态也点燃了山口先生的怒火,说着便朝真田苓冲过来,“狂妄小儿。”
真田明野强忍下咳嗽,就要挡住山口君,但不曾想竟然慢了一步,别人抢先了,那是小田切敏郎。
真田苓眼瞅着他冲过来,别说是闪避了,动都没动一下。
小田切敏郎伸手扣住了山口先生的手臂,是一种将人手臂捏断的力道,嗓音透着彻骨的寒意,“你刚才对我女儿说什么?”
山口先生吃痛,不等他愤怒出声,就被女儿这两个字给砸晕了,“你说什么,她一个野.......啊啊!!”
小田切敏郎没有好脾气的还等他把话说完,扯过他的手臂一个过肩摔将人砸了出去,落地点刚刚好,准确无误的摔进了香槟塔里。
酒杯碎裂的声音加上桌子倒地的沉闷声,喧哗声中夹杂着山口先生的哀嚎声。
与时不时走现场的刑事部长相比,一个整天坐办公室下班喝酒取乐的生意人,简直不要太好解决。
身后的火焰还在燃烧,小田切敏郎拿过他们先前讲话的话筒,试调了下音量,“嗞------”
“自我介绍下,东京警视厅警视长,刑事部部长,小田切敏郎。”
“亦是406重大恶性团伙杀人案的主要负责人。”